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伤”好了之后,陆岑岑又重新回去上班了。
又因为苏菲给她报了那么多课,时间紧任务重,能在上班时间解决的工作绝对不拖到下班。
之前南洙决刚回来,不怎么信任助理部的人,很多事都是他亲力亲为,还有杨助理处理的。但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南洙决已经知道每个人的底细了,任务能分给他们,自己和陆岑岑也都轻松不少。
吃瓜小分队的队长没时间带头吃瓜,还每天各种催着他们工作,整个助理部的气氛都变得紧张了,上班天天和打仗似的。
偶尔晚上有应酬,南洙决考虑到陆岑岑的课程,也都一个人去了。
就是南煜不太高兴,现在别说和陆岑岑一起开黑了,就是见她一面都不容易,多好的队友啊。
就这么熬过了两个月,终于到了考试的日子。
考完最后一门,陆岑岑感觉发挥的还不错,就等着下个月出成绩和分数线了。
她出校门的时候,居然看见南洙决的车就停在校门口,她赶紧走了过来,快到跟前的时候,小王下来给她开了门,陆岑岑说了声谢谢,坐进去转脸看向南洙决:“南总特意来接我的?”
南洙决点点头。
陆岑岑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意,竟想到了当初高考的时候,她这辈子最爱的人也是眼巴巴地在门口等她时候的样子。
见她带着笑,南洙决便问:“考得不错?”
陆岑岑点点头:“我觉得可以。对了南总,今晚我请你火锅,再把小煜也叫上,我得好好庆祝庆祝。”
南洙决却摇摇头说:“以后再庆祝吧。今天跟我回一趟家里。”
陆岑岑想了一下,也没拒绝。
这天是周末,南家两位长辈这段日子让南洙决带女朋友回来吃饭,南洙决都以要陪她读书为由给拒了,今天说什么也拒绝不了,她也明白的。
到了南家别墅,陆岑岑才发现苏家一家也来了,看来南家长辈还是没有放弃苏菲啊。
这一次来,南家父母没有像上次一样为难陆岑岑了。南母在隔壁房间陪苏家母女说话,南父坐在客厅中间的沙发上和陆岑岑说话:“考得怎么样?”
陆岑岑微笑着说:“谢谢伯父关心,考得还行,就是这段日子忙着复习,没时间回来看您和伯母。”
南父点点头说:“考得不错就好,其实以前条件不好并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人得努力,我年轻的时候也不起眼。”
陆岑岑乖巧地点头:“我记住了,我会好好努力的。”
南洙决就在一旁默默喝茶,看他爸这么语重心长地和陆岑岑说话,就知道他爸已经被攻略了。
他爸虽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位,但从来没有任何门第之见,之前不喜欢陆岑岑,纯粹是因为陆岑岑本身条件不够硬。
这段日子,她的努力他完全知道,她在公司的能力也有人汇报给他,他自然就对陆岑岑改观了。
隔壁,苏菲探着脑袋看见陆岑岑和南父聊的这么开,心里难受地要命,手从背后轻轻碰了苏母一下,给她
使了个眼色。
苏母立马会意,把话题从哪家SPA技术好转移到儿女的婚事上:“嫂子啊,我看大哥对那女娃态度变了不少,你们是不是已经接受她做你们南家的儿媳妇了啊?”
其实南母也很纠结,她是从始至终觉得苏菲比陆岑岑要好的,毕竟苏菲算是看在自己眼前长大的姑娘,知根知底的,人也优秀。
但陆岑岑吧……人也不坏,有能力也肯努力,就拿给她开的那个挂来说,她最近打牌打的可爽了。
而且南煜也天天在她面前念叨这个嫂子有多好多好,还说她和南洙决多恩爱。
她怎么可能会舍得棒打鸳鸯,叫洙决伤心,也叫小煜对她失望?
苏母见她不说话,脸上的笑渐渐冷了下来,语气也硬了一些,说:“既然你们心里都已经决定好了,我们苏家也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一家人团聚了。菲菲,去叫你爸爸一声,咱们回家吧。”
看着好友冷了脸,南母在这一刻,心里打定了主意。
苏家和他们家这么多年的交情,当初他们两口子事业刚刚起步的时候,要是没有苏家帮助,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做人不能忘恩。
陆岑岑虽然不错,但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陆岑岑连家庭都没有,孤家寡人一个,怎么比,都是苏家对她来说更重要。
她一把抓住苏母的手,说:“别,你们放心,菲菲是我看中的儿媳,我肯定会给菲菲争取机会。只是你们也知道我这儿子的脾气,我越强迫他他越不听话,所以急不得,得慢慢来。”
苏母也不会真的翻脸,听见南家还有人是向着苏菲的,就放心了,点点头笑着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南母又把苏菲拉到身边,说:“菲菲啊,我在后面帮你,你自己也得努力,你们现在在一个公司,经常去找机会关心关心洙决,洙决早午晚有一天会被你感动的。”
苏菲扯着嘴角笑了笑,心里却像被针扎一般难受。
这段日子她给陆岑岑报了各种班,以为陆岑岑没时间缠着南洙决,她就有机会接近他了,可上班的时候南洙决要处理各种事务各种会议,没有时间,下班之后,南洙决还是不理她,甚至有时候还会亲自送陆岑岑去上课。
这些日子,她和南洙决的感情没有增进多少,但对陆岑岑的怒气值已经满了。
一定,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
J城监狱外面的小餐馆里,苟谦任埋头吃拉面,苟家父母坐在他对面,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苟谦任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头发掉了不少,皮肤变得黝黑粗糙,一双眼睛毫无生气。
差不多吃饱了,苟谦任擦了擦嘴角,抬起头问:“筱珊怎么样?”
苟父看了苟母一眼,笑了笑说:“筱珊在家,她怀着孕,不方便到处跑,今天就没有跟我们一起来接你。”
苟谦任冷笑了一声:“我落难了,她没什么理由还继续留下来。爸,妈,你们跟我说实话,她是不是跑了?”
苟父赶紧摇头说:“没有,真没有,筱珊
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怀着我们苟家的骨肉,怎么可能会一走了之?你被关的这段日子,是筱珊想办法弄到了资金,你的公司才熬了过来。”
苟谦任一愣:“资金?她从哪里弄到的资金?”
苟父笑了笑说:“工作的事我和你妈都不懂啊,你回去问问筱珊吧,这儿媳妇对我们家可真的没得说的。”
虽然经常对他们老两口颐指气使,他们也完全不敢说什么,谁叫她现在确实是家里的顶梁柱呢。
儿子要是连她都没了,那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苟谦任拧了一下眉头,他进去的时候公司已经亏损的完全经营不下去了,资金链也早就断了,夏筱珊从哪里弄到的钱?
再回想更前面的事,他刚从别墅搬出来的时候,夏筱珊对他的嫌弃可是根本连藏都不屑于藏的。
那段日子,他天天在外面放弃尊严到处找人求合作,求资金,而她在家里让他父母伺候她,就这样还要挑三拣四。
后来自己入狱之后,她又叫他爸妈去集团闹事,差点也被关进来。
他以为这样的女人,在他落难之后肯定会一走了之,没想到居然还留在苟家了,不仅如此,居然还弄到了资金把公司坚持了下来?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错了?
他的思绪不由飘远,夏筱珊是他的初恋,当初他刚创业的时候,一穷二白,为了钱,他不得不去接触当初还在上高中的陆岑岑。
高中小女孩就是好骗,他只是故意找几个流氓在放学路上拦下陆岑岑,然后他过去英雄救美,挨了顿打演了个苦肉计,陆岑岑就同情心泛滥,和他在一起了。
夏筱珊知道后,气得要和他分手,他苦苦哀求,说自己爱的还是她,和陆岑岑在一起只是为了她的钱。
最后夏筱珊被他的真心打动,就提出,只要他出钱供她留学,供她在国外生活,她就不计较他和陆岑岑的事。
后来,他和陆岑岑的事被陆岑岑的父母知道了,她的父母不想伤害女儿的感情,就给他钱创业,他才开了这家广告公司。
再后来,陆岑岑一家都出了车祸,陆父弥留之际,想起女儿的后半生没有依靠,就找律师立下了那份遗嘱,让他在五年后娶陆岑岑,并可以继承陆家的遗产。
这些年,陆家的钱一部分被他投入到自己的广告公司了,一部分供夏筱珊在国外享受纸醉金迷的生活,早就被花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那个市值两个亿的房产。
如今夏筱珊在他们苟家落难的时候,居然还愿意留下来,他的投入居然收到了回报。
想到这里,苟谦任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这个女人还算有良心,自己的真心到底也不算错付。
一家三口回到那个逼仄的出租屋,苟谦任正要敲门,门突然从里面开了,夏筱珊和一个中年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女人身材高瘦,穿着朴素,但眼神凌厉,不像普通人。
她看见苟家三口,冲他们微笑点头,然后回头对夏筱珊说:“钱很快就会打给你,你答应的事也要尽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