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异议没有异议，只是草民的堂哥和……”
“无关紧要的话就别说了！”慕鸿宇插嘴：“张员外刚才不是质疑宋姑娘推了夏桑，才让夏桑撞在石桌上磕死了吗？现在目击证人都叫过来了，就请一个个询问吧！”
“草民……”
“张员外快问，莫要浪费时间！”
“唔！”咽了口口水，张员外硬着头皮看向一名下人：“你方才可看见宋姑娘推夏桑了吗？”
“奴才没看见宋姑娘推夏桑，反倒看见夏桑推了宋姑娘一把。那一把推得极重，差点害宋姑娘从台阶上摔下来。”
张员外脸上肥肉一抖，赶紧换人：“那你呢？你可看清了？”
“看清了！确实是夏桑突然爬起来用力推开宋姑娘。且，夏桑还狂怒地冲向慕鸿老爷，那模样，像是要杀人。哦对！锥子就是夏桑冲过去时，顺手从石桌上拿的。”
慕鸿宇凤目一眯，唇角不由自主翘起来。
当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要是吃五谷杂粮的人，谁能保证一辈子不生病？想宋婉宁在临城声名赫赫，给穷人看病从来不收诊金。即便张府的下人再惧怕张阎王，也不会为了区区夏桑去得罪这位受人爱戴的小神医。这不，才多一会儿功夫，下人们连对宋婉宁的称呼都变了。
所以，根本无需他慕鸿宇上演这出苦肉计，方才只要宋婉宁自报家门，形势恐怕立刻就会反转。倒是他画蛇添足了。
下人才说完，张员外便一脚踹上去：“混账东西！长廊那边距离凉亭十几丈远，你倒是瞧得仔细，连夏桑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奴才没有胡说！”下人被踹翻在地瑟瑟发抖，却指着身后其他人直嚷嚷：“真的不是宋姑娘推了夏桑，奴才瞧得清清楚楚，就是夏桑不怀好意，非但重推宋姑娘，还打算谋害慕鸿老爷。老爷若是不相信，可以再问他们嘛！”
“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其他人索性眼睛一闭，七嘴八舌地同声附和。
到底法不责众，张员外忍了又忍，终于冷喝：“来人！给我将这个以下犯上，连慕鸿老爷和宋姑娘都敢谋害的贱奴拖下去鞭尸二百。打完后再吊在大门上暴尸三日，以儆效尤！”
立时有家丁上前，拖了夏桑就走。
这就算他们赢了吗？宋婉宁下意识看向慕鸿宇，但见慕鸿宇也在看她，深邃的炯炯凤目中透着促狭和得意，流光溢彩，她又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慕鸿宇也敛了面上玩世不恭站起身：“张员外如此仗义，本官倒也不想做那起子得理不饶人的孬货。今日这账就算揭过，我等告辞了！”
“慕鸿老爷请留步！”张员外突然伸手拦住他。
“张员外还有事？”慕鸿宇俊脸一沉。
“是……是慕鸿老爷您胳膊上的伤，可否在张府暂住几日，让草民请了大夫来给您好好瞧瞧？”
“嗤！纵观整个临城，可还有比宋姑娘更好的大夫？”
话音未落，慕鸿宇又摘下腰间钱袋，大大方方在张员外眼前晃晃：“之前管家送了这个给本官，就当做采办药材的费用吧！”
“……”张员外和管家登时面面相觑。
眼瞅宋婉宁垂眸偷笑，肩膀都抑制不住地抖动，慕鸿宇生怕穿帮，赶紧牵了她往外走。
迈出两步，他又停下：“对了，张员外治家颇严，但还请对今日这些证人们手下留情。不日本官还要来府上叨扰，希望能再见见他们。”
说罢，直接带着宋婉宁和众大汉扬长而去……
一上马车，宋婉宁便撸起慕鸿宇的袖子查看伤口。
却见那道划痕颇深，此时还在往外渗血珠，宋婉宁不由埋怨：“大人不是故意染了夏桑的血在抹在衣袖上吗？为何还要下如此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