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我虽是这楼主,可到底保不了你们,只能尽点绵薄之力罢了。”
陌迟使劲摇摇头,慌乱地跪倒在她脚边,“小姐,不惭愧的,一点都不惭愧的,小姐你可以帮我的……”
花想容不解她这是什么意思,道:“你想我做什么?”
“长宁,他要成亲了。”
她是不该动情的,只是年少难免被几句动人的话就给骗了,所有心痛也都是活该。
“你想我帮你抢亲不成?”
陌迟摇摇头,擦去眼泪,道:“并非如此,小姐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就是想要看看他罢了。我一个弱女子还能做的了什么?”
“小姐,如今你是俨灵的摄政侧王妃,你是有资格去他的喜宴的。小姐,你将我也带去吧,算是可怜可怜我。”
花想容沉思片刻,道:“这长宁与你算是无缘,你纠缠下去也毫无意思,陌迟,算了吧。”
“想当初,我同他好的时候,他说他会娶我。我信了的,楼里的姐妹也有不少羡慕我的,可后来……后来都是嘲笑声,小姐你和我一样啊,遇上的都是富贵公子,可为什么你就是一帆风顺!我的却是负心汉!”
“小姐,你能不能来体会下我的这种心痛,我如此……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你了……小姐,你一开始不就向我伸出手吗,为何不能好人做到底?”
花想容扶起她,“陌迟,我只是怕你更加伤心。你若执意如此,那到时候你便跟着我来就是了,只是莫要胡闹,我不想他为难。”
“多谢……小姐……”
花想容离开的时候,陌迟又跪倒在冰冷的地上,笑声癫狂。心碎的人恐怕都是如此吧。
柳宿眠一见到她下楼,忙放下酒盏迎了过去,“她没找你什么麻烦吧。”
“你多虑了。”
“还不是担心你。”
他们对视一笑,花想容贴在他的胸膛满脸幸福。只是某个角落的宋相君却是拳头攥紧,他的目光阴狠:“阿棠,我北和的公主,你可不能就这么窝囊过一生。”
江花釉担忧地看着他:“相君,你这样……有点可怕……”
宋相君笑了笑:“花釉,你说得对,这世道是不容忍好人的,所以我何必做被欺的好人呢?”
“你不一直希望我这人恶一点吗,现在不好吗?”
“相君……”
江花釉还想说什么却被宋相君给打断了:“你该回去好好休息了,我做事你不必操心。”
他的温暖他的儒雅都随着司姬的死消失了,其实与其这样说,不如说是司姬的死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世道艰难,天不饶人。
花想容回到府中就一直想着该怎样开口陌迟的事,柳宿眠给她端来了为她新做的睡衣,笑呵呵道:“娘子快穿上给为夫看看,为夫的眼光定也是不差的。”
花想容不知所措地走过去,摸了摸那丝滑的料子,惊讶道:“给我做的?”
“难不成是给我做的,傻。”
“你没和我说过,也不知大小合不合格。”
柳宿眠坏笑道:“怎么会不合适,娘子的身形我最有把握了,所有差毫,那就是为夫的错。是为夫不够上心,为夫当要好好反省,然后仔细去测量。”
花想容看着他这不怀好意的笑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倒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垂下眸子低低地骂一句:“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