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之事无人再提,反倒让这场宴席生出了乏味之意,众人碍于天帝在上都是正襟危坐,不敢懈怠。
忽有悠扬乐声传来,一队舞女上前,衣袂飘飘舞姿瑰丽,为这冷清清的宴会添了一袭暖意。
只见众女聚成团,仙风舀起一丝渺渺之音,中忽有一不同艳色被众星捧月而出,歌声悦耳动听,却是一不可多得的美人显出身姿。
天帝抚掌而笑,众人见天帝捧场忙跟着夸赞,天帝含笑道:“冰玉是我母族部落的嫡亲公主,月神以为如何?”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冰玉公主?是那个传言未婚先孕的公主?
素语眯了眯眼,心底划过一丝冷意。
月神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抬目扫了一眼被舞女簇拥着的美丽少女,淡声一笑:“冰清玉洁,确与名字不相称。”
天帝脸色一变,少女低了头,歌声乍然而止,大堂内只余丝竹入耳。
嫡亲的公主当众献舞,本就有损名声,何况又有先前的传言在耳,这天帝与冰玉公主打的什么算盘众人一看便知,将一个损了名声的公主塞给月神?没有羞辱成月神反倒让他羞辱一番,真不愧是月神的作风。
安静如鸡的宴会里,月神站起身睥睨了身边的天帝一眼,径直消失在了原地。
这场宴会,注定是月神鸿门宴。
宫宴散后,天宫中。
素语静坐在椅凳上一言不发,只是品着手中的香茶。
天帝一脸阴郁的坐在龙椅上,面前是南荒的密报。
“月神宫宴之上······这是何意?”
素语轻挑眉头:“我记得我提醒过你,不要触及父亲的底限。”天帝想要施展与玄帝同样的手法成事那是痴心妄想,一个素和仙子已经足够了。
天帝冷嗤一声:“你们是臣子。”
“若陛下再如此任性妄为,也不会是永远的臣子了。”
“你!”天帝气结,眼中像是凝着狂风暴雨:“最近你们都很是不像话。”
素语抬目看他,半晌轻声一笑:“臣请旨的折子已留中不发多日,陛下何意?”
天帝沉了沉气,揉了揉眉心:“朕不会同意的,外患未除,月神迟早有大用。”
素语放下茶杯,心知他是何意,当年月神与玄帝共同发过生死立誓,有难之时必要想帮,否则报应全然反馈到后代之身,然而玄帝已死誓言自然消散,而月神却是还要背着此等重誓来帮助天帝。
否则他与起幽,都不能好过。
朝内的开国功臣被天帝一一打压,如今有了外患唯一可放心征用之人也就是月神了,所以天帝才会牢牢握着起幽和他的动向。
素语处在这等被动的场景已是千年有余,而今他与天帝互相之间却并未有压制一说,此事说来也是微妙,过尤而不及,天帝困住他们的绳索,又何尝不是困住他自己的枷锁?
站起身,淡淡道:“陛下同不同意,不在臣关心的范围内。”
天帝看着渐渐消失的身影,冷笑一声,好好好,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