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快不能呼吸了，你能放开我吗，我要死了。”顾梦艰难地动了动身体，薛孝忱才松了手。
“做我的女人，好么。”
薛孝忱的眼光那么真诚，没有一点戏谑，作为一个女人，顾梦听到这样的一句话自然抑制不住的内心悸动，可是她不能答应。
“薛总，这辈子，不可能的。”
这样的答案让薛孝忱愤怒，他抑制着心里的情绪，走了出去，顾梦听到门外重重的摔门声。
只留下我一个人了，顾梦想着就觉得胸口都发闷起来。董林海走了，徐瑾也走了，这个充满回忆的城市，对于她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初冬降临，傍晚时分的街道已然萧条肃清，大街上的人们行色匆匆，却又充满期待，因为疲惫的一天忙碌后，下一站有温暖的家在等待他们归来。
顾梦把脖子缩进围巾里，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冷风吹的她清醒，她的脑子却混乱起来。这是徐瑾去年冬天亲手为她织的围巾，鲜艳的红色很刺眼。她的针法不熟练，织出来的成品歪歪扭扭并不好看，当时顾梦还说自己打死都不会戴着出门，今年却不是了那番光景。
警察局那里打电话过来让顾梦去做笔录，她实在是不愿意回忆被胡胖子羞辱的细节，好不容易结束了，心情都低落起来。
走着走着，终于到了夜色酒吧，里面很冷清，只有几个服务生在打扫，顾梦走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徐瑾的身影。她坐到吧台，跟服务生要了一杯啤酒，喝了一口，透彻心凉。
陆陆续续有些客人搓着手走进来，天色彻底暗了，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拉开了序幕。
“欢愉，怎么这么快来上班，不多休息几天啊，你伤好了吗？”
一个佳丽经过，看见顾梦独自喝酒，关切的问了几句。
“不碍事，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你看头发一挡，什么都看不出来，哈哈。”
“女汉子，你厉害。好了，客人都来了，你赶紧去换衣服吧。”
佳丽转身离开，顾梦看了看门口，徐瑾依旧没有来，她是在躲着自己吗，看来徐瑾真的生气了。她拿出手机给徐瑾发了一条微信，依然没有回音。
到更衣室换上演出服后，顾梦老远就看到角落位置上老肖在朝自己朝手，顾梦笑着向他点点头。
舞台上，顾梦的歌声响起，酒吧的气氛更加热烈起来，人群欢呼躁动，一切又是熟悉的醉生梦死，顾梦一霎那竟有种一切都没有变的感觉，仿佛一下台就能看到徐瑾给她递上一瓶水，一出门就能看到董林海在等自己。
两首曲子完毕，顾梦走下台，喝了口水清清嗓子，便往老肖的位置走去。
“小丫头手段不错啊，胡胖子都给你整了。”老肖看她走来，揶揄她道。
“我能有什么手段啊，老肖，你又笑话我。”
老肖嘿嘿的笑，倒了一杯酒递给顾梦。
“我看看你的头，哎呦，这口子长的，你都破相了，以后不吃香了。”
顾梦拍开老肖上来拨开她头发的手，瞪他一眼表示警告。
“以后别这么傻了，好好唱你的歌，别老陪客人喝酒了，挣了钱也不划算。”老肖一副长辈教训孩子的口吻。
顾梦知道老肖确实是出于好心，他是这么多客人里唯一关心自己的人，也就没有反驳他，只是微微点头。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你就找我，别拿我当外人。”
“你自己呢，最近怎么样，家里的烂摊子收拾好了吗。”
“别提了，心烦，哪里还有家，还是离了好。”
“真打算离了？你舍得吗？之前喝醉的时候还老说自己怎么爱老婆，求老婆不要离开我，这肉麻的程度，真实笑死我啦，想起来都好笑，哈哈哈。”
老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他都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时候，现在说来也觉得实在可笑。顾梦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看的出来，你很爱你老婆，为什么不能两个人好好谈谈，非要搞成离婚的局面，你女儿都老大了，你还整这一出。”
“你以为婚姻像你说的一样简单？两个人相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相爱不一定能在一起。”
顾梦对于婚姻确实没有什么概念，以前她觉得与董林海一起是一辈子的事情，时间到了自然会嫁给他，因为她爱董林海，一切都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婚姻不过是多了一纸凭证，为何又会如此不同呢，她想不明白。
“老肖，我是不懂婚姻，可是两个相爱的人能在一起真的太不容易了，我不希望你轻易放弃，你老婆呢，她还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