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恪目有阴翳,眸光暗沉,霍酒笺凄厉的喊声传来,一下一下刺破了宋恪的最大容忍程度。宋恪半眯着眸,如看一个死人一般。
“若你再拦,便成一具死尸。”
声音很缓,却极具威慑力。
暗卫让了道,却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让宋恪的后背登时僵了一僵,疾快如飞的步子顿时停了下来,面容可怖,似乎是欲杀之后快。
暗卫笑着,是小人得逞后的笑。表面上恭恭敬敬,却让人兀地感觉恶心透底。
“王爷,您还不跟我们入宫觐见陛下吗?要知道,这都看您一念之间。”
宋恪似是深思熟虑后转过头来,他露出一口银晃晃的牙,似笑非笑,却是让人心骇。
“很好,敢威胁本王,抓住了本王软肋。那本王就放话在此,若草原的公主,本王的王妃今日出现一丝差池,本王要你们,通通陪葬!”
陪葬之人,可不止一个太监和暗卫就够了。
而正当宋恪道完这话与暗卫太监他们走时,霍酒笺又发出一声惨厉至极的尖叫,“晏.......晏明!”
宋恪内心被紧紧揪了起来,却没留一个眼神,只是停了一会儿,猎猎的寒风吹得宋恪面容冷毅,与二人走了。
而刚一出弄春盈樨的园子门,就看见刚带鸟遛弯回来的封嵇,封嵇见宋恪跟人走了,嘴欠嬉笑一句:“晏明不捉急酒笺妹妹了啊!”
宋恪眸光陡然冷厉,但只留下一句,“烦劳.......照顾好她。”这是宋恪第一次用烦劳这个词,说完便出了园子。
宋恪这句话让封嵇在原地愣了良久,烦劳此词从任何人嘴里说出来都有可能,但从宋恪嘴里说出来绝无可能。他意料到或许出了什么大事,便飞奔入园,果真是,霍酒笺在生产.......而且还是,难产。
宋恪回到弄春盈樨时,暮色已四合,周遭阴森森的,寂静得很。宋恪心一咯噔,忙进屋里,“王妃,王妃,阿酒——”
宋恪急声呼唤着,他知道,他今天失态太多了,均因霍酒笺罢了。
末了,是封嵇听见宋恪的声音才匆匆跑来出来,“诶,总算找着你了。那些丫鬟奴才全被我遣出去寻你了,酒笺妹妹刚睡。”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似是想到些什么,面色突然有些难堪,“那个,晏明你别误会,是酒笺妹妹身边那丫头告诉本公子的。话说,你去哪儿了,今日可是.......”
封嵇留下半截话没说,因为他在鸦黑的暮色中,借微弱的光亮里隐约看见了宋恪额上的汗,想必是快马加鞭赶过来的。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他一个外人还是少插手较好。
宋恪听封嵇的话语,心稍稍安定下来,毕竟霍酒笺没事。
“那,王妃今日生得顺利吗?疼.....疼吗?”
说到后面宋恪自己都有些觉得自己犯傻了,生孩子能不疼吗?况且,霍酒笺今日喊得如此凄厉,定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