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带司机先回吧,再联系。”阮明扬接了卡,淡淡的语气,几乎激怒了蔡和群,他现在好赖也是资产过亿的地产商,是银海市的一个角儿,一个大亨,任何场合,别人都是要敬重他三分的。他为阮明扬的一个电话,鞍前马后忙活了近一个星期,怎么得到的就是“没什么事情”呢?好像他蔡和群连戏里一个跑龙套的都不是。
但是,蔡和群看看李伟年正与一行外籍人,坐在游泳池旁的亭台里,用中英文交替谈笑着,翻译官不时欠身为他们添加咖啡,料想他们非一群等闲之辈,便转身上车,调转车头,其他跟随的车辆也秩序井然地跟在蔡和群身后,悄无声息地退下盛大的演出舞台。
蔡和群回到公司后,忍不住给蒋玉莹打电话发了一通牢骚:“我是把你检查长的话奉为圣旨,丢下生意不管,秘密考察忙活了快一个星期,掏钱百万不说,那个阮明扬也太不像话了,幕还没开,贵宾也没让我打个照面,更别说作个介绍让我跟对方搭上线了,就说没我什么事,让我回来了,那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大神?如此神秘兮兮的!”
蒋玉莹在电话那端,笑得花枝乱颤:“怎么?你心里不平衡?不平衡的话,请我出来吃餐饭?蔡和群呐蔡和群,你完全还是你那小农意识,完全意识不到你现在所做的事情,将在不久之后,变成他人无法企及的巨额回报。你啊你,要想成气候,必须甩掉你那小农意识的小算盘。”蒋玉莹话锋一转,“怎么样,请我出来吃午饭吗?你要是心疼你那几个小钱,我就找个地方蹲点,蹭几餐饭去。”
“什么话啊,我的大检查长!看你这话说的。你肯赏脸吃我的饭是我的福气和荣耀啊。”蔡和群立即热情洋溢地道,“别说你堂堂检查长后面请吃饭的人都排成长队了吧?就是普通一个工作人员,现在谁愁一顿饭?”
然而,危水乡的工作人员却真的到了为吃饭而发愁的地步,乡民们将死鱼成篓地运到乡办公大院,倾倒得办公室满地都是,他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赖在办公室不走,而一到开饭时间,率先冲走食堂,手抓碗抢,他们吃得兴高采烈,工作人员却无法下咽。在万般无奈之际,工作人员还是想到了危水派出所。
许丁山依旧将警车停靠在乡办公室几百米远的地方,让一起前来的民警们留在办公大院门外:“你们还是别进去吧,就留在院子外,免得吓着了村人。”然后走下警车,只身前往乡办公室。他看着从办公室大院到公办室都人满为患,思忖了一下,拨通了樵渔村委书记的电话:“李书记,你们村民聚众来乡办公大院的事情,你知道吗?”
“许所长啊,我才听说。”村书记道,“唉,真是大灾面前刁民,我正在赶往乡里的路上,准备劝他们回去。”
“危水乡全体民众都受了灾,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可我有一点不明白:鱼塘出现大面积死鱼事件的,只有5家合伙的20来人,怎么涌到乡办公室来的,一共有好几百号人?”许丁山直击问题的结症所在,“乡**对于灾情的救治,可谓是尽心尽力了,大家有事论事,怎么能将5家的事情,扩散成全村的事情?我发觉这5家鱼民,是被村里的一些泼皮无赖给利用了,他们借着死鱼事件散动村人来闹事,发泄心里的不满,妄想贪图便宜、妄想得到天价的赔偿款。”
“许所长说的在理,我来收拾他们!”村书记在电话的另一端承诺着,“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我已经到街上了,大约还有两三分钟就赶到。”
“好,那我就在门口等你!”许丁山刚挂了电话,村书记的车就疾驰而来,李书记满关大汗地跳下车,神情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