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血,姑姑,别打了。”
辰哥儿听到小姑的咒骂声,连忙跑出来,就看到阿姐的额头上流了鲜血,猛地推了谢花一把跑到阿姐的面前。
谢花也吓傻了,她以为自己打一下皮糙肉厚的谢晚就只是皮肉之苦,没想到会打出了血,尤其还是在爹爹在家的时候。
如果爹爹回来的时候,发现这贱蹄子受了伤,定会追问到底,到时候自己的事情说不定就会暴露。
“哐当。”
谢花扔了棍子,看着谢花头上的血,面色慌张,“明明就是你的错,我没有下手多重,一定是你故意的。一定是。”
谢花慌乱的跑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关上门,躲在房间里面想着这件事情怎么解决,耳边却还是竖起来听着外边的声音。
“阿姐,阿姐,你没事的,我带你去找徐大夫。”
辰哥儿有些慌乱,看着那鲜红的颜色顺着额头处流下来,连忙抬手就要用衣角擦拭。
谢晚抬头制止住,辰哥儿只有一件这保暖的衣服,如果弄脏了,就真的没有换洗的衣服了。
“不要去了,先带我回房间里面去,家里面不是有上一次处理爹爹伤口时留下的药吗,拿来给我用上就好,别让爹娘担心。”
谢花开口,昨夜爹爹的病情复发,至此娘亲凌晨的时候就带着爹爹去了徐大夫家。
如果看到提自己这般的模样,一定又会哭哭啼啼的,想着娘亲那遮面掩泪的模样,谢晚可能还是不太适应别人在自己面前哭泣。
毕竟她从小到大只哭了一次,就再也没有哭过,因为她知道哭泣从来不能够解决问题。
“可是,阿姐…”
辰哥儿心底愤怒委屈甚至是无用,为什么自己口口声声说保护阿姐却从来没有做到。
今天早上外面发生的事情他听到了,也看到了。
如果不是有官老爷,如果不是有爷爷在,如果…
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扶着阿姐到屋里面去,辰哥儿连忙跑去西屋,走进去的一瞬间,泪哗哗的落下来。
不能哭,不能哭,阿姐说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辰哥儿擦了擦眼泪,睁大了瞳孔,男儿的面上多了几分的坚定,他一定要出人头地,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欺负他们了。
“阿姐,你不要死,阿软以后会听话的,会乖乖的。”
软妹儿蠕蠕道,孩童的声音很是软嫩,谢晚低笑,“好了,阿姐只是不小心磕着了,没事的,你看,阿姐还是好好的。”
真的是个小孩子。
她抬手擦拭着软嫩的面颊,捏了捏软妹儿的肉肉,忍着痛低声道,“软妹儿帮阿姐吹吹好不好?这样阿姐就不痛了。”
“嗯嗯。”
谢晚摸了摸她的头,就看到辰哥儿站在门口,眼眶带着红润想着他定是心疼自己吧。
“过来吧。”
辰哥儿点了点头走到阿姐的旁边,半跪了下来,抬手想要给阿姐擦拭。
“我自己来,辰哥儿,你去帮阿姐打一盆热水来好不好?”伤口定是在额角处,棍棒留下的印记会是青紫,她想着用热水轻敷一下,来缓解疼痛。
这一次的疼痛,让她长了记性,不应该时刻放松警惕。
谢晚头裹着一层白纱布,靠在床边抵着下巴,眉眼微闪,刚才为什么爷第一反应没有直接去救奶,反而是害怕?
为什么?
是怕官吗?可是看着并不像。
还有李烨为什么要抓奶,他们当时的计划里面好像没有这一项。
谢晚已经揪出来赵平背后的狗头军师,不过就是一个落地的书生罢了,不过如果真的想要让那个赵财主置于死地,的确是需要这一步的,毕竟一定要有一个人咬定赵平。
而谢王氏就是那一个最重要的证据,想着李烨抓她,也定是了解谢王氏。
谢晚猜的没错。
李烨找齐了赵平之前所犯的所有的案例,每一个都是拒之而散,没有人愿意为了银子而丧了命。
至此想着赵平的手段大家也没有人敢去作证。
哪怕是死了家里面的某个人,只要给了银子,大都都是自认倒霉,毕竟谁都不愿意面对生与死的选择。
那日谢晚的话,让李烨更加想要把赵平绳之以法,尤其夜夜梦见页娘的挣扎与哭喊,加上姐夫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他就知道自己一定要成功。
在抓了金娇娘之后,李烨找了狱吏的朋友对她动用了刑罚,没有想到金娇娘倒是个贪生怕死之辈,还没有动手就一五一十全部交代了。
金娇娘也是怕自己造孽太多,又怕见官一辈子在牢狱里面与鼠蚁为伴,说出来也是为了自己以及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