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苏沐秋本身就是个性子极其淡薄的人。
虽然她有些时候也会想要得到一些东西,但她却不会主动去争取,就算主动去争取,也是暗暗地在心里努力而不会说出来。
陆承言觉得自己实在是看不透苏沐秋的心思,以前他是不在意,所以不想猜测,现在是有心无力,怎么猜都猜不到。
看到陆承言这一脸的苦闷,董钰彤觉得又是好笑又是心痛。
毕竟她和陆承言从小长到大,自然是知道陆承言不擅长于表达自己的爱意的。
但是见到陆承言居然会为了想另一个女人,而去自我纠结自我检讨,这样的陆承言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嫉妒。
稍微思考了一下,董钰彤就毫不犹豫地开口了。
“要不,我帮你试探一下?”
毕竟,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让她去问,事半功倍。
试探的口气让陆承言有一丝的不舒服,但很快就被心里的事情给掩盖了过去。
“算了吧,不知道也罢,反正她轻易也离不开我,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陆承言摇了摇头,抛去心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装作不在意地说。
董钰彤哪里能听不出陆承言话里重重的失落感呢,她可是从来没见过陆承言这样过。
以前陆承言没有喜欢的人,性格冷漠也就罢了。
既然他已经有爱的人了,看到他幸福,她也会开心的。
“你别这么说啊,不问一下怎么知道呢?再说了,我看你这个样子就是在意的很,还死要什么面子啊。”
陆承言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有出声,但董钰彤看陆承言那样子,应该是等着自己无私奉献呢,罢了罢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她就不顾及这么多了。
“我看啊,你就是自己抹不开面子,我也就不逼你了,我帮你试探苏沐秋,保证不告诉别人,好不好?”
陆承言还是不说话,虽然他也想知道苏沐秋是不是喜欢自己,但从那天她看董钰彤的表情他就知道,苏沐秋觉得自己对董钰彤的态度过于友好了。
如果让董钰彤去试探苏沐秋,她会不会觉得自己真的还爱着董钰彤,而不在意她呢?
到时候他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身上长了八张嘴也没用。
“你倒是给个回应啊,到底要不要?”
“算.......”
“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陆承言一句话都还没说完,董钰彤就极快地接上了话,帮陆承言做了决定,而陆承言本来就是犹豫不决没拿定主意,也就顺水推舟地没再否定。
晚上六点,陆家。
这个时候已经不算早了,虽然苏沐秋很想跟母亲多待一会儿,但也没敢耽搁,匆匆地跑了回来,见到阿姨已经把晚饭备好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准备先上楼上休息一下。
“诶,沐秋你回来啦?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走了呢?”
苏沐秋上楼梯上到一半,忽然听到后方有人叫自己,而且还是个女声,疑惑地停下了脚步往后转身。
董钰彤紧紧地靠在陆承言身边轻轻地对着她笑,两个人手上都拿了一本书,斜后方柔柔的黄色灯光洒下来罩在两个人的头上,显得非常的温馨和......般配。
苏沐秋想了半天,还是不得不搬出这个万能的词,心里的不安感又重新席卷而来,她只觉得脸上发烧,匆匆地打了个招呼就往楼上逃。
原来真的不是她的错觉吧?她根本就是个局外人,又有什么资格待在陆承言身边呢。
苏沐秋正发着呆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顿了顿,只听到一个声音这么说道。
“陆太太,晚饭已经准备好了,陆先生让我上来叫你下去。”
熟悉的对白,但却是陌生的声音,苏沐秋连忙打开房门,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你是?”
“哦,陆太太,我是今天新来的,以前是给董小姐和陆先生做饭的老妈子。”
什么意思?把她的佣人换了也就算了,居然还换上他们以前的佣人吗?
“是董小姐叫你来的?”
“是陆先生的意思,陆太太,快下楼吧,陆先生跟董小姐都在等着你呢。”
苏沐秋看着前面老妈子离去的背影,失神地抓住了门框。
她来不及多想,连忙到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表情就下楼。
一下楼就远远地看见董钰彤跟陆承言有说有笑地盛着饭,本来想好的客套话一股脑子地咽了回去。
“沐秋快来啊,今天有好多好吃的菜呢。”
苏沐秋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董小姐也没注意到她难堪的脸色,只是继续跟陆承言说笑。
“承言你看那只猪蹄,色泽真的不错吧,我记得有一年你去海边就晒成了这个样子......”
“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还拿出来说,你自己不也晒成了巧克力?”
“哎呀,你别净说我,来,吃块辣子鸡。”
苏沐秋看见董钰彤开开心心的样子有点无所谓,但看到陆承言也一脸的宠溺,心里就不淡定了。
看到苏沐秋低头不语的样子,董钰彤给陆承言递了个眼神,陆承言会意,伸手给苏沐秋夹了一块鱼。
“沐秋,你怎么了,胃口不好吗?”
苏沐秋一抬眸,一块烧得极好看的红烧鱼就落到了自己的碗里。
一抬头,发现董钰彤也停了下来,看着她一脸的不解,苏沐秋微微叹了口气,不说话,夹起鱼来一口咬了下去。
他们两人这算什么?动作一模一样,就连表情也惊人地相似,是想说明什么吗?
看来自己真的是多余的了?
就这样一顿饭吃下来,苏沐秋一句话也没有说,但董钰彤跟陆承言却没有停下过话匣子,一直滔滔不竭。
好好地一顿饭吃的苏沐秋有点反胃,加上本来就为母亲的忌日而伤心,这下可真是受了打击。
看到苏沐秋落寞的样子,陆承言也心有不忍,但事情既然已经开了头,便由不得他控制了,他向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