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张氏不称意的时候,明嘲暗讽几句两人也一点儿都生意,仍旧任劳任怨的侍奉在侧。
这样一来,张氏自己是妥帖了,可在定国公和两个儿子心中,更是认定了她无礼取闹磋磨儿媳。
定国公更是想对她弃如敝履,果然是破落户出来的,没有一点大局观不说,还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两个儿子甚至撺掇自己媳妇不用再到主院去请安,等张氏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补救了。她从一个风风光光的国公夫人,到人人避之不及的弃妇,也不过几日的时间。
张氏这才领教到什么是世家女子的手段,不仅踩了她,自身还不沾一点污水。
双手干干净净的,便让她的丈夫儿子都厌弃了她,张氏日渐消沉。
苏灵巧因为凤钗的事耽误了时间,到宁馨院的时候正巧碰到二老爷面无表情的从宁馨院出来!
苏灵巧愤懑不已:“简直胡闹,这国公府还有没有尊卑之分了。他一个小辈也有资格指责母亲吗?”
如玉垂着头,迎苏灵巧进了里间,并没有接她的话。不止是因为奴婢不能妄议主子,还因为这位小祖宗说那番话不全是为了自己母亲鸣不平,而是因为她从小自视甚高,一直把自己当成未来皇后看,觉得这国公府每一个人都该听她的话,以她马首是瞻。
可如今的情况,明显是不再可能做得上皇后了,世子爷和二老爷怎么可能还像从前那样捧着她。若是她真的追到二房去兴师问罪,那事情才真的不好收场了。
张氏颓然的倚在榻上,见女儿进来才勉强的欠了欠身。
“你来了,听说昨日你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
“够了,昨日的事不要再提了,倒是你,怎么才几日功夫就弄成这个样子!”
张氏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苏灵巧厉声打断,张氏不提还好,一提起她就来气。若是以往她闹脾气,整个国公府都会围着她转,就算她不放人进门,也会有人轮流到门外去劝说。
可昨日她摔东西摔到半夜,连鬼影都不见一个。她气国公府众人势利,见她没机会飞黄腾达了,便不再把她当回事儿,她更气张氏这个做母亲的,被两个儿媳妇拿捏得死死的,只顾自己伤情,连看她一眼都不曾,现在还假惺惺的表露什么关心。
张氏被自己女儿的态度噎了噎,眼尖的看到她发间的三尾凤钗,当下便大惊失色:“我的小祖宗欸,你怎么又戴这支凤钗了?你父亲可说了,最近长公主有意打压国公府,你可万万不能戴着这支簪子出去招摇!”
苏灵巧脸色阴沉,表情有些扭曲:“我怎么就不能戴凤钗了,既是不能戴,先太后又为何要赏给我,既然赏给我了,又为何要藏着掖着。好啊,既然她郑淑敏觉得我戴这支凤钗不合规矩,那她下地底下去问先太后为何要赏给我啊!”
曾经是京城第一闺秀,走到哪里都不乏人追捧,如今在家都没人在意,苏灵巧完全没办法接受。
而且昨日在平瑶的婚礼上,她真真切切的认识到,尽管她费尽心思挣得才名也比不过苏芷兰的一个好出身。
方才张氏那番话更是像火星落进了火药桶,成功的引爆了苏灵巧的不满。
张氏只觉得一阵无力感铺天盖地的向自己的涌来,把她淹没,让她喘不过气来。
“颜儿,母亲也是为了你好……”
“闭嘴,你要是为了我好,就应该想办法给我争来荣耀,还不是提醒我这不行那不行!”
张氏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如玉急得双眼通红,不停的抚着张氏的胸口。
苏灵巧觉得烦闷无比,甩甩袖子出了宁馨院。耳边传来如玉急切的声音,不断催促小丫鬟去找大夫,苏灵巧脚下生风,走得更快。
回了绣楼,屋子已经被收拾干净,世子夫人也使人从新从库房添上了新东西。
可苏灵巧仍旧觉得不满意:“从前我院子里用的都是汝窑的瓷器,可如今她添置的都是什么东西。大哥还没袭爵呢,她就一副主人的姿态了!”
如珠如宝瑟缩在她身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被这个小祖宗用来撒气。
苏灵巧生了一会儿闷气,终于想起如珠如宝来:“前几日承荫伯府是不是送了一张帖子来?”
“是的姑娘,承荫伯府的花园百花齐放,姹紫嫣红,所以承荫伯府的姑娘们办了一个赏花宴!”
“我记得赏花宴好像是今日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