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我这不是说笑吗。”
不再理会兼佼,执一转身便走,心中的郁闷抒发了不少。
悄悄走到陵止莘寝居前的梨橖树下站定,望着前方发呆。
他还记得曾经陵止莘被诬陷偷盗九彩水烟簪,与孟章落一起被禁足在寝居。
那时,他和兼佼一同悄悄来看陵止莘二人,虽然困顿忧愁,但是她看着自己时眼中的光亮,执一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可是,为什么那光亮突然就暗淡了呢?
执一想不明白。
居所内,陵止莘蹲在暗处悄悄瞧着下面那个剑眉星目的翩翩少年。
他瘦了,往日的袍子穿在身上已经有些空荡,他也憔悴了,凹陷的眼眶和下眼皮青紫的颜色时时刻刻在提醒陵止莘,执一过得不好。
陵止莘看着执一抬头望了望梨橖树,神色晦暗不明,顿了顿,执一离开了。
看着执一黑色的背影,陵止莘才闪身出现,光明正大而又贪婪的看着那个背影。
“既然在意,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呢?”
看得太出神,陵止莘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孟章落回来。
苦涩的笑了笑,陵止莘摇头不语,转而说起了阿喜离开的事。
“前几日就听药爷爷说阿喜近日就要去旬来了,准备得怎么样了?”
看着陵止莘并没有想和自己谈论执一的意愿,孟章落只得说着陵止莘的话往下说。
“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只等天气好转就上路,叶紫离开了,阿喜也要离开,这下子可就只剩下我们俩了。”
“阿喜的身子可是无碍了?”
“木爷爷一路照看着,加之阿喜那堪称变态的伴生灵,想出事都难。”
提起阿喜,陵止莘就想着昏迷时和大哥相见的最后一面。
大哥托付二哥照看自己和阿喜,可眼下阿喜就要离开,如果药爷爷的猜测不错,那阿喜这一去,再见面不知何时了,陵止莘有些惆怅。
当梨橖树盛开第一朵花时,延鸟北去,阿喜和木之望随木潋晴去往旬来帝国。
坐在内室,陵止莘想起阿喜离开的那时,晴空万里,微风不燥。
阿喜脸颊上带着点点笑意,却不曾到达眼底。
她对自己说,“阿莘,人活着总是好的,只有活着才有更多的可能,珍惜你所拥有的。”
陵止莘掏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木镯子塞进阿喜的手里。
“菱梧杉,安神精心,我娘和大哥最喜欢的树木。”
阿喜捏了捏陵止莘,最后俏皮的笑了笑,踏上行船,再不曾回头。
阿喜离去前,陵止胥已大好,再没有让陵止莘担忧的事情,她选择了闭关。
在陵止予和粟黎决斗之时,她便有了一丝明悟,后来掉落灵虚湖,吸收了不少天地精华。
只不过阿喜和陵止胥伤重,让陵止莘忧心,此时二人一人远去,一人痊愈,陵止莘便迫不及待的闭关了。
执一听孟章落说完陵止莘的打算后,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
阿喜离去不久,帝应学院终于处理好一切恶灵出世后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