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洲额头青筋暴起,眼睛红的充血“贱人,你个贱人,我这一身伤因为谁?你个贱人,你答应我的,不准走,不准成亲!听到没?啊!你个贱人!听到没!!!”
“呵呵!”朱嫣冷冷一笑,一双好看的手缓缓搭在对方手胸前,一入手掌,肋骨清晰可辨。
“看看,这是什么样子?你难道不照镜子的吗?哦……对不起,你确实照不了镜子。啧啧啧……若是当年的赵临洲,我也许会考虑考虑,可是现在啊……”
说着,不顾对方满面狰狞,手掌缓缓下移,停留到两胯之间,面露鄙夷之色“怎么?有感觉吗?哈哈……真是好笑,想让我陪着守活寡吗?你现在啊,就是废人一个!废人!废人!哈哈……听清楚了吗?废人!”
“贱人!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啊!杀了你!”此时的赵临洲,状若癫狂,撕扯着喉咙,拼了命的挣扎却动弹不得半分。
朱嫣仿若未闻,凑到对方耳边,声音透着鬼魅“我的傅宁师兄,那才是真男人呢!就你这个废人,拿什么跟他比?现在这个样子,也叫个男人吗?你倒是男人一个给我瞧瞧?哈哈……废人!”
“啊!我要杀了你!啊!啊!啊!杀了你!”
只见朱嫣一双手卡在赵临洲脖颈见,一点点用力、收紧,直到对方呼吸急促,双眼翻白,昏死过去。
收了双手,女子立于床边,淡淡白烟萦绕,缓缓散开。
此时再看,哪里有什么朱嫣,却是红照依身旁的婢女——莲儿!
……
“公子!赵公子!醒醒!公子!”
鼻中一股通透的凉气,让赵临洲霎时惊醒,一阵狂吼惊呼,半晌方才镇定心神。
看着面前陌生的面孔,惊疑道“你是谁?怎么回事?朱嫣……朱嫣呢?”
女子状若惊吓,抖着声音“小女子莲儿,是田郎中的远方亲戚,特来给公子送药。朱姑娘啊?……我进来的时候,刚巧碰到她离开,好像是回朱雀阁了。”
“我要……我要杀了那个贱人!”
嘶吼间,赵临洲猛然抬起手臂,满是不可置信“手!我的手能动了!你快看,我的手能动了!快看啊!真的!真的能动了!”
不过转瞬间,那手又恢复瘫软无力,烂泥一般。
莲儿藏住眼中得意,任凭赵临洲嘶吼、挣扎,直到对方再无力气折腾,方才凑到耳边,透着蛊惑道“赵公子稍安勿躁,只要您按照田郎中的交代,安心服药,不过一月便可行动自如。到时候……什么物啊,人啊,不都是公子的。”
……
一月之后。
莲儿坐在床边,打开一个小巧精致的木匣,一颗黑色的丸药赫然于眼前。浓重的腥臭味扑面而来,赵临洲恍然未觉,抖着手,迫不及待的将药吞入腹中,霎时通体舒畅,从床上坐起身来。
“快看,我……我能走了!我……我终于能走了!”
见眼前人,走火入魔般的模样,莲儿嘴角阴冷一笑。
片刻间,“咕咚——”一声,赵临洲浑身脱力,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瘫软的身体无法动弹,恐惧、惊慌、失措……瞬间涌遍全身。
“这……怎么回事?啊?莲儿?不是说一个月就能好的吗?怎么?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女子缓缓俯下身,笑的温柔,却让人不寒而栗“赵公子,我可从来没有骗你,这药服满一个月,确实能医好你,不过,还得需要一味药引,否则便前功尽弃,你只能永远躺在床上了,又变成了——废!人!”
最后两个字,硬生生的刺进赵临洲耳中“你说?要什么?尽管说,无论多少钱,我爹他一定会给你的?快说!”
“这个嘛……”没了往日的小心翼翼、毕恭毕敬,此时的莲儿笑的邪魅“需要一百个修行仙道的人命,你爹他……给的了吗?”
“什么?”摊在地上的赵临洲满眼不可置信“你到底是什么人?”
莲儿凑近了,热气吹到对方耳边“我?……是能医好你的人。得道入魔,一念之间。想做个得道的废人,还是入魔的活人,你自己看着办。反正过不了多久,朱嫣就要在朱雀阁成亲了,她做她的新娘,你做你的废人,从此两不相干。”
赵临洲眼中的火苗,渐渐熄灭。长年的折磨、扭曲的内心,最终化作一句“告诉我,该怎么做?”
看着那空洞麻木的眼神,莲儿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声音低沉、缥缈惑人“去朱雀阁,把这药洒到水井之中。事成之后,朱嫣、白虎阁……就都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