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步险棋,但即便身后是万丈悬崖,百里骄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往前走。
百里骄道:“我心意已诀。”
两人商议了会,分析出害苏浅入狱的人和事,思路捋清后,百里呈又问了句:“你真的要为了苏浅伤害蕙贵妃么?”
百里呈问得很试探,小心翼翼的。
“嗯。”百里骄沉吟片刻,眸光忽然一闪,“但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百里呈疑惑地看着他,眼下背后的凶手已经知道了,事情明朗,还能有什么转机?难道……
下一秒,百里骄就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道:“这件事可以不用让蕙贵妃担着。”
百里呈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要把这口黑锅扣给被人背。但谁那么傻呢会自己承认罪名,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以前跟苏浅有矛盾的人。
这么一想,也就有背锅人选了。
百里呈想得跟百里骄差不多,“你的意思是?”
百里骄冷冷横了他一眼,都这时候了,还跟他装傻?
“卸磨杀驴。”
百里呈不禁被他这恐怖的眼神吓到,他哪能想到百里骄也会有这么凶残的一面,“真是无情啊!”
“无情?你真会说。”百里骄冷冷抬眸,生在帝王家,一重宫阙一座冢,生来就该有先下手为强的觉悟,而不是等敌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时才求饶。
百里呈露出笑脸,也是皮笑肉不笑,他第一次觉得百里骄为人恐怖。
“你打算选谁?”
谁又那么好运气呢?
百里骄的眼神如同没有波澜的死井,随手摘了旁边一朵花,那花被他攥在手心中变皱,簌簌落在了地上,残风一吹,冷冷飘走了。
谁?百里骄现在心里只想起一个让自己颇为憎恶的侍妾。
在外商量没多久,毕竟隔墙有耳,两人也不敢停留太久,说完后就匆匆离开。
不过他们离开的方向不是宫门,而是皇帝是御书房。
这会子皇上刚下早朝,在御书房内批奏折。
两人并肩在走了过来,领事太监强打起精神,扶稳了帽子上前恭迎:“两位王爷留步,皇上正在里头呢。”
百里呈先发话了,“那劳烦公公帮本王传报一声。”
“是。”领事太监说着就扫着拂尘进去了,一边走一边纳闷,今儿太阳是打西边起来了?怎么三王爷和四王爷一同来了?还真是奇怪。
不一会,两人被喊了进去。
御书房内安静,宫女侍卫静静守在一旁。
两人绕过巨大的鼎炉,对皇上行礼。
皇上连眸子都没有抬,“起来吧。”
“儿臣谢过父皇。”俩个人异口同声道。
刚好批完一本奏折,皇上扭了扭头,拿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这才看见人。
“请完安就下去吧。”
百里呈上前一步,“父皇,儿臣和三哥来是有要事要禀告的。”
“哦?”皇上疑惑地看着兄弟两人,“何事啊?快说。”
百里呈此时有点后悔抢先一步说话了,如果不小心说错,惹得父皇不高兴,那他罪过大了。
身后的百里骄也不急着说话,本本分分站着。
“儿臣为苏浅的事而来。”
皇上端着茶盏的动作顿了顿,神色显然不悦了,重重把茶放在桌上,“苏浅?朕不不是已经下命令了吗?不准再为她求情!”
“父皇……”百里呈咬紧了牙,他也是受害者,就算不为苏浅,那也要为了他自己四王爷的名声!否则将来得有多少人对着他指指点点。
“苏浅是被人陷害的,儿臣和苏浅也是清清白白,绝没有做什么越分的事情!”
岂不知百里呈这么一说,在皇上耳中无异于是掩耳盗铃,贼喊捉贼,立刻不悦道:“朕说了,再为她求情,你这个王爷也不要当了!”
这话很严重,百里呈咬牙含恨的往后看了一眼,只看见百里骄嘴角勾起的一抹冷笑。
百里骄随即走上来,跪下,对眼前威严的人道:“恳请父皇再给苏浅一个机会!”
皇上愤怒的把折子扔到两人脚下,震声道:“连你也来?上次被朕骂得还不够吗!瞧瞧你们两个,为了一个女人折腾成这样,说出去让人笑死!”
百里骄真想说一句“笑就笑吧儿臣无所谓”,但是不行,眼前的人可是九五之尊,不容一句玩笑话调侃。
冒死一跪,百里骄脸上视死如归,对着皇上道:“正是因为此事苏浅蒙冤,她是儿臣的王妃,儿臣不能这么坐视不理!况且背后的凶手已经查出来了,此时不沉冤昭雪,让儿臣心难安!”
这话坦坦荡荡说出来了,皇上没法,为了苏浅这个女人,百里骄三天两头跑来告状。
“既然如此,你们告诉朕,是谁陷害了苏浅?朕也好还她一个公道,还你一个心安!”
百里骄瞳孔一缩,“禀父皇,是儿臣府内的一个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