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沈昱辰的陪伴下的唐唯一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就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喷嚏。
“感冒了?”
正在给她接水的沈昱辰关切的问道。
她摇摇头,拉紧了披在自己身上的毛毯。
不知道为什么,不过秋日她就觉得凛冽入骨了。
——你怎么来了?
她接过水问道。
“哦,今天我不是休息么……”
沈昱辰有些不自在,他是因为这里认识的一个医生朋友告诉了他这件事情,才匆匆赶过来的。
只是这话他说不出口。
而唐唯一好像也并没有在意,轻轻的点点头表示了解。
黄婆婆是在当天就送去了殡仪馆火化的 ,她出了在牢房中的两个儿子几乎没有亲人。两个儿媳和大儿子的孩子接到了新利医院的电话,知道她去世之后才来了。
只是在太平间的门口争前恐后的说妈留下的钱是谁家的,保险受益人又是谁。
唐唯一看到这一幕,神色平静的走进了太平间,为黄婆婆简单的整理了遗容。
她不复开始的难过伤痛,亮晶晶的眼中只是像一汪平静的湖水。
到了殡仪馆一套流程下来,唐唯一就看见盛着黄婆婆骨灰的小盒子被端了出来。
而两个之前在医院争吵的女人此时又气势汹汹的朝着自己走过来了。
“你想做什么?”拉着孩子的女人一把夺过了唐唯一怀里的骨灰说:“都是你这个没有医德的女人,让我婆婆死的这么早!你还想拿着她的骨灰去哪里?”
沈昱辰闻声很生气,正要开口,却被旁边的唐唯一拉住了,朝着他摇头示意。
——不要争吵。
她没有理会两个虎视眈眈的女人,心道,反正现在人已经没了,她们再自私贪婪也会尊重死者为大吧。
——希望你们能好好安葬。
朝着两个人比划完,她就伸手拦住了出租车。
“她在比划什么?看不懂。”
“管她呢!说好了啊!不管遗嘱怎么样,咱们两家一人一半!”
“……”
唐唯一看着这肃穆的殡仪馆大门,再看看抱着骨灰盒的两个女人一脸笑意的样子,只觉得讽刺至极。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沈昱辰一旦下班或者是有空闲的时间就会到新利医院来陪着唐唯一。
——你这样,别人会不会以为沈医生是我们新利医院的医生?
唐唯一在看见他来的时候,不禁笑着问他。
沈昱辰也笑笑,将手中提着的零食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说:“纯属路过,现在午休,你吃了就休息会儿吧。我凌晨有个手术,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她点点头,起身将他送到了办公室门口。
——以后不用每天都过来,我现在没事。谢谢你。
唐唯一再傻也不会傻到不知道沈昱辰绝对不是路过。
沈昱辰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说:“知道了。”
她见状愣住了片刻,没有想到他会做这个动作。但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昱辰已经走到走廊另一端的电梯离开了。
唐唯一只觉得脸颊一热,心中有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随即又摇了摇头,不敢细想下去。
只是一直觉得,沈昱辰是个很好的朋友。
她正待转身进了办公室,却忽然一转眼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也走到了电梯处。
厉霁川?
他怎么来了?
厉霁川进了电梯,转过身的时候与唐唯一的眼神相撞,只不过他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按了电梯键下楼去了。
唐唯一心生奇怪,是生病了?却也不想再探究下去,然后她便回了办公室。
从医院出来的厉霁川,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车边抽了一支烟才上了车离开。
这段时间,他也几乎每天都会来新利医院。不敢过于接近唐唯一,却也不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