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按照蔡石朋的计划进行。他们三人逃出豫州中心城区,在万人攒动的火车站附近接上了头。
熙来潮往的人流中,四处可见警察们盘查的身影。蔡石朋当即立断,在火车站附近订了一间房,三人住进房,挂上免扰牌,打开袋子,看着一匝匝、一捆捆的百元大钞,惊喜得目瞪口呆;蔡三根甚至高兴得双腿抽筋,双脚一软,瘫痪在床边的地板上。
“我的天,这么多钱,我祖宗八辈子都没见过。你说,你要是干,猴年马月才能攒这么多钱?”蔡三根高兴得语无伦次,“还是我的石朋兄弟有主意,带我们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蔡三根、蔡步程蹲下身就要数钱。蔡和群一把推开他们,手脚并用地将钱袋推到桌底下:“得几天才数得清,这样风险太大!我自有办法让大家明白账目。”
蔡步程及蔡三根,对蔡石朋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好!我们听你的。我们又喜又怕的,腿肚子都打颤,哪记得住数字?”
“这只是万里长城的第一步,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别说这钱不属于我们,甚至连脑袋都不再属于我们。”蔡石朋面对抢劫成功而来的横财,表现得特别冷静而显理智。
“那我们还不赶快坐火车快点离开豫州?”蔡步程焦虑地道,“只要离开这里,我们就基本平安了。”
“你没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吗?”蔡石朋似乎对于出逃之路,如同抢劫银行一样,有过周密的安排,他志在必得、胸有成竹的淡定,也使蔡步程、蔡三根二人对其言听计从,“现在火车站查得正紧,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将这些钱,分批分次存入不同的银行,存完了这些钱,火车站的盘查风头一过,我们再潇潇洒洒的走也不迟。”
就这样,他们三人分头整整存了三天钱,才分别将钱存进了工商银行、农业银行、建设银行、招商银行。第三天晚上他们拿着存根凭证一合计一汇总,居然抢了366万。
蔡三根和蔡步程,都有种被天上掉的肉饼砸中的感觉,呆在房间里,不敢大声喧闹,偷偷乐成了一堆。
因为那个年代,还没实施存款、取款要用身份证,银行也没实施联网,这些设备的落后,都给蔡石朋一伙提供了便利。
“我们还是要小心为妙,不要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然后再搭上了小命!”蔡石朋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
第四天,蔡和群要了一家小吃店的二十盒饭菜,假装卖盒饭的小贩,在叫卖声中探听到警察在火车站盘查的风头小了起来,便悄悄回到旅馆,商量着三人结伴去银海避风头。
蔡石朋的理由简单,大隐隐于市,银海市属于特大城市,鱼目混珠,便于他们隐蔽;当然,还有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三人曾在银海打拼多年,对于那座城市比较熟悉,即便是出现意外状况,也好及时调整思路,便于应变逃脱;当然,最最关键、也是最最侥幸的期望,他不知道在那座城里,能否还能再次遇到贺桃芳?那个桃花般永远艳丽地绽放在他梦里的女孩?
现在,他蔡石朋虽然身处险境,但口袋里确实有钱了。
但是,实现生活中,这种期望的机率太少,几乎是没有。蔡石朋不得不将这种暗暗滋生出的渴望,紧紧捂在心口。
出门去火车站时,蔡石朋等三人,再次在旅馆重温共守同盟的狠誓:忘记抢劫这件事情,包括对家人也不能提起!若是有一人落网,决不提供同谋的任何信息;逃脱的人,一定要承担起照顾三个家庭的重担。
“我们走到任何地方,都要牢记这条狠誓,对任何人都不能说抢银行的事,对媳妇也不能说。”蔡石朋再三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