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话筒另一端传来男人暗沉沉稳的声音，“是的楚总，是林X姐最后拍板定下，Jason才勉强的应下，只是面上看上去格外的感动，而林X姐也笑的很开心。”
原本就冷凝的楚桀扬，听到这句话，更是微微眯眼，眼底冷光乍现，像是冰霜一般，“她可真是个蠢货。”
另一端的男人沉默不语，并未接话。
楚桀扬冷哼了声，隐含怒气。
“你继续盯着，想办法让那个男人的真实目的暴露出来，免得蠢女人上当。”
男人连忙应声，“好的楚总。”
又说了几句，他才将电话挂断，狠狠地将手机扔到桌子上，像是泄愤一样。
正巧此时门被敲响，他深吸了口气，声音冷淡，“进来。”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安素书抱着文档走了进来。
她在楚桀扬办公桌旁边离他一米远处站定，一边将怀中的文件放在他面前，一边轻声道，“楚总，这是之前与外商终止合作的文档，您过目一下，若是可以签个名字，下面的部门就按文件上面的流程走了。”
揉了揉额头，他冷冷的“嗯”了声，随即将文件一页页掀开，双眼轻扫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拿起笔在最后一页审批人签字处签上自己的名字。
“去吧。”他顺手把文件又递给了她，声音冷淡异常，明眼人一看就是心情不好。
安素书结果文件，眼眸闪了闪，没有立马离开，反倒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楚桀扬眼角余光瞥见她还未走，抬头看到她的表情，问她，“还有什么事？”
“楚总……”安素书稳了稳心神，狠狠一咬牙，gan脆直接问了出来，只不过语气格外小心翼翼地，生怕触怒了他，“我见小林这几天一直没来，有跟您请假吗？”
可惜，她并不知道，楚桀扬此时本就因为林溪芮心情不好。
“没记错的话，她只是我的助理，好像跟你没有直接的上下属关系？”果然，他抬头，冷冷地瞥着她，语气冷然似冰。
安素书立马落了冷汗，她忍着没擦，难得呵呵笑，只不过僵硬极了，“我只是关心她一下，没别的意思。”
殊不知她的神情早已出卖了她。
楚桀扬嘴角上勾，却更加冷了，眼底闪过一丝讥讽，“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安秘书，别再让我发现你指使不属于你的人，否则，这偌大的12楼，多的是人想替而代之。”
“楚总，我知道了。”安素书脸色刷的一白，本就冷淡的神情，一时之间倒像个快死去的人一样，面无人色。
说完，她弯了弯腰，更加恭谨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您有事再叫我。”
“等等。”她刚转身，就听得身后楚桀扬的叫道，她脸色微微一喜，以为是要安抚下自己，连忙转身，声音都轻快了些，“楚总……”
“你也在楚氏许久了，算的上老员工，我的性格你也知道，不要存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好好工作，楚氏不会亏待你的。”他眼眸沉沉，深处好像有一个漩涡，像是能把人吸进去吞噬，配上嘴边意味深长的笑容，竟是像能将人看透一样。
安素书狼狈的低头，声音极轻极轻的应了声，随即转身快步离去，看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楚桀扬状若无事的继续低头看着文件，实则心绪也有些复杂。
安素书一直是他的左臂右膀，向来稳妥，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恪守本职，从未越矩。
自己竟然都不知道她有这种心思……
而此时的安素书正好碰到迎面走来的苏雨，蹦蹦跳跳的像个小孩，“安姐，您这是刚从总C办公室里出来吗？”
她的声音轻快灵动，像个小麻雀一样。
安素书向来对她和颜悦色，不为其他，只因为小姑娘活泼又善良，整日乐呵呵的，让人看着心情都会变好。
只是今天她实在没有这个心情去欣赏别人，将怀里的文件塞到苏雨的手里，她板着脸，脚步匆匆地直奔自己的办公室。
作为楚氏集团的秘书长，安素书有一个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虽然比楚桀扬的小了好几倍，但胜在够独立安静。
她将办公室门的反锁，轻喘着气，坐到椅子上，怔怔地望着电脑屏幕发呆，回想着刚刚楚桀扬说的话与冷然的神情。
只觉得心都被炸了，炸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样子。
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她恍然地醒过神来，擦了擦泪，想起林溪芮，眼底就闪过一丝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