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知道一个叫顾野的人吗?”
印龙胜神秘兮兮的。
白术:“嗯。”
“妳不会也是学校里追他的那些小姑娘之一吧?”印龙胜意味深长地打量她(tā)一眼。
白术平日在学校属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校所谓的风云人物,她(tā)从来不关注。
一个刚来的计算机系教授,白术怎么认识的?
白术:“……”对不起,她(tā)真是。
不过,印龙胜却将白术静默的注视当做无言的反对,摆了摆手,“行行行,妳肯定不是其中之一。”
“……”
白术一语不发地咬了一口烤串。
然后,她(tā)问:“他怎么了?”
“刚才那个裴校长,是漫协会长的助理。这个漫协会长呢,姓顾,正好是顾野的爷爷。”印龙胜慢条斯理地跟白术理清关系。
“嗯。”
白术波澜不惊。
这点人际关系,她(tā)早就理清了。
“顾野小时候走丢过,十年前被找到。”印龙胜說,“当时是我把他送回去的。顾老派了裴启升跟我交接,我们是那时候认识的。”
“哦。”白术点头,“他们觉得欠妳个人情,所以才这么配合妳?”
“对咯!”
印龙胜抬手敲了敲桌面。
“什么样的走丢情况需要军队插手啊?”白术歪了下头,把印龙胜的重点全抓歪了。
“妳这小孩……”印龙胜嘶了一声,用手指了指她(tā),批评道,“心眼太多。”
“年轻人合理的好奇心。”
白术慢吞吞地答他。
她(tā)咬了一串金针菇,一口一口地咀嚼着,不紧不慢。
“这不是妳该知道的事。”印龙胜摆手。
“妳正好是十年前选择转业,从部队调到宁川大学的吧?”白术不理会印龙胜的回避,又抛出一连串问题,“妳转业的原因是什么?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嗬!”印龙胜惊奇地瞪了她(tā)一眼,“妳查我呢吧?!”
“妳自己撞上来的。”
白术理直气壮地回答。
印龙胜哼了声,装腔作势地說:“保密。”
“那——”
“小屁孩,点到为止。”印龙胜嗓音微微一沉,提醒她(tā)。
“……哦。”
白术便不问了。
——看来是绝对保密事件了。
不过,她(tā)只当顾野有一段自幼被拐、后被找到的经历,并没有太多好奇心。但现在,见得印龙胜的反应,隐约觉得其中似乎有什么内情。
是什么呢?
*
吃了烧烤,印龙胜把白术送到宿舍楼下,又将那一盒点心交给她(tā)。
他叮嘱:“明天,帮我找人。”
“我啊?”
白术觉得手中的点心有点烫手。
“不然呢?”印龙胜理所当然地說,“妳师父在这破学校孤苦无依的,找个人让妳帮忙,怎么了?”
“……”
我信妳个鬼。
白术没理他,拿着点心走人。
印龙胜坐在驾驶座没动。
他并不急着走。
拿出一根烟衔上,点了火,他借着车内的灯光,拿出那张照片? 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打量背影。
这背影……看着太年轻了吧。
普遍救援队的队员年轻要求在25岁以上,这个……
能够当队长的,怎么着也得三十来岁吧。
印龙胜脑海里一团迷雾。
說起来? 最近这个BW救援队,在国际上还搞出不少大事件。
思忖片刻? 印龙胜将照片放下? 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同时眯起眼。无意中,视线透过车前玻璃? 见到白术走进宿舍楼的背影。
!
他悚然一惊。
尔后,赶紧拿起那张照片,看了眼那背影,又看了眼照片。
咦——
*
第二天? 早上五点半。
白术被电话铃声吵醒。
她(tā)磨蹭了会儿,最终忍无可忍,拔掉耳塞坐起身? 拿起手机接听:“妳想干嘛?!”
“好徒儿,师父给妳送早餐来啦!”电话里响起印龙胜的声音。
这位爷,挺声音兴致还挺高。
“现在才五点半!”白术压着火气。
“五点半妳还不起?!”
“……”
我们俩用的不是同一个生物钟好吧。
白术愤怒地将电话掐了,往床上一趴? 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结果——
电话响个没停。
“白妹妹?”
江南枝被吵醒了? 将脑袋从床帘里探出来,瓮声瓮气地喊隔壁床的白术。
——简以楠彻底搬走了,宿舍里就只剩下江南枝和白术两个人。
——好在,只有两个人。
白术翻了个身坐起,忍着暴脾气接了电话,没好气地說了声“知道了”,然后一把将电话掐断。
江南枝听到动静,打了个哈欠,想将脑袋缩回去,再睡会儿。
不过,下一刻她(tā)就见到一抹身影从隔壁床一跃而下,吓得她(tā)一个哆嗦,睡意全无。而,等她(tā)回味过来时,白术已经踩上拖鞋,去阳台洗漱去了。
啊……
白妹妹可真是身轻如燕啊。
江南枝如此想着,倒回了床上,继续呼呼大睡。
*
不多时,白术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走出宿舍楼。
她(tā)呵出一口气,立即化作白雾在空中消散,昏黄的灯光罩在她(tā)身上,轮廓朦胧,染着清冷。
她(tā)抬眼。
印龙胜站在吉普车旁,靠着一侧,嘴里衔着烟,见到白术后,他眼睛里盛了笑,像燃起一抹亮光,亮如火炬。
白术走过去,问:“早餐呢?”
“不急。”印龙胜将烟掐了,然后装神弄鬼似的,掏出了一样东西,“咱们先看一样东西。”
白术还以为他能拿出什么稀罕玩意儿,结果定睛一看,赫然是——
昨日那张照片。
“怎么?”白术挑眉问。
“妳有没有觉得,”印龙胜顿了下,仔细端详了白术一眼,随后微微倾身,眯着眼哑声问,“这个人的背影,跟妳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