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我什么时候没理过你?我什么时候不是对你热情倍加。”蔡和群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盯着贺桃芳,“天才加白痴,你这样的人,我的确再没见过!”
“你的意思,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怪物?”
“也差不多!”蔡和群咬着唇,努力将喷出的笑意咬落在唇齿间。眼前的女人,除了画,除了写,天真得像个不谙世事、永远长不大的女孩。所有的天灾人祸,在她脸上看不到半点痕迹,仿佛她一直养尊处优的生活着。但只有了解她生活的人,才明白她看似柔弱的表象下,内心却有千军万马;幼稚与成熟,奇异地结合在这个小女人身上,令蔡和群的热情,在世俗的打磨中却热情不减,心神向往。
贺桃芳感觉蔡和群灼灼的目光似乎要飞出眼眶,贴到她的面颊上。于是便找话题道:“领奖时,看到你突然坐在特邀嘉宾席里,那一股子帅子真正震动了我!
“你只是突然在这一天、这一刻发现了我而已。”蔡和群耸耸肩,“或许这不是巧合,而是我一直在找你,在制造机会等你。”蔡和群深切地注视着她,“你觉得呢?”
“为什么?你身边还缺少女人吗?”贺桃芳觉得不可思议的仰头大笑,笑得那么天真无邪,那么心无城俯,“告诉你,现在的我可是千疮百孔,不会再轻易被甜蜜的语言所打动呢,所以我不信!”
蔡和群咬牙切齿地道:“桃芳,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甚至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快二十年了。你不要为了你所谓的正义借口,像做实验一样伤害自己!停下来,我们共筑一个有温暖的窝。你不用再过得这么辛苦,不用再在风口浪尖上讨生活。”他突然握住她的小手,放在掌心里摩挲着,“真的,我们只要心中有真爱,才能勇往直前。我会让你的人生在我这儿,成为崭新的里程碑。真的,相信我,在你离去以后,我是真的发现我的婚姻不能拼凑,我会为真爱守候,直到你出现。”
一股暖流在贺桃芳的心中泛滥,水雾泛上她的睫毛。她努力在人海中保持足够的善良,却受尽世事刁难,看尽世事沧桑,但她无论身处浪潮或是低谷,顺境亦或逆境,使终会被崭新的画卷与信念吸引,展开一段新的旅程。这次获奖,与蔡和群意外重逢,使她有一种重生感、涅槃感,人生似乎向她展开了全新的画卷。二者交相辉映,为她带来一段关系的终结,同时却正在开启与另外一段关系的新生。只是,现在的她在无法预料的世事面前,变得太理智太现实,看清楚了一切后,便用宁缺毋滥的陈词滥调来给自己寻找借口。
“哈哈,你的话真像一束照亮我心底的月光,更像月下喝醉了酒的天使,恰到好处地给予了我这些帮助和抚慰,谢谢你!”贺桃芳依旧心无城俯地笑着,“我觉着目前的单身生活对我来说更合适,我不想成为攀龙附凤的女人。”她想,前两次婚姻就在于她没有底线,完全被婚姻的空壳所控制。而她一介草根,一旦与蔡和群沾上了边,所有流言蜚语又会说她是倚重权贵而出名,反倒会忽略她绘画方面的真正才华。毕竟,眼前的蔡和群早已不是二十年前的打工仔,而是银海市屈指可数的财神爷。可以想象,在他前妻去世这一年多的时光里,身边一定不乏美女投怀送抱。更何况还有钟少芹,吕绯雪——那些是是非非,是贺桃芳不想介入这些纷争。有些事情放弃得越早,未来就越好。至少可以让她在宁静中看清自己的内心感受,对过往的一切人和事淡然处之,不再那么羞于计较对错,就好像是电脑的重启按钮,重启她的心境和状态,让她过上与画画为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