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废物!”媚娘把所有气都撒在这个婢女身上,连连打了婢女三个巴掌才肯停下。
“夫人赎罪!”婢女卑微的跪着,忽然被两个壮丁架着,哭得更悲伤了,嘴里一直喊着饶命。
媚娘看了看自己修长的指甲,拂了拂袖,示意壮丁把人带下去,别在这碍眼。
“吵死了。”媚娘眉头一蹙,“还不快带走?!”
没了哭声后,屋内果然安静了许多,所有人低着头不敢说话。
媚娘也只有在自己的地盘上才敢这么横了。想起刚才秦音对自己的态度,怒火中烧。
何故为一个臭丫头气死自己?媚娘揉了揉眉心,喝了点水才消气。
“王爷可回来了?”
“回禀夫人,还没有呢,是否要派人到宫里接应王爷?”
媚娘属实有些杯弓蛇影,眼睛死死扣在说话的婢女身上,“你想出头?”
婢女立马跪下,想起方才那位姐妹的下场肯定不会太好,“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担心夫人的身子。”
媚娘的眼神移动到门外的雪景上,想到百里骄从雪中走来的样子,心里的弦顿时一动,弹出铮铮雪意,她好想奔向百里骄的怀抱。
皇宫内。百里骄正在喝茶,这次和蕙贵妃见面,少了以往的正锋相对。
这功劳,似乎归功于秦音。
秦音那晚确实同蕙贵妃说了不少百里骄的好话,指不定是起了效果。
“本宫看你脸色疲倦,这阵子操心不少事吧?”
蕙贵妃放下了茶杯,“能交给下人做的就放开手,别总什么事都自己揽着,累得慌。”
“不经过我手,我不放心。”百里骄轻轻吹着茶,垂下眼睑,抿了下去。
“你性子就是多疑。”蕙贵妃整顿着自己腿上的衣服,眼神幽冷,“不止你,刚才本宫看媚娘也是这样,淳王府这阵子事情很多吗?一个个操劳成这样。”
百里骄没接话,只因若继续说下去,蕙贵妃肯定会提起其他话题。
到时候,两人之间的关系会再次破裂。如今能轻微修补,已经是难得。
“你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叫本宫担心。正好昨儿皇上赏了哀家些珍贵补品,待会回去的时候,你拿回府用。”
百里骄也没拒绝,闻言谢过。媚娘走了,蕙贵妃留自己下来肯定有别的事情。
其实不用猜,大抵可以知道蕙贵妃要说什么。
无非皇位,或是苏浅的事情。
除了这两个,再没有重要的了。
但百里骄这次似乎料错了,蕙贵妃非但没有跟他提这两件事,还让他拿着只镯子回去给苏浅。
镯子用红绒色的木盒子放置,上面铺着一层柔软的毛。不同于前面两个人的金色,这镯子通体都是玉打磨的,淡淡的红色,上面镶了点金花,淡雅又不失高贵。
关键是,这镯子可谓是价值连城。
“此乃血玉,材料稀奇,养人润人,很难得,苏浅身体不是不好么?戴上它,不枉它有这些用处。”
百里骄愣了愣,蕙贵妃缓缓一笑:“是不是觉得本宫莫名其妙?”
微微叹息一口气,蕙贵妃继续说:“古往今来,婆媳之争已然成了一个大问题,本宫可不想做恶婆婆,而且听秦音说,苏浅在王府里安分守己,不再惹是生非。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本宫也给过苏浅教训了,这次……便饶了她。”
“母妃,你此话当真?”百里骄的声音有些发抖。这是他做梦都没想过的场面!
他不是没想过两人有修补关系的一天,只是没想到先服软的会是自己态度强硬母妃。
蕙贵妃笑得眸中带着一丝疏远,“此事本来就该有个了结,否则你夹在中间难受,本宫也不是冥顽不灵,知道你这段时间难做人。”
“这血玉镯刚好给苏浅戴,也算我和她和解。本宫也是想了很久,才找到这件事情的突破口。只有这样,你我母子之间的隔阂才能消除。”
十分真情实感的一番话,百里骄怎能不信,当即谢过了自己的母妃,那血玉镯似乎会发光发热,在烛光的反射下,闪出一阵异样的光芒。
百里骄心想,他的浅浅一定会很喜欢。不过更欢喜的事,应该是蕙贵妃主动和好。
苏浅的心结,也算可以放下了。
“好了,天色不早,你府里肯定还有事吧?对了,你可得好好照顾秦音,她年纪小不懂事,多担待着点。”
百里骄点头,并未从蕙贵妃这番话中挖掘出什么,问过安后,便徐徐后退两步,揣着玉镯离去。
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蕙贵妃感到欣慰又好笑。
跟她斗?百里骄还是嫩了点。人心险恶,儿子终究要明白这一点的。
“娘娘,那血玉镯您自己都舍不得戴……为何要给苏浅?”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况且那桌子属凉,体质不好的人越戴越不好。”蕙贵妃冷笑一声,“也不枉本宫一片苦心,寻来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