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有几分自责:“此事我确实没能好好处理,叫你委屈了。只是我,也实在不忍心楼里任何一位姑娘受伤,遇到这样的事也就鲁莽得很。”
少华委屈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讨厌归讨厌,我少华做人还是有底线的,不至于如此阴毒。”
“我虽是碰了这胭脂,可也不能将过错都按到我头上。当日我只是想找找她的麻烦,拿起她的胭脂嘲讽几句罢了。”
少华指着那盒胭脂,哭哭啼啼:“谁稀罕做这种事了,我犯得着吗,我也没那么丑,还需要嫉妒她的容貌了吗?小姐当真要查此事,应当从胭脂下手,而不是一口咬定我就是这个恶人。”
花想容咬了咬嘴唇,“是我考虑不周,委屈你了。”
少华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之人,花想容既已道歉她不再吵闹,吸吸鼻子道:“听说这胭脂是长宁公子所赠,小姐何不从此下手?”
“你怀疑,是长宁公子?”
少华摇了摇头,道:“非也,只怕公子也是道具而已。”
“小姐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心中没那么多弯弯肠子,你的眼睛越是清澈就越容易被蒙蔽。可我们,却是知了那些见不得光,那些弯七弯八的招招。”
花想容头疼地看着那盒胭脂,拍了拍头:“你说,如何是好?”
“害人者有恃无恐正等着你,我能看出来的旁人也能看出来,这个女人要的就是出一口恶气。本来我不打算掺和这件事,毕竟我们这样的人最不喜招惹是非,可既然牵扯到我的清白我也就不得不说了。”
“你可知,这样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会酿成很多不公。”
少华冷冷地笑笑,轻声道:“这世间本就是不公平的,我们这些活在尘埃处的人,力求自保罢了。”
花想容怔怔地看着她,人活一世本就是不容易得很,少华挥了挥袖子往外走:“没我的事,走了。”
花想容不由得对她的背影发呆,脑海里来来回回就是她的那几句话,难不成这事同她有关?
她坐不住了,带着胭脂就推开了她的房门,女子对着菱花镜静静地画着眉毛,妩媚地笑着:“小姐,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想没想过,赏花赏月品酒品茶的日子可真令人神往……”
花想容重重搁下胭脂,道:“你可眼熟?”
“小姐,你看我美不美呢,是不是不施粉黛都美得很?”女子抬起头,托着下巴殷切地看着她。
“对,很美。”
女子突然间紧紧抓住她的手,瞪大了眼睛:“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不来娶我?我这么美的姑娘他都不要了吗?”
“粉墨没和你说过,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当真你就输了。”花想容依旧淡然地看着她。
女子盯着她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容,指着她道:“小姐,你不是要救我吗,那你怎么不好人做到底,你看看我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陌迟。”
桌上那些珍宝首饰胭脂水粉都被她一股脑推到地上,她眼底都是嘲讽的笑容,长长的指甲抚摸着花想容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