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下了车,他还是觉得老板在下面冲锋陷阵而自己就这么在车上看着还真不是什么地道事……虽然实际上他并不能帮上什么忙,不过他还是下来了,然后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报了警。
“喂,警察同志,这里是xx路xx街,发生了大型暴力流血事件……”
程炙痕上去就直接一脚踹翻了最前面的一个男人,他处于盛怒之中,下手没轻重,不过墨笑倒是能抽空感受一下力度,“咔嚓……”她还能给男人断裂的肋骨做配音。
程炙痕趁乱看了她一眼:“……”
趁着车灯把这帮混混闪的睁眼都费劲,程炙痕活动了一下身体,一个勾拳嚯嚯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脸上,力度不怎么大,他还在适应。不过这下子总算有人会主动叫疼了,“哎哟喂……你什么人啊!来管我们的闲事!!妈的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程炙痕的另一拳不做停顿,正中对方鼻梁,这酸爽让人瞬间就闭了嘴。程炙痕躲开旁边人的偷袭,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这个出口成脏的男人一个恶狠狠的教训,他把人脑袋摁在墙上摩擦了又摩擦,离开时,满意的留下了一排血迹,松开手,看着人扑街,转身,程炙痕一个正踢腿,把身后站着正在胆寒的男人给撂到了地上去。
半天没爬起来。
程炙痕捏了捏肩膀,看向剩下的人,目光所到之处,几个人统统后退了几步。
他微微一笑,“还有三个人……谁先来?”
“……”没人理他。
程炙痕点点头,“明白了。”
剩下的三个混混:你明白了?明白什么了我们什么都没说啊!!!
不远处,司机还在恪尽职守的站着,而程炙痕背着身,远远的对他打了个手势,叫他把车灯关上。
司机与他默契多年,毫不犹豫执行。
几个人酒都醒了,所谓酒壮怂人胆就更没有了,先前的色胆变成了恐惧,几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打也不敢打,跑也不敢跑,只知道往后退,一边嘴里碎碎念,“别,别打我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求您……”
程炙痕脚步坚定,在车灯瞬间暗下,世界一片漆黑的时候,他扑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一声比墨笑叫的还凄惨的哭号。
夜里,没有几个人,这一片更是空寂。
所以这个叫声,也就只有墨笑、程炙痕,还有便利店的店员能欣赏了。
“跪好。现在开始,道歉。”
六个人,疼晕过去两个,吓晕过去一个,还有三个,受了一顿暴揍之后,还得忍受程炙痕的尊严碾压。
“对不起。”三个人直挺挺跪下来,对着墨笑鞠躬,行大礼,眼中含泪,身上没一处是好的。
而程炙痕就站在旁边,墨笑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眼神愣愣望着这三个人。
“好受点儿吗?”
不远处,警笛的声音已经逼近了,墨笑害怕程炙痕这样做会让警察找他麻烦,不停推拒,“我没事了,就这样吧,反正他们要进局子了……”
“不行。”程炙痕的语气却很冷酷,他望着这地上的几个人,眼里带了狠戾,“这几个人,不杀了难以解恨。”
都社会主义社会了居然还能听到这种话……
“喂!”墨笑吓了一跳,她一向生命力顽强,对待现实努力生存,从来不怨天尤人浪费时间,所以刚刚遇到的事情,在她心里……
墨笑想安慰程炙痕不要因为她动怒,然而,嘴角刚翘起,就因为心中的苦意逐渐平缓,最后变为了一脸冷漠,面无表情。
笑笑笑,笑什么笑,真当自己身上不疼吗。
程炙痕眼角瞥见她的表情,莫名觉得不爽,好像因为墨笑不开心,所以他也不开心起来。
跪着的三个人低着头不敢吭声,脸上的血瘀看着甚是恐怖。
估计身上会更恐怖。
程炙痕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不能轻易放过这帮人。
他又微微笑起来,“警车来了,快站起来啊。”
三个人忙不迭的爬起来。
墨笑一直强撑的情绪低落下来,程炙痕扶着她,刚走几步,怀里的人身子一软,立马要倒在地上。
然后被程炙痕狠狠的搂住了。
他叹口气,把墨笑打横抱起,送到车上,叫司机先送她去医院,而程炙痕留下来跟着警察做笔录。
“叫管家把她照顾好。”程炙痕低声道。
司机赶忙点点头,在警车到来之后,向警察表明状况,然后去了医院。
事情总结起来很简单。
一个问,一个答,被揍服帖的六个人像是乖巧的小猫一样向警察说明了过程,而程炙痕则是在这个过程中,越听越觉得火气大。
“那,你们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问到这里的时候,警察不动声色看了一眼程炙痕。
一个打六个,厉害啊。
本来他以为这六个人肯定要指着程炙痕忙不迭的说“就是他!!!”然后事情到这里就更明朗了,美人遇难,英雄救美,暴力输出,皆大欢喜。
结果并没有。
六个人安静如鸡,后来发现这样太诡异,容易被误会,一个人大着胆子出来赔笑,“是我们喝醉酒了……自己摔的。”
被揍成这个逼样儿,程炙痕看起来又人模狗样,几个人害怕被报复下场会更惨,干脆投诚,把一切事情扼杀于此,不再往下发展。
警察很失望,“……”
程炙痕从警察局里出来,门口停了一辆来接他的车,上车之后,果不其然看见了管家,对方详细的给他汇报了一番墨笑的身体状况,以及现在是何治疗状态。
“她醒了吗。”
“没有,依旧昏迷,医生检查是脑震荡,具体情况,并没有下结论。”
程炙痕揉了揉眉心,下了命令,“去医院。”
医院里。
墨笑躺在那里,脸色苍白,程炙痕看着,就觉得心情不怎么好。医生看正主过来,拿着报告又给程炙痕详细解释了一遍,不过这回是定棺结论,所以措辞要谨慎的多,许多管家说过的话,在医生这里又变了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