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想?”清风盯紧了她。“都有一起做过的事情了……怎么能不想呢?”
“一起做过什么事情?”
冷月垂下那长长的睫毛,捏紧了脖子上飘垂的黑色丝巾。
“你是指一起约会了几次?一起在网上聊天,相互拥抱在一起,在屋子里接吻……”她咬咬牙,声音不稳的问着:“事实上,这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
“你现在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清风声音抬高了。
“我的意思是……”
冷月扬起了睫毛。
“我是跟这样那样的男人随便交往的女人,这些你都知道吧?都是事实,不是吗?”她的眼光闪了闪,像跌进海洋里的星星。“我这样的人,不想给你那了不起的家族带来伤害,也不想和你结婚!”
“什么?”
袁清风的眼睛瞪大了。
他瞪着她,凝视着她。
她努力维持骄傲的样子,触痛了他的神经。
“你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啊?!”他口不择言了:“前世是做巫师的吗?还真有点叫人害怕,真的很害怕呢!”
“害怕吗?”
冷月含泪笑了。
“害怕就好了……”她苦苦的,悲哀的笑着:“我们彼此交往的时候,随便的见什么人,就不算是背叛对方了!”
“不要随便乱说话!”
袁清风大声的吼了一声。
“额?”冷月斜昵着他,对他的大吼无动于衷。“不管怎样,我都不喜欢你这样强人所难。”她的声调如寒冰与寒冰的撞击,清脆而幽冷。“就算不是家人,你也应该讨厌这样的人,不是吗?所以,走好!”她转身欲走。
“你——”
袁清风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她。
冷月转头。
“不管怎样,为了这段时间你的寻找,我谢谢你!”
“那么,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清风心跳气促,声音苦恼而矛盾:“这段时间,你就从来没想过要见我吗?”
“你想听真话吗?”
她仰起头来,眼睛张的大大的。
“我前世不是做巫师的吗?所以我告诉你说,就听好!我是觉得无聊才和你见面的;觉得对作家来说是好的素材才和你聊天的!但是,跟一个无法信任的人,是无法结婚的,知道了吗?”
冷月用力的甩开了他的手。
“是呀!小子!”邓总终于忍不住了,他走过来,插进来说:“说句实在话,清风你一堂堂的留美博士,头脑好,长得帅,还有无数女孩追求你,喜欢你,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呢?”
邓总望着清风,眼神闪烁。
“你现在可能觉得冷月长得好,写东西也有内涵,但一起生活久了,你可能就知道了,看她写作的生活,哎呦,真是累死人了,有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呢。”
“这位大叔!”
袁清风噗嗤一声,气笑了。
“你在这自顾自的,是在说相声吗?”他的笑容变成似笑非笑了。
“哎呦,你这小子!还真是我人生中的克星呢!”
“那么邓总你——干嘛说那些有的没的呢?”
“天呐,看来你是不开窍了!你在这站着!”邓总跺了一下脚,又大声的说:“站这别动——动都别动一下!”他转身离开了。
这时候‘来生缘’的舞厅里,正播放着一首很优美的歌,歌词是这样的:
真是无法理解,是么?
没有我也可以么?
还把颤抖的心故意藏起来,我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但是好像不太顺利,我爱着你。
我们在一起吧!
约定吧!
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一个人。
“是呀!”袁清风痛苦的低语:“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一个人。可是你——”他喊:“却一脚把我给踹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开始疯狂的大笑起来!
他笑的凄惨,笑的苍凉,笑的心酸,笑的悲壮,笑的想叫人大哭一场。
冷月在这样的笑声中,她的心碎了,她的魂碎了,她的世界也碎了。
她站住清风面前,失神的望着他,她低叹一声,声音小小的说:
“你醉了……快点回家去……”
清风踉跄了一下,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号称自己是作家,还真是了不起呀!”他大叫着说:“竟然对人类爱情的感知如此的低能,对人也没有依恋,还把交往中的男友无情的甩掉!说谎就像是吃饭一样!这样的女人,你认为我该重新的接受她吗?”
“你不该重新接受她的!”冷月点点头,颓然长叹。“是呀,清醒了就好……”
她看着走近的邓总,然后对他招手。
“邓兄,我们回去吧!”她无奈的说。
邓青云走过来,上前挽住冷月。
“好!跳了一晚上的舞,确实是累了,我们走吧。”
邓总对着清风,他的嘴角似笑非笑,一副得意之色。
“拜拜!”
他对清风挥手。
“很好!”
袁清风瞪视着冷月,那对燃烧着痛苦的眼睛就那样大大的张着。
他的心呢,早以碎成了粉末。
“看来这位先生是买了你一晚上的时间,对吧?不知道你的身价是多少?刚才打扰了你,我是不是也该付费?多少钱?”
他又笑了。
他的笑容是僵硬的,苦涩的,并不像是开玩笑的。
冷月张大了眼睛,眼泪瞬间涌进了她的眼眶里,眼珠也黯然变色了。
“我们走!”
她拉着邓总说。
看着冷月眼睛里的泪珠,清风猝然惊醒。
他后悔刚才自己口无遮拦,气急败坏。他上前一把抓住冷月的手腕,焦急万分地说:
“月儿!好不容易找到你,你怎么能够再次离开我?我……我快要死掉了!”他说:“我语无伦次!我胡说八道!请你不要生气吧,请你不要走吧!”
“哎呦,这小子,又在耍无赖呀!”
“邓兄,你先不要插手!”冷月把邓总拦在了身后,她面对着清风,眼神坚定。“你喝醉了,我们明天再谈!”
“你这个女人,没有联系还想继续外宿吗?”
冷月抬头,看着气急败坏的袁清风,她眼珠黝黑。灯光下的她,脸色显得非常苍白。
“我不用你管!我们结束吧!”
“什么?结束?”袁清风涨红了脸,狠狠的又重复了一声:“结束?”
“是的!结束!
“你怎么敢对我说结束?”
清风放开她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他强迫她抬起头来面对他。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丝,眼神既凶恶又凌厉:
“你是不是太小气了?冷月!”
他问她,一直问到她的脸上去。
“知道你离开的那天,我找了你多久吗?”
他闭了闭眼睛,那些寻找冷月的日子又仿佛回到了眼前。
“我以为你在房间,尽管父母说你离开了,可我就是不相信!我跑过去找你,可空空的房间,什么都没有了!我去了你家,可你——竟然狠心的搬家了!打你的电话,可手机已经是关机!后来去你住过的卧房,这才发现,你的手机就扔在我的家里!我拿着你的手机,你知道我……哭了……多久吗?”
他再问她,眼眶又潮湿起来。
“现在想想那时候,我的血都要干了!” 他大声的说。
“我想……”冷月摇了摇头,甩掉了眼睛里刚刚冒出来的泪珠。“我们不要再纠缠彼此,把自己陷入一种欲罢不能的情况里。”她像是深思熟虑似的说。
“什么?不要再纠缠彼此吗?”
清风瞪着她,声音又激动起来。
“离开也是我离开!懂了吗?你是我陷入不幸的一等功臣呐!冷月!”
“是吗?”
她抬头看他,她的嘴唇在颤抖。
“是!”
他大声的喊着。
呆站在一旁的邓总,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三步变两步的冲了过来,并试图拉开袁清风。
“袁顾问,你是怎么了?有话可以好好说呀……”
袁清风瞪视着邓总,并一把将他推开,仿佛这里根本没有他存在的意义。他又抓住了冷月,用手死命的拉住她,并企图把她拉走。
“你们几个!还站那发傻吗?还不赶紧过来!” 对着没接到指令只能旁观的几个保镖,邓总终于发出了指令。“还不快点拉开他!”
“先生!请你放开她!”
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精壮男子,一下子就架住了袁清风,使他动弹不得。
“你们是什么人?是邓总新雇来的保镖吗?知道我是谁吗?放开我——”
清风狂喊着,挣扎着。
“管你是谁,保护邓总和冷月小姐是我们的责任!”
几个保镖的手,同时像是几把铁钳一样,紧紧的夹住了他。直到邓总和冷月走远,他们才放开了他,清风这才得以脱身。望着冷月和邓总消失的方向,他呆愣了片刻……这一切是真?是梦?是幻?他不清楚。
“月儿!为什么你要和他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清风开始飞跑着,追着冷月邓总而去。
眼看冷月上了邓总的‘宾利’,清风也坐进自己的‘大奔’。他们一前一后的,比赛一样的飞驰着,向着郊外开去。
终于,车子到了‘月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