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李思齐陪郭小溪到了远居,那所带有梦幻色彩的三层小楼。
他们一走进那拱形大门之后,思齐就惊奇的发现,那黑白两色的大厅里竟异常的热闹。
在那幅大的油画下面,在考究的壁炉旁,已经上了初中的双胞胎姐弟雯雯和威威,正在那儿作画呢。
姐姐雯雯,正在学油画中小溪的动作,一手支颐,美妙的眼睛微微下垂,在那故作沉思状。而弟弟威威则拿着画笔,正在那一边画,一边喊着:
“别动!就这样摆好姿势,别动!”
黑白相间的水晶吊灯闪着柔和的光,小溪的母亲袁丽和表姐晓娟,正靠着钢琴在说着什么。
袁丽看上去还是那样高贵温和,笑脸迎人,一副兴奋和开心的样子。就连平时有些不苟言笑的晓娟,此时也是满面笑容,神采奕奕的。
在那宽大的白色真皮沙发上,坐着小溪的爸爸郭嘉,还有晓娟的丈夫旭东。
郭嘉一直含着笑,在热情的和旭东说着什么,感觉上,也是一副开心的样子。
一直在小溪家工作的保姆李嫂,正在忙前忙后的给大家端茶倒水。
思齐惊奇的看着这一切,他边换拖鞋便问小溪:
“怎么回事?今天是什么人的生日吗?”
小溪的眼睛里闪耀着动人的温柔。
“你猜?”她看着思齐。
思齐挠了挠头,实在想不出是什么人的生日,他只好伏在她的耳边,小声的央求着:“乖,快告诉我吧,免得我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小溪笑吟吟的着望他,然后轻松地说:
“什么事都没有啦,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家里的空气太沉闷了。特别是舅妈过世之了之后,实在是闷得慌。所以,把晓娟姐姐一家请来,大家一起吃顿饭,调剂调剂气氛而已。”
“噢!”
思齐松了一口气。
看到思齐的表情,小溪赶紧伏在他的耳边低语:
“傻瓜,真的以为什么事都没有吗?今天是我们认识四周年纪念日呀!”
“啊!啊……”
思齐恍然大悟。
“嘘……”
小溪伸出一个手指:“别声张!爹地和妈咪并不知道的。我只是谎说嘴馋了,让爸妈准备而已,我们自己知道,在心里庆祝就行了。”
“哦……”
思齐内心温暖。
“知道了!”
他笑着拍了拍小溪的肩膀。
坐在沙发上的郭嘉,看见这对小儿女一直在说悄悄话,早就忍不住了:
“小溪!思齐!怎么一进门就在咬耳朵?还不快点过来和姐姐,姐夫打招呼!”
“是!爹地!”
小溪笑嘻嘻的先跑过来,看着他们大声地说:“欢迎你们!几位大忙人!”
“咱们的小溪可是越来越有女人味,越来越漂亮啰!是不是呀?”
晓娟睁着一对清亮而黝黑的眼珠,直率的打量着小溪和走近的李思齐。
“姐姐,姐夫,你们来了!”思齐走过来,微笑着对晓娟点头,又伸出手来和旭东握了握。
“嗯,来了。”
旭东和晓娟应答着,对视了一眼,眼底浮动着某种难解的,易感的情绪。
“小姨,小姨夫,你们回来了!”
威威和雯雯,看到小溪带着男朋友思齐回来了,马上放弃了作画,跑了过来。
“哇,我们的小画家在作画吗?”小溪看了看威威手里的画,端详着说:“画的还蛮像的。”
她边说边从威威手里拿过那张画,并把那张画高举起来给思齐看。
“嗯,不错嘛。”
思齐给了一个笑脸。
“不错什么呀?”
威威一把拿走了画稿,他把思齐从小溪身边拉走了。
他翻出了象棋,要和这位大帅哥、大才子的小姨夫一决高低了。他还不断的缠着思齐问东问西的,不断的发表着宏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
小溪对雯雯看了看,又对那她挤了挤眼睛,然后像是挑战似的拿出了围棋,她和雯雯也是玩的不亦乐乎。
时间过的很快,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了。
饭桌上的气氛更是热闹,但明显的分成了两类。
一类是长一辈的,以袁丽为中心,郭嘉,晓娟,旭东……以及李嫂。他们坐在一面儿,热心的谈论着他们年轻时的各种趣事,谈论着子女们的学业,职业……婚姻。
还好,子女们没丢她们的脸,无论是在学业上,还是在事业上也都是一帆风顺的。
小溪虽然没有从事有关艺术方面的工作,但她在邓总的财团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给袁丽和郭嘉争足了面子。
另一类呢,就是年轻一辈的。以小溪为中心,思齐、雯雯、威威。
他们坐在一面。
他们边吃饭边收听着一张汤姆琼斯的唱片,威威还带着他那刻不离身的吉他。
威威是初学,所以,他对思齐有问不完的有关吉他的问题,大概等不及吃完饭后想表演一番了。
思齐被大家的情绪所鼓动,又难得有这样好的气氛,他也兴奋起来。因而,在餐桌上,不知不觉的喝了很多的酒。
“多灌他几杯!”
小溪坐在郭嘉的身边,她附在他的耳边低语:“可是,只能灌的半醉,不能全醉。”
“搞什么鬼呀?丫头!”郭嘉低声的问:“要灌他,又不要灌醉,这简直是出难题嘛!”
“嘘!不许叫!”小溪对着老爸眨眼:“你先灌他喝酒就对了!”
郭嘉附在小溪的耳边,仿佛恍然大悟,他低声说:
“是不是他得罪了你,你要灌醉他之后好整治他?其实呀,你只要呵他痒,男人最怕呵痒,你妈就专门这样对付我。
小溪啼笑皆非,但在这个场合也不好和老爸掰扯什么。
思齐呢,自从两年前母亲冷月成为植物人之后,他连跳了两级毕业后回到C市。他每天除了工作之外就是跑医院,去替换父亲李民,去陪伴妈妈冷月。
他和小溪的约会时间很少。
承担着工作压力和家庭压力的思齐,早就忘了四周年纪念日的事儿。今天小溪说了,还暗自张张啰啰的庆祝,感动和兴奋之余,也不待人灌,自己就左一杯、右一杯的下了肚。
一顿饭吃到九点多钟,思齐已经面红耳赤,醉意醺然。不到十点,酒席撤了。
大家回到大厅,雯雯和威威明天要上学,所以,晓娟一家收拾了一下,开车回去了。
因为醉酒,思齐有些站立不稳,郭嘉和小溪扶着他上了二楼的客房。
郭嘉也因为今天多喝了几杯,送完思齐后回到一楼的卧房,和袁丽早早的睡下了。
看着思齐半醉的躺在床上,半裸着肌肉发达的胸部,小溪的面颊蓦然间绯红起来……她心跳的非常厉害,头脑也非常的昏乱,她不得不悄悄的溜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她坐在床沿上,心慌意乱而又紧张异常。
她沉思着,一时间,她觉得迷惑又不安。
“这样做对吗?“她问自己:“自己的未来会怎样?”
坐在那儿,她闭上眼睛冥想,过去的一点一滴都慢慢的回到了眼前。
那初剖衷肠时的喜悦,那拉着她奔跑甩掉‘小混混’时的可笑和甜蜜,那吉他钢琴的合鸣……于是,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在低低的呼唤着:
“我爱他!爱他!爱他!”
接下来,这一连串的回忆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是思齐深情的凝视,和自己对思齐说过的话:
“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想到这,她站起身,推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悄悄的推开思齐住的房门,再悄悄的闪身进去,把门关好,她的心在狂跳着……
客房里,只是亮着一盏小小的台灯。淡蓝色的房间,光线暗幽幽的。
她站在那儿,背靠在门上。
思齐在床上翻身,带着浓重的酒意,他模糊地问:“小溪,是你吗?”
“是……是我……”
小溪的声音有些发抖,她走到床边,伸出手去,握住了思齐的手。
思齐醉意朦胧的抚弄着她手臂,似清醒,似糊涂的说:
“宝……宝贝,你近来有点瘦了……”
小溪随手关了桌上的台灯,屋里一片黝黑。
她轻轻地,轻轻地宽衣解带,再轻轻地,轻轻地蹑足登床。
思齐在半醉半醒下,只感到她温软的身子,婉转投怀。不胜娇弱的她,瑟缩在他的怀抱里,带着些轻颤。
一股少女身上的幽香,绕鼻而来,思齐用手紧抱着她,心里有些迷糊,有点惊悸,有点明白。
“小溪,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可是你,浑身冰冷。”他呢喃着说:“你要受凉了。”
她把头紧埋在他的胸前。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面颊,她光滑的脊背,再往下……他忽然惊跳起来!
“小溪!你为什么在这里?”
小溪把面颊偎向他,她面颊滚烫,羞涩的颤栗着……
“亲爱的,虽然……没结婚,但……我们都是成年人。你二十八岁,我也……二十七岁了。我是你的人,不仅仅是我的人,还包括我的心,我的……身子。” 她轻声的,耳语的说。
思齐的手指触到她柔软的肌肤,身体感到她身子的颤动,耳中听着她的软语呢喃,他想试着思索,但他想不透。他只觉得血液在他身体中加速的流动,一股热力从胸中上升,迅速地扩展到四肢里去了。
他甩甩头,努力的想弄清这件事儿,努力的克制着那股本能的愿望。
“小溪,我不能……对不起你。”他温柔的说:“因为妈妈还没清醒,我希望妈妈能参加我们的婚礼!我想再等等!”
“我是自愿的,自愿的提前……给你!”她轻语:“而且,今天是我们认识四周年……这是礼物。”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
“小溪,这礼物太……太珍贵!”他挣扎着,他的手触碰到那少女身上最软弱的部分,感到那小小的身子一阵颤栗。
“小溪,”他努力挣扎着说:“别做傻事,趁我脑筋还清楚,你赶快走吧,赶快离开这里。”
“我要到哪里去呢?”小溪低声的问:“到邓麒麟那里去吗?”她微微的蠕动着身子。
“不!不不!”思齐抱紧了她。“你不许去邓麒麟那里,你不许!”
他吻着她那柔软的小嘴唇,她的唇上有着淡淡的甜味,再往下吻……理智就从他的脑海里飞走了……
飞走,飞走……飞到不知多高多远的地方去了。
他闭上眼睛重重的喘息着……他抚摸着她冰清玉洁的身体,光滑如玉脂般的脊背,苗条细小的腰肢,他模糊地说:
“你哪儿都不能去,因为你,没有穿衣服。”
她的嘴唇滑向他的耳边,她的手悄悄的环抱住他的脖子,她紧紧的贴着他,她在他耳边低低的,低低地说:
“我很冷,亲爱的,抱紧我吧!”
再也没有理智,再也没有思想的余地,再也没有挣扎,再也没有顾忌……他已经热血澎湃,再也不想控制自己的情感!他的怀抱里,是一个温软的、清新的、女性的胴体!而这女性,还有一颗最动人的、最可爱的、最灵巧的、最细致的心灵!
思齐在半清醒,半迷糊中,接受了这份‘最完整‘的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