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内心痛苦，南宫烨今日也不会说起这些事情。
他的神色尤其平静，烛火的映照下，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很是温和。
南宫烨心中隐藏着太多的秘密，他不会对任何人提及。即便是在今晚，他也不打算告知旁人。
最有权知道这一切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了，他即便是说了出来，也都是毫无意义。
“她恨透了朕，若是她还活着，肯定会想要杀了朕。”
唇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南宫烨突然很想大醉一场。
可是，他是君王，又如何能够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
他平日里总是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仿佛天底下所有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尽管如此，南宫烨也会有着他自己的难处与痛苦。只不过，他从来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身居高位，又岂能够为这些繁琐的事情所累？
“老奴斗胆想说一句，皇上既然喜欢杜二小姐，何不直接将其纳入后宫？”
林公公看得出南宫烨对杜忍冬的态度很是不一般，至少，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南宫烨会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
所以，他才敢在此时说出这种话来。
朝堂上下，但凡是敢对南宫烨提议充纳后宫的人，多是会得到强烈的反对。
一旦惹怒了南宫烨，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说完这些话，林公公还特意观察了南宫烨的神色。见他面色依旧，并没有十分的生气，林公公这才觉得放了心。
“朕不过是觉得她和那个人很像罢了！至于纳妃之事，朕从不曾考虑。”
纳妃？
他怎么可能会纳妃？
南宫烨有他的苦衷，只是从来都不成为外人所知罢了。
在这个世上，他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坐拥天下又如何？
他身边的人无不是惧怕他，甚至有的人想要将他取而代之。
时时刻刻，他都活在刀尖上。
即便是在此时，他也不见得是安全的。
真正为他好的人并不多，即便是有过，也被他弄丢了。
“老奴多嘴了！”
听南宫烨这么说，林公公就知道，他心里是放不下苏凌霄的。
既然放不下，当初又为何那般伤害呢？
人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可时光再难回首，过去的一切也不会有重来的机会。
“你是不是想知道，朕当初为什么那样对她？”
南宫烨从未提及过那件事情，包括那个人，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诉说罢了。
第一次见到杜忍冬时，他就觉得很是熟悉。
那个人的身影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中，从来都不曾离去，他根本就忘不掉。
因此，他才会想方设法让杜忍冬进宫。此后种种，多半都是南宫烨故意为之。
他不愿意相信那人真的死去，只要她还活着，即便是不在自己身边，南宫烨都觉得心中宽慰。
可是，就在他看到一丝希望之后，一切再次破灭。
林公公亲眼见过南宫烨的痛苦，他心中的疑惑并不少。
“不该奴才知道的事情，奴才也不敢多问。”
南宫烨没有再多言语，只是淡淡说了句，“朕从未想过要伤害她，有些事情不得不做，不想最后还是朕害了她。”
已经过去的事情，便是如何追悔，结果也都是无济于事。
林公公并不是很能明白南宫烨的意思，他只知道，往后的日子里，只要能够见到杜忍冬，南宫烨心中多多少少都会是个安慰。
距离太后寿辰还有一个月，南宫烨也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探一探柳王爷的底细。
越是热闹的时候，越是方便一些人行动。
柳王爷蓄谋已久，他若是想做什么，南宫烨便会趁机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