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哭着就要缠上来,这一次,她抱着百里骄的脖子彻底不松开!
本来抱一会就好的,秦音现在脾气彻底上来,不撒手了。
“阿音,我不想动手,不想伤到你。”
秦音的脸侧了侧,“没事,你伤吧。就算伤到我也无所谓。”
一阵无语,百里骄想点秦音的睡穴,不料,身后的门突然开了。
百里骄想过的最坏一个结果,不是害怕苏浅不理自己,而是怕苏浅误会自己。
连秦音也是一愣,懵懵的掉着眼泪,还没反应过来。
刚听到动静出来查看的苏浅眼睛顿时受到了冲击。
抱着的两个人还没翻开。
苏浅一只脚跨了出去,另一只脚还在后面,感觉自己的心脏再次被人一敲。
谁来行行好告诉她,她现在是要假装若无其事的下去喝杯酒水,还是要往回后退,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是好像哪个办法都行不通。因为这个场面将会深深烙印在苏浅脑海里。
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苦笑,苏浅扣着门框的指甲疼得跟被掀开了一样。为什么老天总爱跟她开这种玩笑?
为什么总爱这么折磨她呢。
秦音下意识撒开了百里骄,脸色有羞,有尴尬,还有一抹隐藏很深的得意。
虽说害怕苏浅看到这一幕,但隐隐又期待苏浅看见。这样一来,深深在苏浅心上一击,最好能一举把苏浅打入尘埃,再也翻不起身。
这样堪称恶毒的想法,自己不能在脸上流露出来。
秦音擦了擦脸颊的泪,喉咙一梗,“苏姐姐……”
苏浅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了,刚才还被打击得懵懵的,为什么要让她这么清醒!
“我是在太难过了,一个人难受,所以——”
苏浅不太想听,打断道:“没事,阿音。”她在笑,笑得很不开心。
她总是人前假装无事,人后痛哭流涕。
苏浅没有看百里骄,她不知道百里骄现在是何表情,也不知他是何感想。
说好各奔前程,就不要再为对方耗费一丝一毫的情绪。
“苏姐姐,你听我解释,我不希望你误会。刚才我太难过了,所以来表哥这儿找一下安慰而已。”
秦音抽泣两声:“阿音和表哥只是表兄妹关系而已,苏姐姐,你不要误会。”
越听苏浅的内心越烦躁,出于自保意识,她想飞速逃离这个地方,去到天涯海角也好,就是不要停留在者!
后面那只脚,终究跨了出去。
苏浅强行稳定住自己,笑得坦然,表现得一点都不在乎这件事。
苏浅甚至道:“没事,我的错,不知道你们在说事,打扰你们了,我先下去喝杯茶水。”
两人视线里,苏浅背影坚挺,貌如一柄上好的、永远不会弯曲的刀,走得那样直,那样不回头,骄傲到让人心碎。
百里骄这一刻才叫痛到麻木。
苏浅连质问都懒得问了,苏浅好像真的……不爱他了。
衣袖被秦音轻扯,百里骄懒得看她,手中的酒早就不烫了,灌入愁肠,越发惆怅。
“表哥,抱歉,我现在就去跟苏姐姐说清楚!阿音绝对不会让你们之间产生误会。”
秦音很急切,百里骄拉住了她,面无表情。
“不必了。”
苏浅的表现,也让他心寒。
再炽热的心脏,也有被寒冰覆盖的一天。百里骄有些颓废的坐在窗沿上,想起苏浅就是这样毫不犹豫的从上面跳下去。
这么贸贸然跳下去,会是什么感觉?
“表哥啊。”秦音在后面无力的呢喃着,她现在说什么,百里骄都是听不进去的。
还好,还没到利用蕙贵妃,她这一抱,直接让两人产生间隙。
秦音敛去嘴角一抹险诈的笑。
窗台上的人不断拎酒,百里骄的眼神朝下看了过去,人群中,刚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女在人群中迷茫穿梭。
苏浅的人生好像一下子没了目标,没了方向。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干什么,要去哪里。
回王府吗?不,不想去那里。八月在哪,好想念八月。
一个二癞子匆匆撞上苏浅的肩膀,痛得她缩进角落里。捂着自己的心口,身子滑坐在地上。
人群嘈杂,匆忙在苏浅眼前闪过。人流依旧,只是身旁的人已然不在。
云蔽月,前路未卜。
苏浅用手撑着后面的墙站起来,心里想着倾盆大雨那个夜晚。心碎成那样她都能挺过来,何况现在呢。
用旧伤疗慰自己,恐怕也只有她这样做了。
反正比一比,没有以前惨,那还这么难过干什么?
脚下不听使唤,意识在叫嚣要酒精的麻醉。苏浅直直拐进旁边一家酒肆,企图用此方法渡过苦海。
爱恨一多,容易成心魔。懒得考虑伤口,苏浅仰头喝了口酒,如同雪中饮冰。
好冷,酒明明是烫好的,可是心里还是感到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