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郡王赶在君兰发火之前开了口:“请进来吧,本王也要见见他们。”
君兰到嗓子眼的话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清郡王窃笑。
门被从外面推开,姜杰姜智携着木先生进了房间。
“见过王爷,君兰姑娘!”
“免礼吧,直接说正事!”
在进门之前,姜杰姜智以为会看到两个病人,却没想到见到两个精神烁熤的人。
木先生在几人的注视下,旁若无人的捉住君兰的手替她诊了诊脉。而后满意的点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姜智狐疑的看向他:“难不成,木先生你早上煮的那锅汤起了作用。”
木先生淡然的颌首,姜智一脸懊恼:“早知道管用,我就分一些给郡王爷了……”
他只顾着懊恼,没注意到君兰瞥过去的眼神:“原来你们两早就知道郡王爷中毒的事!那你们为什么不说?”
姜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吞吞吐吐半天没说出一句解释的话来。姜杰讪笑一声:“君兰姑娘生气也是应该的,这事儿确实是我们瞒了你。因为那时候你也奄奄一息,我们怕告诉你影响你的病情,毕竟郡王爷的安危事关重大!”
“不可能,饮水我已经查过了,并无问题,而且我们与郗月百姓用的是在同一处取的水。为什么他们没事呢?”
木先生泰然自若:“这个简单,因为他们下的量不多,再由河水一稀释,一般的试毒手段自然试不出来。
且郗月遍地是毒,郗月人为了生存,在思量如何填饱肚子之前就要思量着如何避毒解毒。所以,郗月人最懂得相生相克的道理,既然对方下的毒是取之于郗月,在郗月自然有相克的东西。
原因很简单,诀窍就在早上我给姑娘煮的那碗汤里。那汤的原料在郗月随处可见,是郗月百姓每日都要饮用的。
所以,这就是郗月百姓不会中毒而齐国的军队会中毒的原因!现在看姑娘的情况好转,草民就知道草民的猜测是对的。”
郗月在外人眼里,一直都是谜团,而且相生相克也是医书上最浅显的道理。郗月人最会用毒,使得出这样的手段,也不足为奇。
君兰下意识的信了三分,但她还是想求个实实在在的证据:“既然一般的试毒手段试不出,那木先生是怎么试出的呢?”
木先生早有准备:“麻烦门外的两位兄弟把我准备的东西送进来吧!”
话音落下,就有侍卫抬了两个水缸进来,一个里面装的是清水,另一个里面装了几条金鱼。
“这两处水缸里的水都取自同一处,包括这些金鱼。既然金鱼无事,那就证明生水的毒性不足以毒死金鱼。
今日我与两位姜大夫一起游走过军营各处,看到将士们为了保险,喝的水都是烧过的。那现在,咱们就来烧一下,看水烧开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清郡王点头,让侍卫把他煮茶的火炉搬过去,木先生在一个器皿中放满水,一直烧到沸腾。
“大家中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是日积月累的结果。所以,咱们就把水提纯一下,让水里的含毒量深一些,这样试毒的效果才能更直观。”
清郡王一个外行人,自然是大夫说什么就是什么。君兰听了也直点头,水一直烧了一个时辰,把一缸水烧成了半缸水。
待水放凉之后,木先生把鱼捉到烧过的水里。自鱼儿如水之时,几人都凝神屏息的等着,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原本活蹦乱跳的金鱼行动变得迟缓。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金鱼便慢慢的浮上水面,再是一炷香的时间,便两眼翻白,一动不动。
姜杰姜智一脸的难以置信:“这水……这水竟然真的有毒!”
君兰若有所思:“比起木先生来,咱们的验毒方法委实太粗陋了些。”
清郡王拍手叫好:“妙妙妙,下毒之人巧思妙想,验毒之人心细如发,这一趟郗月之行,果然让本王大开眼界。”
回过味儿来的君兰也想拍手叫好,下毒之人果然心思巧妙。毒是再简单不过的毒,却是她一直把事情想得复杂了。
解毒的方法很简单,只不过是一锅再普通不过的汤。而真正让她和清郡王身体受损的,是她们精心配制的毒药。是药三分毒,本来的解药引发了体内的毒,更加剧了原本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