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默阑在观察完楚州的情况后快速的制定了一系列的措施治理水灾,虽然成果不是特别的显著,可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两地之间虽然相隔甚远,两个人之间的书信却从来没有断过,几乎可以说是一天一封。
最后之归都不止一次两次的发牢骚:殿下呀,属下训练的暗卫明明是用来保护殿下的,现在怎么一个两个的跑去做信使了?
对于之归的牢骚,景默阑不置可否,只是在第二天很有可能会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封信要送。
从之归发现了这个现象后,便再也不敢在景默阑面前吐槽了。
荛城。
陆九歌发现绣媛坊的生意越来越好,再加上她还想扩大一下成衣坊的面积,于是最近闲着没事就在荛城晃悠,留意着旁边有没有合适的住宅。
边走,陆九歌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晚她收到的景默阑的信,信里,景默阑有意无意的提起可以让她尽早的准备嫁衣。
脸色不自觉的又红了几分。
越想越深,越走越深,渐渐的周边没了熙熙攘攘的人影,陆九歌也没怎么注意。
直到。一道冷冷的剑光射到眼睛,陆九歌才恍然发现什么,警惕的退到墙角处,冷冷的看着从天而降的二三十人黑衣人。
“你们是什么人?”陆九歌厉声问。
“我们是什么人?当然是杀你的人。”黑衣人中一个人冷冷一笑,“杀,主上说了,谁要是能够杀了陆九歌,赏赐黄金百两。”
众人一听,齐刷刷的持剑朝陆九歌冲了过来。
陆九歌觉得今天应该是没什么事,于是出门的时候没有带莫隐一起,现在突然出现这么多刺客,她不会就这样死在这些人手里了吧?
一边手脚并用的应付着一层又一层的黑衣人,陆九歌扬声大喊:“这里有刺客,快来人啊。”
旁边就是熙熙攘攘的巷子,那些人应该能够听到吧。
“嘶……”伴随着一道刀剑入肉的声音,陆九歌吃痛的捂着手上的左胳膊,警惕的看着已经将她团团围住的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见状,杀人的念头更重了几分,对陆九歌更是刀刀致命。
陆九歌左闪右躲,却还是一剑又一剑落到陆九歌胳膊上、腰肢上以及身上的各个部分。
意识越来越微弱,陆九歌只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我还没有来得及让老头子喝我的喜酒呢,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今天派人来杀她的凶手还没有找到呢,他怎么可以死不瞑目?
陆九歌很想稳稳的站在那里,就像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
那个人还没有回来呢,她还没有抱抱那个人,还没有看看他有没有瘦了呢。
她怎么能就这样死了?怎么可以留他一个人在这尔虞我诈之中?
“啊~”歇斯底里的呼喊声从巷子里传了出来。
“歌儿!”陆九歌再也撑不住了,一下向后倒了过去,还没有落地便扎入一个硬邦邦的怀抱。
闻着熟悉的气味,陆九歌眼皮一沉,彻底的昏了过去。
靖王府,桃花源。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好好保护的么?你们就是这样保护的?本王要你们有什么用?”心疼的将脸色苍白的陆九歌揽进怀里,景默阑冷冷的瞪着之殊和莫隐。
莫隐抬头,面带为难的看着景默阑的脸,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也什么都没说,又重新低下头。
“都是属下的错,请殿下责罚。”之殊深吸一口气,噗通一声跪倒地上。
陆姑娘遇刺,他的责任可以说是最大吧,所以治罪也是应该的不是?
“滚出去。”景默阑板着脸,气急败坏道。
从他收到消息往回赶到现在已经足足有五天了,他的歌儿还是没有醒,看了荛城所有的大夫,他们都说陆九歌没什么问题,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昏迷着。
之殊咬咬牙,点点头起身退了出去。
看着之殊垂头丧气的出了门,莫隐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我不会离开的,我要在这里守着小姐。”
“出去。”景默阑再次怒吼,“念在你是歌儿暗卫的份上,本王不治你的罪,现在给本王出去。”
现在他只要一看到奉命保护在陆九歌身边的人就气不打一出来。
一个个的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不会让歌儿受半点伤害,可结果呢?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歌儿还是受伤了。
而且还是那种生死攸关的伤。
“可是……”
“没什么可是,出去。”景默阑毫不留情的打断他,闭了闭眼睛,似乎不想再听她的一句话。
两个人僵持中,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你先回去吧,歌儿这里有靖王殿下就没什么大碍了,你现在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不是?”清脆的声音落入耳边。
莫隐疑惑的看去,只见一袭水蓝色长袍的上官钰就在他的面前,面带忧郁道。
那天他们小姐遇刺,最后关头还是上官将她救了出来的,这个恩情,他莫隐无以为报,所以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以后上官钰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他一定帮忙。
看看安慰般的冲他笑的上官钰,再看看面色铁青的景默阑,最后莫隐的视线落到了床上脸色苍白的陆九歌一眼。
转身决绝的离开了房间。
上官钰见莫隐离开了,不放心的撇了陆九歌一眼后准备转身离开。
“谢谢。”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嗓子里出来。
上官钰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这个人曾经是何其的骄傲,原来他也是会说道歉的么?
她在他的心里到底有多重?重到景默阑甚至不惜放下身段跟他说谢谢。
“不用,刚好碰到罢了。”上官钰苦笑着摇摇头,接着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之归,去找玉子疏来,用最快的速度,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找回来,快啊。”紧紧的攥着陆九歌的手。景默阑低低的怒吼。
他不敢大声音说话,要是打扰到歌儿休息怎么办。
“是。”之归恭恭敬敬的点头。
从靖王殿下回来到现在,他就没有松开过陆姑娘的手。下人见状对两个人的钦佩更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