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阳上仙的家禽,都这般悠闲的吗?”起幽轻声漫笑,一双眼像是浸了冰碴。
对面的鹰低叫一声,似乎在控诉起幽对它‘家禽’的称呼,它可是空中霸主,怎么可能屈居此等称谓!
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起幽扫了一眼将要炸毛的鹰,心中并没有多少凝重之感,就像她从不在意天帝在她的藏书阁内放多少钉子一样,廷阳上仙素语大人还是什么何向星君,在她眼中都是让自己省心的棋子罢了。
她这个仙,算不得光明磊落,但也确实没有什么秘密。
摇了摇手中的梨扇,头上的枝桠落下大片花瓣,不安分的鹰终于安静下来,一双犀利的眼不敢直视她,起幽微勾唇角,手中扇身抵上它的下额,让它抬起头来:“说吧,到底来做什么?”
鹰跌进一双冷意十足的眼中,其中的寒意像是绕上它将它捏碎一般,沉默了半晌终于道:“书阁中的《欲欢术》失踪了,廷阳上仙让我提醒阁主小心。”
身侧一道劲风袭来,转手将梨扇甩了出去,浅黄色的衣角翻飞,空中她的身影极快,转眼间被抛出的梨扇已在手化成流云剑,她长发甩到身后的冰棺上,似是落在棺中人的眉眼上。
冰棺旁除了起幽,渐渐显出另一道身影。
“席茵,几日不见修为见长,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起幽调笑一声,手中的流云剑轻巧的架在来人白皙的脖颈上,席茵冷笑一声扬袖对着她的剑锋卷去,她收回剑剑气回程间割下席茵的红衣衣角。
“你这种深闺的女子能将禁术坚持练下来,还真是难为你了。”起幽指尖抵着那片上好的红绸滑过剑身,退在一边的席茵皱眉:“阁主谬赞了。”
难道廷阳上仙给的欲欢术后半卷是的假的?不过修为确实涨了一大截······
这起幽的实力,到底在何种程度?
禁术之所以为禁术,除了练成的后果不堪设想,过程中的痛苦也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不过起幽对欲欢术一点兴趣都没有,原因是它对‘命运多舛’好似有什么误解,像席茵这种货色,不就是家族为武将杀戮太多,天劫比常人多了一倍吗?这有什么好多舛的?
天劫:“······”你当我是吃素的?
起幽的流云剑在幽冥谷这种不算亮的地方是抹乍眼的存在,提剑挥出一道剑气飞扬,席茵脸色一白,飞速的抬手凝起仙气一挡,另一只手飞速的闪过什么,向着冰棺而去。
被剑气波及到掉下树的鹰:“······”特么神仙打架,简直无敌。
剑气遇挡本该停歇,起幽的剑气却反而更加犀利,她抬手举剑冲破仙力直直的奔着席茵而去,席茵一愣随即眼露惊慌:“你疯了!”竟然弃冰棺中的齐兮于不顾!
剑身穿体,席茵迎来莫大的痛苦,传闻起幽的剑又利又快,诚不欺她。
喉咙里涌上猩甜,逐渐模糊了的是视线中映出的是她祭出的法器被一道结界挡的结实,原地旋转了数周后停了下来。
四分五裂。
轻声一笑,她倾尽半生打造的法器居然连眼前人的一道结界都破不开,真是没用。
倒在地上,眼前像是走马灯似的不断亮起过往,最明媚的记忆,还是关于尚在闺阁那年花园中遇见的少年,他执书而立,回眸对她缓声一笑。
那个时候她想的是,为何她要有天界贵族的家世,按部就班的接受联姻而注定与这个品阶极低的少年无缘。
抽出流云剑,起幽挑眉看着地上的人勾唇一笑,抬指地上四分五裂的法器乖顺的漂浮起来,她轻声一笑看着地上女子的双眼,然后凝指为它渡了一丝仙力,那法器便鲜活起来发出清脆的摇铃声,然后铃声触及冰棺前的结界,结界应声而碎。
席茵睁大眼,像是回光返照。
“看见了吧,不是我的结界强,也不是你的法器弱,而是你本身的仙法就不扎实。”起幽慢慢道:“我听闻你年少时期的法导是个初入茅庐的小仙,可怜你父亲戎马一生忠心耿耿,到头来却也被玄帝如此忌惮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