宋相君面无表情地跪在冰冷的地上,眼里空洞洞一片,白衣已被鲜血染透。
“你求我啊,求我就给你一条活路。”宋非仁吹了吹手心的热茶,怨毒的眼神像钉子一样狠狠钉在他身上。
宋夫人坐在一旁,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儿啊,你这伤可还疼的厉害,都怪这该死的宋相君,竟然蓄意杀你。”
宋相君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这母子深情的好戏。
“宋相君,我虽不是你的生母,却也不曾叫你缺吃少喝。你竟然……竟然怀着一颗恶毒的心对我儿下狠手,今日我定要严惩你才是。”
宋非仁端着热乎的茶走过去,从他头顶狠狠浇下,滚烫的热水叫他撕裂的伤口疼得愈发清醒。
宋非仁猖狂地笑着:“宋相君,你刚刚的狂妄去哪了,啧啧啧,真是一条狼狈的狗。”
宋相君轻轻笑了笑,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嘲讽:“夫人不就是想要我的命,苦于没有借口,而今没有外人,又何苦惺惺作态呢?”
“我以为我打碎了牙齿咽下嘴里的委屈,我以为我忍耐你们都可以放过我,可到底……”宋相君摇了摇头,颓废地笑了笑。
娘亲生前就对他百般嘱咐,生活平平淡淡不争不抢就好,所以他也就这么窝囊地活了十几年,完全忘了他是谁他在哪他想要什么。
宋非仁蹲下身,挑起他的下巴,故作委屈地模样:“大哥,我可是从心里敬重你,可你怎么能歪曲事实?你看看我的脖子,这可都是你的手笔……”
“宋相君,我就是讨厌你这拖泥带水犹豫不决的怂样,没有掐死我你是不是肠子都悔青了?”刺耳的笑声充斥于他耳中。
宋相君苦涩地笑笑,双手紧紧攥着拳头狠狠地锤着地面,果然只有肉体的疼痛才会让人更清醒。
“是我死在了安逸里,窝囊埋葬了我。”
宋夫人冷哼一声,憎恶地看着地上的他:“我就是讨厌你,就是想要你死怎么了,偏偏你小子命大……”
“可是今日谁又能救得了你,谁又能清楚发生了什么,不如滚下去见你娘那个贱人。”
家丁拿着血糊糊的鞭子狠狠抽在他身上,他清楚地听见:“给我慢慢打,我要看着他慢慢地死去,没气了就给我扔到后山喂狗。”
宋非仁狠狠地踩着他的手指:“你知不知道我真的特别讨厌你,所有人都说宋家长子有才有貌,到我就是一无是处……”
“所有人指着我的鼻子说三道四,我凭什么活在你的阴影下,我好不甘心。这下你死了,我看他们还怎么比较,呵……”
宋相君无暇去听这些,只是笑笑合上了眼,突然之间好困好困……
家丁手里的鞭子被柳宿眠抢走,花清棠心疼地扶起宋相君,倘若晚来一步就只剩下冰冷的尸体了。
花清棠泪水涟涟,哽咽着:“我虽清楚相君哥哥过得不好,可没想到是这么的不好,他从没说过你们怎么苛待他,总是隐瞒一切……”
“可是好人就该被欺负吗?”
相君哥哥,我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这些伤害你的我要他们加倍奉还。
人的善良必须要建立在强大的基础上,一昧善良只会被啃的骨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