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梦醒之时,他才是一个刚进京的举子,并未投到定国公门下。他观察了几日,果然发现事情和梦里发生的一致,便放开了手脚,投向了未来君王萧亲王的门下。
因为他铁口直断,说准了几件大事,赢得了萧亲王的信任,成了他门下最得宠信的门客,还不惜花重金为他租下这座宅子。
在他梦里,萧亲王就是利用萧宁和那位长公主的情感纠葛毁了她的名声,所以他便提前现出这个计策。可结果却与他梦里相差甚远,长公主不仅没被拉下马,陈氏还暴露了。
但是没关系,只要主体的线还是像梦里那样发展,他就会是那个赢到最后的人。
冯先生觉得胜券在握,悠闲的喝着茶。
而一墙之隔的定国公府却又闹上了,那日苏灵巧不管不顾的气病了张氏又不顾国公府在禁足的旨意去参加宴会。这事儿被御史们当成把柄,参了定国公一个治家不严只过。
事情闹到了朝堂之上,昔酥下旨斥责了定国公,同时还斥责了办宴会的承荫伯府。
因为事情是由定国公府而起,承荫伯府算是无辜受累的,所以承荫伯最近正在与定国公闹别扭。
一个气病了自己娘亲的不肖女儿,和一个强大的助力承荫伯,定国公自然偏向更重要的一方。
所以事情一出,定国公就训斥了苏灵巧,可苏灵巧从小被娇养长大,哪里受得了一丁点儿指责,更何况是毫不留情的训斥。
所以,从那天以后,定国公府就没了一日安宁,苏灵巧一直折腾个不停。
一会儿嫌弃世子夫人给她房里的布置不够贵重,一会儿又指责二夫人穿的衣裙料子颜色太艳丽,不敬先皇。
定国公府鸡飞狗跳,世子夫人和二夫人赵氏都受了她不少闲气,这个时候她们无比羡慕出了苏家单过的静宜和苏澈夫妇。
可是人家是长公主,有宫里那位护着,又有自己的府邸,再加之相公不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可她们的娘家都不及定国公府显赫,相公又以国公府为重。她们分出去,没准儿还没在国公府过得好呢?
世子夫人又拉着赵氏叹了一回气:“算了算了,咱们都不要再想分家的事了,小姑她也不小了,早晚要嫁出去的,等她走之后,这府里不就是咱们的了吗?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去大厨房看一眼,若是小姑去那边闹事,晚上的菜式摆不出来,我才是罪过了。”
目送世子夫人离开,赵氏才关起门来叹气,她是世子夫人,将来是国公夫人,这国公府早晚是她的,却不是自己的。
定国公拿眼扫了一眼没有成算的大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你担心什么,那是陈氏的人手又不是咱们的人手,折了也就折了。至于陈氏会不会供出咱们来,那就要看她能不能活着了!”
苏炳大惊:“父亲难道要对陈氏动手?可她毕竟是那边的人啊!”
“但是她没做成事,就算回到那边也不会有好下场!”定国公云淡风轻,好像他决定的只是午膳用什么这么简单,而不是曾经盟友的生死。
苏炳忍不住拧眉:“她也不能算没成事,至少她成功迷惑了郑元,也兵不血刃的解决了他。”
郑元在位短短六年,却厉兵秣马,整顿边肃,生生把几个邻国打得不敢伸手,所以想他死的人不知凡几,可他身边有金吾卫相护,用武力刺杀只是给金吾卫送人去练手。可最后他还是死于非命,死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定国公不屑的冷哼一声:“那又有什么用,就算儿子登上了地位又如何,她还不是连朝政的边都挨不到。”
“那都是因为有了昔酥长公主这个变数,文慧皇后真是太聪明了,居然不声不响的培养了这样一个女儿,难道她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
定国公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是啊,昔酥长公主确实是最大的变数,此人不除,于咱们的大业有碍。”
说起这事儿,苏炳又有些隐忧:“可这次这样好的机会也没有拉下她,还惊动了她,往后要再动手只怕更难了。”
“没关系,咱们在宫里又不是没有人,没必要非得借陈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