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后,媚娘主动松开了百里骄的手,虽然还在哭,但硬是装出一副理智的样子。
媚娘看着百里骄,眼底闪过一丝蔑笑,轻声轻语道:“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那媚娘相信王爷会给媚娘一个交待。”
“媚娘不缠着王爷了,就请王爷还媚娘一个公道吧。”
百里骄嗯了一声,攥了一晚的手终于可以松懈下来了,再次给媚娘掖好被角后,再三叮嘱:“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本王晚会再来看你。”
“好。”
百里骄出了房间后,一阵阳光落了下来,抬眼看着石桌上的人,似乎还没醒。
正在百里骄犹豫要不要喊醒苏浅时,苏浅已经自己抬起来了。经过了一个晚上的大风吹打,苏浅早就没力气了,现在只不过是坐在这支撑着自己而已。
“王爷。”苏浅主动叫着百里骄,盈盈一笑,眼睛没有光芒。
走了过去,百里骄蹙眉道:“怎么睡在这?”
“王爷吩咐过的,不让我出院子。”
百里骄怪笑道:“那你就这么傻吗?就在这吹了一夜冷风?身子不要了?”
苏浅就着百里骄的话说了下去:“王爷放心吧,即使没有王爷,我也能好好照料自己的身子。”
百里骄又被苏浅噎住了,这话说得要抛弃他一样?拉过苏浅的手时,似乎还没意识到苏浅在生病。
现在唯一想弄清楚的事情,就是苏浅到底有没有推人。
百里骄之所以对苏浅这种态度,无非是想保护苏浅,若他昨天真的一口断定苏浅是清白,恐怕府里上下都不会信。只有光明正大证明苏浅没害人,才能还苏浅一个清白。
百里骄把苏浅拉到了旁边的屋内,倒了杯热茶给苏浅,道:“先暖暖身体吧。”
苏浅自然没有拒绝,只是举起杯子时,十指忍不住的发颤,不由得让人把目光投掷在她的伤口上。
有很多事情,苏浅不愿明着说而已,以前怕百里骄为难,现在怕百里骄纠缠。
自己这些伤口,早就不用藏着掖着了,百里骄这么聪明,能不向百里呈打探自己是怎么活着出来的么?
百里骄自己闭口不提,那好,苏浅忍下这口气。
现在全变了,没必要了。
这杯茶暖得了身体,却暖不了心。喝完后,苏浅给自己倒了第二杯,好像喝不够一样,这身体也无法暖起来。
百里骄心疼道:“你这傻子,本王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骂你了。”
以往听百里骄这种语气,苏浅或许会小小嘲笑一下,然后心疼,现在只有无限的冷漠,自顾自的喝着茶。
“等会大夫来的时候,让他给你把把脉。”
“不用了,我身体健康得很。王爷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现在赶紧说吧。”
百里骄一笑:“你怎么比本王还着急?”看着苏浅的眼神回到了以前的宠溺,可对方并不当回事,甚至觉着恶心。
“嗯,我是怕媚娘等不及想看我死。”
百里骄的笑容凝滞,“你别这么说行不行?这两天满嘴丧气话,本王不爱听。”
“不爱听就别听,又不是我逼你听的,现在大可以将我赶出去。”
“又来?”百里骄一听到“赶”这个字就被戳中了神经一样,或者说是苏浅的神经已经错乱了,除了休书就是要出府。
就这么想逃离他身边吗?
“快点吧,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我看你这几天也挺受折磨的,一刀两断,长痛不如短痛。”
冷冰冰的话,像在评判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百里骄摇头,“苏浅,我现在觉得你好陌生。”
苏浅一笑:“那就对了,以前的苏浅早就死了,现在你看见的不过是具行尸走肉而已。”
百里骄简直快被苏浅这种态度逼疯了,哄也不是,硬气也不是,到底要他怎么办?
“百里骄。”苏浅突然叫了他一声,不在带着往日的甜蜜。
“嗯?”那一瞬间,百里骄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两人似乎在这一刻回到了从前。
下一秒,只听苏浅一字一句问道:“你爱过我吗?”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本王的心意如何,难道你不懂?”
“我还真不懂,昨晚我一夜没睡,听着你哄媚娘那些话,似乎也在我耳边说过。”
“本王哄她的,你吃醋了?”
苏浅又摇头,“是心死了。你说过的,如果有一天我不开心的话,我可以自己选择离开。”
那些话也是在哄自己的吧?可笑自己还当真了。
百里骄阴恻恻的一笑:“这句话本王现在收回来。”
就算是绑,也要把苏浅绑在自己身边。
“你这人真没意思,非要强人所难。”苏浅终于说出了一句埋藏已久的话。
“是你逼我的。”
苏浅扭过了头,觉得自己就是在白费口舌。别再说她傻了,她一点都不傻,及时止损这个道理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