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傅墨渊被人追杀受伤后,明庭这两天早晚到傅陈氏院中请安的时间比平日里早了不少。他这两天眉头紧皱,心神不安的样子,明珠早已发觉,再加上昨天在北街口大姐见到张广陵,她心中更觉不安,父亲肯定出事了。
昨晚夜探画舫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反而被赵德恒占了便宜,明珠又恨又恼。这天一大早,她便从柔和的晨光醒了过来。大丫鬟夏至便轻声地走了进来伺候。夏至是府中的家生子,又是性格活泼好动的,与谁都能说上两句。平日无事时,她喜欢到各院去与其他丫鬟婆子聊上几句,府中府外的事情知道得不少,是个消息灵通的。明珠也喜欢听她说这些八卦,从她吱吱喳喳的的话语中知道各种各样的消息。
“姑娘,奴婢昨晚听外头的人说,镇北军就快到上京城郊外了,估计过几天就能进城。老爷就要快回府!”
她闻言转头看向夏至,眼底满是欢喜和雀跃,以前自己的不安都是误觉:“真的?我爹要回来了!”
“外面的人都这样说呢,镇北军快到京郊了。等皇上召见后就可以进城呢!”夏至一边兴奋地说着外头听来了消息,一边为明珠梳头。夏至伺候明珠半年,知道这位三小姐喜欢素淡简单的打扮。便给她挽了双罗髻,中间簪了一朵翠绿点玉的流苏珠花,身上浅粉色的襦裙,衬着娇柔的面容,显得简约而又不失精致。
里里外外都收拾妥当后,明珠又去偏厅匆匆用过早膳后,便急急地去梅园,想告诉母亲父亲要回来的消息。
刚进屋子便看见傅明庭也站在屋中。他今天一身纯白的宽袖长袍,一头乌黑的头发仅用一只玉簪簪起。
“母亲万福,大哥早安!”明珠上前行礼道。
“我听说镇北军快到城外了,爹爹就要回来了!”
傅陈氏闻言点点头称是,微笑着道:“你今日要跟明净到皓天书院报道。东西可都准备好?”
母亲知道爹爹快回到家却表现如此平淡。她这话语气虽与平日一般慈爱,但眼底的乌青,略有苍白的唇色,那份憔悴和无力感不是一个微笑能掩饰的。
明珠担忧地问:“母亲,您这两天脸色看着不太大,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家中发生什么事?”
站在一旁的明庭刚要说话,明净推门走了进来,刚好听到明珠的话,她面上神色焦虑,开口问道:“娘,我见你这两天总是心神不安。府中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只是这两天天气热,睡得不大好。过两天就没事了,大家不用担心。”傅陈氏端起玉色茶杯,喝了一口平静地道。
看着母亲眼底的憔悴,难道父亲真出事了?明珠心中更是疑虑,见傅陈氏不肯说,便看向站在一旁的明庭,焦急地道:“大哥,底发生什么事?你和母亲这两天如此愁眉不展?有什么难言之事,要瞒着我和姐姐,不能对我们说吗?是不是爹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