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我··我真的可以去私塾吗?”辰哥儿满脸期待,眼底闪烁着光芒看向谢晚。
谢晚低笑点点头,心底微微有些酸涩,他这个年纪应该是埋头于书海之中,而不是整日在村口玩泥巴。
刚才在集市上看到那些书生的时候,谢晚便想着要让辰哥儿走官途的路,这里的天下也是适者生存的,她想要这个弟弟成为人上人而不是在这里当一辈子的小老百姓。
何况这些日子下来,谢晚也是发现辰哥儿的学习能力和应激能力比一般的孩子很强,很像当年的自己,他只是缺少一个平台。
而她想为辰哥儿搭建这样的平台。
“阿姐,我,我不想去书塾。”谢辰抿了抿嘴,突然局促的说道。
家里面的情况他是知道的,现在爹爹受伤,家里面的重担都压在阿姐一个人身上,所以他不能给阿姐添麻烦。
“你不相信阿姐?嗯,你看,要相信阿姐。”谢晚扬起了手中的药包。
“阿姐,这,这真的买到了?”谢辰又惊又喜。
惊的是阿姐真的买到药了,他就知道阿姐是最厉害的;喜的是他真的可以去书塾吗?
谢晚笑了笑,拉着他的手往前走,“你要对此满怀期翼,剩下的就交给阿姐好了,走,我们回家。”
谢辰点了点头,乖巧的提过阿姐手中的药包,如果真的可以他一定会好好读书,当一个大秀才,然后给爹娘阿姐小妹最好的生活。
殊不知他的肩头上的那一双红肿的手微微颤了颤。
辰哥儿身上的粗布破衫早已经少了那粗绒的粗糙手感,有的只是被磨了数次、已经变得薄如纸张般的布。
谢晚能够感受到辰哥儿背上的骨头突显咯人,就像一块骨头上塞着过少的肉缝,如若是自己那个年代十岁的孩子也都没有那么瘦弱的,何况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舍得。
“对了,爹爹怎么样了?”谢晚努力的把情绪压回去,声音中多了几分的镇定。
“爹爹··没事,徐大夫医术很厉害的。”
听到阿姐的话,谢辰的脚步微顿,眼底闪过一丝不安与愤怒,不安是爹爹的病情不见好转,愤怒是奶的偏心让他憎恶。
谢晚注意到他的眼底神情,心下微凉,小小的孩子有如此心性虽好,但是不利于成长,既然她占用了这具身体,就一定会照护好她的家人。
“嗯,阿姐知道了,当当当当,看这是什么?”谢晚从袖口掏出买的糕点递了过去,她看到少年眼底的恨意渐渐被欢喜还有馋心填满。
谢晚心底微软,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容易满足。
只是一会,谢辰的嘴角又瞬间耷拉下来。
“怎么?不喜欢吗?”谢晚递了过去,刚才不是很开心的吗?
“阿姐,哪里··”的银钱,他记得家里没钱的。
“这是阿姐赚的,给,你和小妹的。”
谢晚打断谢辰的不安,将油包打开捻起一块小果饼塞入他的口中,堵住他质问的小嘴巴。
不过看着辰哥儿先小心翼翼随后又囫囵吞枣的模样,低笑,“好吃吗?”
谢辰点点头,快速塞了一个给阿姐口中。
糕点软儒香甜,虽然不能和自己以前吃的相提并论,但这些天从未接触过,倒也觉得极其美味。
“那晚上和阿软一起吃,好不好?”谢晚低声交代。
阿软,三房的最小的女儿,谢晚和辰哥儿的妹妹,谢溪,六岁,小名阿软。
谢辰点了点头。
谢辰给阿姐讲着村里村外所见闻的事情,两人很快就到了家头。
低矮的茅草屋落躺于土坯房的角落,门前是坑洼不平的羊肠小道,远处看去仿佛就是一片杂草丛生的地落。
谢晚的家就在那片杂草丛生中,边口对应的是土墙比他们好很多倍。
“我娘可没银子,现下北村的赵老爷要娶小妾,把那丫头嫁过去,三哥不就有银子治病了吗?”
两人刚走到家门口,一道不大不小的女声就从里面传来。
门外谢晚垂下双眸,眼底闪过一丝冷厉,只是在谢辰看过来时,便露出淡然安慰的笑容,仿佛刚才的那个人并非是她。
“晚姐儿还小,赵老爷年龄比黎哥还大,再且我们决不会让晚姐儿去做别人的小妾的。”谢林氏语气微急,面上满是通红,眼底也是震惊从自家小姑嘴里说出来的话。
小姑子怎么能这样,她这是要把晚姐儿往火坑里面推啊,这可是她的侄女啊。
“三嫂,人家赵老爷家财万贯呢,晚姐儿嫁过去可就啥都不用愁了,比起在家里的穷徒四壁,想一想小算什么,赵老爷都不介意的,你还介意什么?”
话音刚落。
门猛地从外面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