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东荒在下雨。
是冷冽的雨,少女合上轩窗,受不住冷,隔着窗纸去看雨丝。
她及腰长发散开,盖住盈盈细腰,身上的襦裙领口处散开,隐约可见藕荷色的肚兜。
徐缈尘进入房内,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他蹙了蹙眉,心底有种微妙的滋味升上来,咳嗽了一声,才靠近。
燕语被声音惊动,转过头来看他一眼,挑眉道:“你为什么只要了一间房?”
他们暂时住在了宵三爷府上,明早才出去。
徐缈尘眼底有深意划过,他视线在燕语身上游走一圈,像是不经意道:“你今日不是说要双修?”
燕语想了想,好像自己是说过这么回事。
“睡觉也要在一起的吗?”她蹙着眉,有莫大的不解,半晌悠悠叹息道:“徐缈尘,我睡相不好的。”
徐缈尘煞有其事的点头:“我不会笑话你。”
燕语挠了挠头,乖觉的躺倒床上,把自己埋进了被褥,像是想要床边的人看不到自己一样。
他心底微微一叹,觉得自己这个提议有些愚蠢,受苦的到底还是自己。
他轻声上了床,感受到身边的气息,忽然有了莫大的心安。
多少个午夜梦回,他都想拥身边人入怀,然而都不能如愿。
转身,掀开被子,露出来一张熟悉的脸,他靠近些,在她眼角落下一吻。
燕语正强迫自己入梦,忽然吻落下来,她惊得就要反抗,却被扣住了手腕。
身上一重,她睁开眼,身边的人已经俯身在上,她反抗的手被压住,微凉的指尖碰上她的手心,然后十指相扣。
她咬唇,脸上莫名的烫起来,没有开口说话,生怕刺激到他。
徐缈尘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他看着身下的少女,她眼中的惊慌那样明显,自己内心却不想去理会,只是想一味的掠夺。
他再度靠近,唇落在她唇边,然后下移,手指紧随其后灵巧的解开她的衣結。
燕语感到自己的身子热了起来,手已经自由了,却没了力气。
她觉得自己被完全掌控,任人摆布。
忽然一道破碎之声传来,一块碎瓷片随风而来,割破了床帐直奔床上的两人而来。
徐缈尘眼神一暗,瓷片反向而出,向着来处袭去。
他翻身坐起,将还在一脸懵的燕语拉起,为她仔细的整理好衣服。
燕语心底莫名的松了口气,但也升起一点她不懂的失望,靠在床边,完全的不想动。
徐缈尘站起,看了一眼被打开的轩窗冷笑一声:“阁下,不会只是想玩玩这种小把戏吧?”
暗处忽然有了一点波动,转出来的人蒙着面,一双眼炯炯有神:“师徒?是师傅为长不尊,还是徒弟不检不点?”
虚空有一道力量飞来,蒙面人躲闪不及,被扇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床上的少女收回手,眼带着冷酷的笑意:“要打架就打架,嘴巴放干净点。”
蒙面人咬牙,却不敢贸然出手,他没有胜算。
“我只是来奉劝二位一句,不该管的事别管,不然怎么死的都是个谜。”
说完就跳出了轩窗。
燕语和徐缈尘都没有追出去,她打个哈欠:“大晚上的,真的有病。”
徐缈尘却是冷笑一声,敢坏他的好事,这人,他玩定了。
衣袖被牵动,他回身,却被抱住,唇上落下一点润色,他睁眼,便见小姑娘闭着眼。
她只是蜻蜓点水,想要退开,却身子一重,被推到在了床上。
燕语心中一惊,心想玩大了,她只是想找回点气场,谁知道这人这么疯。
才想要挣扎起来,却发现徐缈尘只是抱住了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他将脸埋入了她的劲边,忽然出声:“燕语,你讨厌我吗?”
她被他的呼吸弄的有点痒,想要伸手退开他,听到他说了什么心底一软,回抱住他:“不啊,怎么会讨厌呢。”
可是一百年前,你就不是这样说的。
若是现在将她拐到手里,他自然有办法让她一辈子都想不起来的。
可是真的要那么做吗?
他已经违背了她的意愿继续纠缠,若是······
难道说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吗?
他忽然感到迷茫,不知所措,这是徐缈尘陌生的,未经历过的。
燕语感到抱着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她小心翼翼的松开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闭上眼都是些零散的碎片。
她之前到底和现在这个人什么关系呢?
如果是仇敌,她的反应实在奇怪,但体内确实有远离他的警告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