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深吸了一口气,心里跳得慌,抄起了旁边的扫把,在门后面等着。
苏浅打开了门闩,这门沉重,还不好拉开。
外面一片灯火,人很多,几乎把整座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苏浅只是王门缝里看了一眼,心里便开始打退堂鼓。
不是她怂,而是这个场面,犹如当时百里骄把她押进地牢一样。
箭在弦上了,就算苏浅不开门,外面的人也会撞门进来。
直接拉开门后,果然见到了李三,他站在一个身着富贵的老爷旁边,看样子,这个人就是当今白雀城的县衙老爷,李三的爹。
这种阵仗,要抄家?
苏浅笑了笑,强行镇定。
“爹!就是她,这个刁蛮女人打了孩儿一巴掌!”
“来人呐,把这人抓起来!”
八月冲出来,厉声道:“等等!你们凭什么抓人?”
李三登时怒了,见到罪魁祸首,“你还敢出来?!”
“我怎么不敢?在场有谁见过我打你吗?没有吧?”
苏浅忍俊不禁,都到这个时候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心情笑得出来。还临危不惧。
“你这贱人,敢还嘴?”
八月心里也有气,分明是这个窝囊草包打了自己,现在还倒打一耙?
她看向苏浅,而苏浅只是给了她一个淡定的眼神。
上前一步,苏浅对众人笑了笑,比划了几个手势。
李三不耐烦道:“什么玩意?哑巴?竟然是个哑巴?还真是晦气!”
他素来最讨厌哑巴了,因为小时候被一个哑巴欺负过。
“爹,把人抓起来啊!”
那县衙老爷本来还挺嚣张的,但看到苏浅腰间的玉佩时,忽然就不敢上前,甚至,拉着自家儿子李三就要跪下!
“你这个孽障!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谁?!”
“爹?!”李三不明所以,已经被老爹一把摁在了地上,膝盖跪着的方向,正是朝着苏浅。
这对一个经常行恶的人来说,是种莫大的屈辱!
八月也有点呆,不明白为何众人的反应突然变化得这么快,待她看向苏浅腰间的玉佩时,顿时懂了。
那是四王爷留给苏浅的玉佩,代表着身份地位,还有权利。
李三纵使再霸道,再无赖,他老爹只是一个不知名小官吏而已,哪敢和当今风头正热的四王爷想比?
怕是连皮毛都没得比。
难怪会害怕成这样!
但这不长眼的李三似乎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嘴里喋喋不休,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八月登时硬气起来,笑怒着替苏浅表达想说的话:“县衙老爷,你这儿子欺负人欺负惯了,竟然敢欺负到我们头上,还威胁我们,要我们好看。怎么?今晚就要来替您儿子撑腰是吗?”
“不是的不是的!”这县衙老爷害怕得腿直打哆嗦,看来李三是随了他这欺软怕硬的性格。
他狠狠打了一下李三的头,解气道:“我这不孝儿给两位姑娘添麻烦,还望姑娘们宽宏大量!饶了他这一会,要他当牛做马都行啊!”
“爹!你胡说什么呢?她们不就两个人吗?抓回去就是了!”
八月笑这李三怂就算了,竟然还这么没眼色!那玉佩那么大块,竟然没看见?
是四王爷的名声不够响,还是他李三的势力太狂?
“你这傻儿子,我要被你气死了!赶紧认错!否则你今晚别回家!”
李三被强迫跪下认罪,嘴里还嘟囔着,忽然听到自家老爹喊了句什么“代小的替四王爷问好”时,顿时懂了。
难怪老爹怂成这样……
白雀城的势力,就依托在那个四王爷手下,可以说,他们都是百里呈的手下。百里呈是他爹的顶头上司。
至于眼前这个女子,拿着百里呈的贴身之物,可见身份不一般。
李三立马意识到了错误,头磕得贼响亮!
苏浅懒得看他,刚才也是意识到身上有百里呈的信物。
百里呈也不会无端端送她来一座无名的城池,想必是安全才会将她送来。
因此,苏浅根本就没怕过。
“姑娘,你在白雀城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跟老夫说就是,老夫定当竭尽全力,给您办好差事!”
苏浅笑了笑,不语,朝八月点头。
八月立即明白了,上前道:“你儿子以后若敢在来骚扰我们,可别怪我们下狠手了!死罪可逃,活罪难免。你直到该怎么做了吧?”
一狠心,这县衙老爷叫来人手,当着苏浅的面用家法。
苏浅则坐在后面,优雅的喝茶,欣赏着这一幕闹剧。
李三被打得哀叫声连连,不冲自己老爹磕头认错,反倒对苏浅叫着姑奶奶饶命。
八月啐了一口:“谁是你姑奶奶?滚!”
她所说的话,表达的都是苏浅的意思。
这群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白雀城来了个更有权力地位的主。
以后……可得巴结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