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其实二美猜已经猜到了,肯定都是真的!
但……
头磕在桌子上,一下跟着一下的撞,徐建熹上手帮她垫了一下,她的头直接撞他手心里去了。
看她一眼,笑道:“你当成假的了?假的就假的吧,也不用撞头。”
二美还是不肯抬头。
她不是不好意思或者羞愤,她是气的!
握着拳头,继续嚷嚷:“你送的那些东西长得那么不好看,我让我妈用我妈都一脸嫌弃……”
继续晃着头。
徐建熹,你这个害人精!
“送你是希望你能喜欢,你不喜欢那它去到哪里就是它的价值了,没必要这样!”他笑。
可能年龄上有代沟,审美方面多少也是有点的。
比如她喜欢的粉色,额……徐建熹不太喜欢那种颜色。
二美抬起头,拽过来红糖肚脐饼狠狠咬了一口,又开始仰天叫:“你害死我了你,你当初为什么去修车啊。”
这是为什么啊。
不是因为他先修了车,她能这样想吗,知道他有钱但没料到真是富三代啊,她和苏璇怎么说的?苏璇又怎么说的?
徐建熹:“不要在修车这个事情上做纠结了。”
他不太喜欢她一直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事实上那是他的爱好,他也不是总会跑去给人修车的,那次只是意外,谁知道就撞上她了。
二美下巴搭在桌子上看他:“你一会要去上班吗?”
徐建熹点头:“嗯。”
“那我睡觉了。”
“好。”
他去上班,二美留在家里睡觉,可这觉睡的也不太安稳,特别生气嘛,她一向都是以聪明出名的,结果在这件事上栽了,徐建熹是不是富豪不要紧,要紧的是她眼瞎啊!!
睁眼瞎啊!!
睡到十点多就再也睡不着了,那床单被罩多舒服她也不愿意躺了。
脑子又开始转着寻思她爸的事儿。
老谭这个性,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但任由他这样一直发展,早晚要出事儿,想要扭转太难了,也不是没试过,有些事情他听你的可有些事情他不听啊。
从床上爬起来,结果外面有人开门进来,二美顶着一头乱发一愣。
这……
进来的是个陌生的女人,她不认得啊。
对方先微笑开了口,“您好,我是物业的工作人员,徐先生让我把东西送上来。”
二美连忙上手去接。
“我来吧我来吧。”
对方还是笑:“您客气了,我来就好,徐先生说这都是一些吃的,现在要吃吗?不吃的话可能需要先放起来。”
二美挠挠头。
感觉怪怪的。
她一个有手有脚的人让人侍候……就是怪。
“我自己弄就好。”
她很客气,工作人员也很客气,然后简单说明一下可能自己要开始清洁工作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房子里遇上徐先生的女朋友,他们这些清洁人员都归属在物业内,和物业签有保密协议且在公安局有做备案,对主人家的事儿是不能好奇和打探的。
二美在厨房里吃饭,吃的心不在焉,因为熬夜导致胃口不好,挖了两勺就扔了筷子,去翻冰箱,看看他叫人送的都是些什么东西,结果翻着翻着看到了椰子冻。
呀!
小女生有小女生的喜爱,对这个是爱的不得了。
拿着勺子慢慢挖着吃,一口一冰凉,保姆就好像是隐形人一样的,和二美打过招呼就一直没在出现了,干活似乎也很轻手轻脚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二美回了房间给顾长凤去电话,保姆才回到楼上开始清理卫生。
边边角角,所有角落进行常规的去灰去尘然后清理地面,真的是收拾过的每个角落都泛着光。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嘛。
十一点多二美离开的徐建熹家,回了学校。
一天要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今年的目标就是想将家里的后山清理出来。
谭菲帮着顾长凤拉了几个客户,顾长凤觉得谭菲这孩子吧,还是比谭准靠谱点。
一样的啃老,但谭菲比谭准有良心点,谭准和父母伸手要钱那完全是一副应该的样子,谭菲至少还知道不好意思,对吴湄也比谭准孝顺的多些,可惜就是……别人家的事儿她也不好乱说,你说是嫁的不好,可就守着那赚不到几个钱的工作,那永远条件也好不起来啊,可你做婶娘的能说什么,上门讲谭菲不怪你穷,是你不够发奋啊?
那不是找打仗嘛。
顾长凤也不是那多嘴的人,干脆就当哑巴聋子,不听不看,也谈不上对着好什么的,谭菲自己有亲妈,她这头有两个大女儿呢,哪里有闲心去管别人家的孩子。
二美打回来电话,说是要贷款。
和顾长凤商量来年扩大规模的这件事,顾长凤原则上是不太同意。
所有冒险的事情她都不愿意做,扩大就意味着偷钱进去多了,那收不回来呢?
二美:“……妈,我寻思着我们现在手头有点钱,你知道我知道,那我爸肯定也知道。”
顾长凤还真是担忧这个。
谭宗庆这人吧,不靠谱儿!
那个嘴啊,就跟没有拉链的一样,什么都是向外展示开的,什么能说不能说的他都叭叭,有些时候你数落他两句他能记住,可遇上能说会道的人哄他,那就完了,顾长凤这一天过的提心吊胆的,真的是担心完小的还得担心老的。
老的比小的更让人操心!!!
“家里有钱我爸心里有底,送水果什么的我也懒得说,东西事情不大是他的作法不对,说吧他不能听加上我爷现在高看他两眼,我也拦不住也劝不住。”
顾长凤拉着脸:“你爸就是个臭傻逼。”
二美拉长音儿:“妈……”
顾长凤觉得就是,还怪她骂吗?
就你有钱,就你显摆!
“妈,有些话心里骂骂就得了,当面不能说那伤人自尊的,谁破口骂你你也不爱听啊,还有妈妈,我提个要求,咱能不能不要说脏话?有话好好讲呗,行不行?”
“我就是生气。”气的没办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能骂人痛快痛快了。
“不要气,事情都是能解决的,我为什么说要扩大规模,咱家不可能永远就倒腾东西去卖,那和小商贩有什么差别,真的挨累受苦我也舍不得你们干,那你们是我亲生爹妈对吧,用钱能解决的咱们就尽量用钱解决,你和我爸身体好,那就等于给我省钱了,妈妈贷款呢肯定是要贷的,贷多少老谭不知道,你我心知肚明,家里的钱说全部都压上去了,老谭也不清楚是不是,把他兜里的钱控制住,营造一种没有钱的氛围,他愿意嘚瑟就嘚瑟去吧,我爸也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真的没钱他比谁都老实。”
顾长凤叹气:“不是我说你爸,那么大的人了,成天还得孩子操心他,他亏不亏心?你现在骗那能一辈子骗吗?早晚要是赚了你怎么和他说?”
二美:“那你就不用管了,我来解决。“
还是给母亲洗脑,首先她得把顾长凤拉到自己的身侧。
外面的骗子呢,是用什么方法骗人的?二美不说骗子,因为这两个字太难听,她只是借用这一种形式去哄父母去带着父母前行,我比骗子能哄的还多,我落实的更多,我哄你们对你们好,方方面面全方位一百八十度无微不至的好,以至于谭宗庆和顾长凤对二美是深信不疑,除了二美的话其他人的都不信。
什么新闻,二美回来说两口子就听,别人说的天花乱坠只要二美没提,那一定就是假的。
各种诈骗的套路,你想从谭宗庆和顾长凤的手上诈点钱?不好意思,除了谭二美,他们谁都不信,哪怕就真的打电话说谭二美叫车撞了,不是二美亲自打的,顾长凤也不会信的。
有些人说洗脑是精神控制,二美不想去控制谁,她只是在感情的领域内做足功夫,用感情去洗正确的事情。
家里有了大动作,说是要搞大啊,谭宗庆一开始挺开心,开心以后又纠结上了。
老谭是失败过的人,他最怕什么?
他怕欠债!
顾长凤弄虚作假不擅长啊,可二美那讲的头头是道,从银行借多少钱用房子家里的地做抵押,谭宗庆这在床上翻来覆去,后半夜了眼睛就闭不上了。
他不睡那是因为心里有事儿,顾长凤不担心啊。
贷款肯定是贷了,不过都是能力范围之内能还得上的,钱在她的手里,她心里有数。
谭宗庆哎呀哎呀叫,过了一会见顾长凤也不理他,坐了起来上手去推顾长凤。
“老婆子。”
顾长凤睡的正香呢,明天还有一堆的活儿要干。
“老婆子。”谭宗庆压低声音轻轻喊。
他这睡不着啊,心里发慌!
顾长凤眯着眼睛:“啊?”
睡的迷瞪瞪的,硬是被叫醒的。
谭宗庆吞吞口水,他这口水也不知道怎么多了起来,“贷款要不然就别贷了吧,和大美说一声不行吗?”
自己家的女儿绝对能信任,而且也没有利息,那些钱的利息他一细想吧就觉得怕啊。
多少钱啊!
顾长凤醒了。
彻底清醒了。
气醒了!
大美这辈子也是倒了血霉,摊上你这种爸。
大半夜的真的吵吵叫人看笑话。
压了压火。
顾长凤也不懂,她为什么一听谭宗庆说话就飙火,可能是因为谭宗庆长相就欠揍!
“嗯?”
“那钱太多了,要不先一点一点扩也行啊,扩的太大万一折里了呢,这凡事都得求稳。”
顾长凤拉拉被子,这晚上还是挺凉的,肩膀头冷飕飕直跑风。
家里面积是大啊,可也空啊,那就冷啊,到了冬天就四处都感觉有风。
“那去贷款的时候你不说,你不拦。”
谭宗庆推卸责任:“那二美一个行十个行的,我能讲得过她啊,她现在那胆子被撑大了什么不敢做啊。”
顾长凤撇嘴:“她不在眼前你就往她身上推,那她在的时候你怎么就夸她能干本事呢?我拦没拦?我说没说这学会走就直接去跳伞早晚把自己的小命交代上?你怎么说我的?”
谭宗庆恶狠狠瞪了顾长凤一眼。
他没讲过!!
干过的事情拒不承认!!!
“现在贷都贷了,就这样吧,睡觉吧别折腾了。”
谭宗庆去拉顾长凤的胳膊:“拿房子抵押,要是赔了我们还活不活了?”
顾长凤看丈夫。
怎么讲呢,有些时候她真的觉得谭宗庆又叫人生气又叫人瞧不起!
胆小如鼠?
他折腾的时候也没见他会害怕。
在孩子面前现在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可不可笑啊。
“听她的吧,今年收益还行……”顾长凤说了个数儿,谭宗庆听了以后稍微缓解了一下,他确实不知道这梨一共赚了多少,他不负责钱的这块儿啊,可开心不过三秒,现在钱又全部投进去了。
自己叨叨:“我也不是不信二美,就是我家这摊子铺的太大了,我这心里发慌,你说她那学校读的也不是最顶尖的,能行吗?”
顾长凤:“这和学校有什么关系,真的要这样看,那二美应该不如婷婷呢,那现在是二美赚的多还是婷婷赚的多?不说婷婷,你就把老谭家这些孩子都算在一块儿,你女儿比谁差了吗?”
谭宗庆扯过被子。
“睡觉睡觉。”
越聊越心烦,干脆不聊了。
顾长凤都清醒了,哪里还能马上睡得着。
安抚丈夫两句:“慢慢走着看吧,孩子不考虑我还能不能后手吗?家里的钱七七八八的算一算加上明年也能出这些钱,还有你花的生意,拢一拢还贷款不成问题,真的有问题……”顾长凤用眼睛夹了谭宗庆的后背一眼:“不是还有大美嘛,别担心了。”
因为贷款这事儿,谭宗庆一个多星期都没睡好,最近表现的特别好,咖啡也不喝了也不天天想着和二美要点啥了,一门心思就好好卖花儿,每天的订单量盯的特别紧,去谭爷爷那边次数又减少了起来,送水果也没以前那么大方了。
中午老谭觉得嘴里实在没味儿,去小卖店打算买瓶饮料,瞧了半天,原本拿了瓶贵的,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哪个饮料最便宜啊?”
反正酒肉穿肠过,贵的贱的都是一样的喝,没区别!!
小卖店的老板娘还打趣谭宗庆呢:“这怎么还要喝最便宜的了?家里那么大生意好歹也是个大老板,公司都有了。”
谭宗庆扯扯嘴,一扯一疼。
满嘴都是泡啊!
愁的!
“就表面光鲜,银行贷款还欠一屁股呢,给我拿个最便宜的。”
老板娘笑笑给了他最便宜的。
不只是在吃的上面省钱,老谭现在车都不开了,嫌浪费油,出去办事骑自行车。
顾长凤:……
咬碎了一口银牙。
气死她了!!!
你说怎么就有这种老不着调的人呢?
叫你办事,这边等着你赶紧回来呢,结果车没开走,骑自行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