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骄自然没有让人真的去拆了这面墙,明明没有喝酒,却醉得疯疯癫癫,走到那面城墙下又踢又打的。
狗腿守卫连忙递上自己的宝刀供百里骄泄恨。
握住了刀,百里骄奋力在墙上打着,激烈的划出了一阵阵火花。
泄完恨后,那面墙已经惨不忍睹了。狗腿守卫嘴角一抽,嘿嘿一笑:“王爷,你还要其他东西不?嘿嘿,你等等!”
不一会,守卫从远处搬来两坛酒,无时不刻都在讨好着百里骄。
“王爷你看,这两坛酒随便你砸!砸个痛快!”
百里骄狠狠横了这个守卫一眼,道:“你是谁的属下?”
守卫一愣,“小的就是个不足为题的小喽啰,王爷不必放在心上。”
百里骄现在还沉浸在苏浅带来的伤害中,根本没时间没精力去管其他人,于是拎起地上的酒坛子,毫不犹豫用力的砸在了墙角。
啪一声,墙角上瞬间多了两团水花,只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百里骄冷声道:“本王拿你泄愤可好?”
“王爷别开玩笑了哈哈哈。”
冷哼一声后,百里骄再次陷入痛苦中。
这京城太大了,没了苏浅在身边之后都变得没意义。
要去哪呢?百里骄不知道,只是在街上晃晃悠悠,从城门口一路走了回去,百里骄发现这里哪都有自己和苏浅的回忆。
可以说整座京城都是两个人的回忆,有哭有笑。
苏浅喝过的酒馆,苏浅买过的摊子,苏浅……
不知不觉,百里骄脑海中全是苏浅两个字。
若苏浅自己知道百里骄这么念念不忘,不知道会不会感动得哭晕过去。
那晚苏浅也是这么迷茫,还淋了大雨,在暴雷中绝望。百里骄就仿佛是那晚翻版的苏浅。
该还的东西,一样都跑不了。
街上的行人渐渐少了,百里骄索然无味,抬脚回了王府,决定用其他事情来麻痹自己。
三王府外停了几架轿子,百里骄回去时正好撞见,不过他孤身一人,与这偌大的王府格格不入,一身贵气重新燃起来。
毕竟怎么说,百里骄好歹是个王爷,该有的气场一点都不输,虽然在两个时辰前被人伤透了心,但此时的百里骄肩上载着整个三王府。
如此一看,即便是一个人,那也是千军万马的气势。
门外的守卫匆匆来报。
“王爷,有客人来了。”
百里骄的头脑本来还听不清醒的,听到这个消息后低眸道:“哪位来了?”
朝政上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百里骄看,恨不得他三王府天天出大事最好。
别说客人了,就是平日里维持表面功夫的人都极少上府。
“呃……属下不知。那姑娘蒙着脸。”
百里骄不想见客,第一次想闹脾气,头疼道:“打发了,就说本王这个月都不在。”
守卫本想说这样不太好吧,但转念一想,自己只是个下属而已,不应该这么多话,于是按照百里骄的话去办了。
看轿子和马车,来的人势头不小。
不过百里骄已经完全丧失了其他兴趣,自己趔趔趄趄的回了书房,粗暴的一脚将门踹开。
书房的木门估计快可以找人维修了。
百里骄每次生气或心情不好的时候,这门第一个遭殃。
桌上的东西看得也刺眼,特别是一切跟苏浅有关的东西,百里骄想摔掉,想撕掉烧掉,可是又于心不忍。
一边骂自己窝囊废物,一边忍不住睹物思人!
“百里骄啊百里骄……你是个王爷!”百里骄终于忍不住,从娄中抽出了几幅画卷,慢慢小心翼翼的打开。
这些画无一不是苏浅,有画着苏浅娇怒时的样子,有苏浅拈花闻香的样子,还有苏浅戏水玩鱼的样子,唯独没有苏浅难过的样子。
这些都是一笔一笔描摹的,倾注了作画人所有的心血,到现在,这些画变得一文不值,还很可笑。
“来人!给本王把火盆拿过来。”
外面的人匆匆去办了,互相窃窃私语。
“你有没有发现这两天王爷的行为都很反常?”
“有,就是喜怒无常的样子,刚开始还挺正常的,后面越来越暴躁。”
“唉,王爷真是为了找苏王妃费尽心力啊。”
“我常听人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咱王爷一片诚心可鉴,轮不着咱操心啦。”
殊不知,他们口中的苏王妃早在今天和百里骄划清界限了。
不一会,下人们就拿着火盆来了,火烧得正旺,端进了书房中。
百里骄抱着手中的画卷,忽然变得犹豫不决起来。刚才还那么利落了,现在手脚跟灌了铅一样。
“真是废物!”百里骄暗骂自己一声。
苏浅啊苏浅,你把本王害得够惨的。
“王爷,需要属下们帮你烧吗?”那些守卫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得来了百里骄一句:“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