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陆九歌不解。
上官钰沉思片刻,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原因有很多,你要听哪个?”
陆九歌狠狠地给了他一个白眼,一脸无奈道,“算了算了,我不听原因了。那你觉得这一场仗,景燕胜利的可能性有多大?”
景燕的胜算?上官钰一下就想清楚了事情的原委。恐怕她真正想问的不是景燕的胜算有多大,而是,景默阑凯旋而归的胜算有多大罢。
把玩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玉佩,上官钰一点一点分析着,“其实你应该相信景默阑不是?”
陆九歌沉默不言。
“就像上次那样,如果你一开始就调查好了事情的真相,就不会跟他闹别扭,更不会自己憋屈了一下午。”上官钰没有在意陆九愿不愿意听他的话,还是缓缓道来。
上次……
他说的应该是上次茶楼的事情吧,原来那件事一直背蒙在鼓里的都是她自己,别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了。
看着一直沉默不言的陆九歌,该有很多的到了嘴边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了,只微微叹息一声,拍拍陆九歌的肩膀。
“其实呢,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事是信任,有了信任才有其他的不是?相信吧,景默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归来的。”语重心长的拍拍陆九歌的肩膀后,上官钰摇着头往外走去。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水中月与雾中花,迷失的永远都是自己。”微不可闻的叹息随着风飘进来,刚好落入陆九歌的耳朵里。
也重重的敲到陆九歌心灵深处。
“小姐,刚刚房间里有人?”小碧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陆九歌的思绪。
陆九歌猛地回神,一脸平静的看着她,“没什么,不过是在自言自语罢了,你回去休息吧。”
这样的陆九歌看起来很正常,可小碧清楚,她越是这个样子,越代表着她心里有事。
虽然还是隐隐不放心陆九歌,见到她没有要说什么的打算,小碧微微叹息一声,点点头退了出去。
月在层层迷雾中若隐若现,空气压抑的让人有些窒息。
长长的吸了口气,陆九歌眸中划过一抹坚定。
……
十万大军在一夜之间集结完成,日还没有完完全全的从山上升起,只将将露出一半。
“我景燕儿郎们,今盛安王朝无缘无故攻打我国,犯我边境,扰我百姓。今为护卫我景燕百姓,辛苦我十万大军奔赴战场。朕感激不尽,待众位将士归来之时,朕定设宴犒劳各位。”
城墙之上,景易宣慷慨陈词道。
“护我百姓,驱逐盛安!”
“护我百姓,驱逐盛安!”
如雷声的叫喊一波又一波的回荡在荛城城墙外,景易宣欣慰的看着一张张血气方刚的脸庞,双眼忍不住微微红润几分。
这是他们景燕的将士们啊,为了保家卫国,一次又一次的奔赴战场,一次又一次将生死置之度外。
猛地举起手中的酒杯,景易宣对着众位将士一口而尽。
接着,在众位将士的注视下,景易宣和城门口已经身穿铠甲、准备就绪的景默阑对视一眼。
“出发。”景默阑冷声一呵,率先骑马往城东南方向而去。
走了大约有几步后,景默阑猛地回过头来,眼睛不停的在众人身上扫射。
一张又一张的面孔一一在面前划过,可都不是他最想见到的那个。
不知道看了多少个脸之后,心心念念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苦笑一声,景默阑掩住眼底的落寞,缓缓回过头去,一步一步走向远方。
歌儿,如果我能够回来,一定亲自向你道歉,一定好好的跟你在一起。
歌儿,
保重,京城也不会太安宁,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抬头看去,东方的太阳正缓缓升起,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驾。”脚下一用力,马匹如离弦的箭,飞快的冲了出去。
景默阑没有注意到,在万千人马中,一个熟悉的面孔隐藏于厚重的盔甲之下。
……
将军府。
“将军,您有看到陆姑娘吗?”之殊站的笔直的询问陆序钦。
殿下还安排他好好保护陆姑娘呢,这才第一天就不见她了可怎么办?
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陆序钦不解的看向之殊,“那个丫头应该在自己的院子吧,你没有去看看?”
“没有啊。属下刚刚从陆姑娘的院子里过来,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啊。”之殊摇头,也是一脸的疑惑。
“不在?那就是在绣媛坊了,要不然你去绣媛坊看看吧。”陆序钦一想,无所谓的笑笑。
反正他对那个丫头还是挺了解的,一般她不在将军府就是在绣媛坊,既然现在没有在将军府,那肯定就是在绣媛坊了。
之殊沉思一会儿,觉得也是那么回事,于是点点头,“那属下这就去绣媛坊看看。”
“见到她帮我带句话,就跟她说,要是还想不通,就不用回来了,老头子我没有那么蠢的孙女。”陆序钦一脸嫌弃道。
之殊:“……”果然是奇奇葩葩的祖孙俩。
“是,属下一定带到。”恭恭敬敬的点点头,之殊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将军府。
“唉,老了老了,还是年轻一点好啊,说不见就不见。”摸着下巴上根本就不存在的胡子,陆序钦很是认真的感慨。
绣媛坊。
之殊用最快发速度赶到绣媛坊的时候,绣媛坊正是人多的时候。
之殊静静地站在门口看了许久,却还是没有发现陆九歌的身影。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之殊一个箭步走进屋子里。
“陆姑娘不在?”
“陆姑娘今天没有来啊,你找陆姑娘有事?”苏桂摇摇头。
“没来?那她能去哪里?”之殊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眸子里满满的都是不解。
“怎么了?”苏桂也紧张起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过来追问。
“陆姑娘不见了。”
“不用担心,她现在应该在很安全的地方。”楼上突然飘过来一道声音。
“你知道她在哪里?”之殊抬头看去,死死地盯着他的脸问。
上官钰勾唇一笑,“她应该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