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挖到了!”她喊了一声。
“挖到了?”另外一边的歇洛克迅速的窜了过来, 开始帮忙一起挖。
没过多久,两个人就从土里面挖出来了一个小小的箱子。
“看来我们果然没有猜错。”歇洛克看着那只黑沉沉的小箱子,开心的笑了起来。
他们找不到前任法医先生,可是却能找到他住过的地方。
在担任法医期间的住处是不用指望了, 那里已经成为了另外一个房客的住所, 但是守墓人的住处还是可以找一找的。
“这种行事谨慎的人不会让自己手里面握着的把柄离开自己距离太远, 一定会放在他自己可以随时拿到的地方, 这是一种人类本能的安全感。”米亚推测。
而且这么重要的的东西, 那个人怎么舍得让它离开自己的视线?
“不过守墓人的房子可不像安德森家当初的房子那样是砖石结构的,这只是一个木制小屋。”歇洛克已经把整间屋子都给搜了个便, 连房梁都没有放过, 地板更是一块一块的敲过去,但是却都没有找到任何痕迹。
“既然里面没戏了, 我们在外面试试吧。”等到大家把整栋木屋的地板都给撬开,挖开了所有的地面都没有找到东西之后,米亚叹着气提议, 于是一堆人决定在外面碰碰运气。
可惜的是,他们把小木屋周围的地也给挖了一遍之后依然没有找到任何东西,反倒是把自己给累的快要断气了, 就连雷斯垂德带来的人手也是被折腾的够呛,只能遗憾的离开。
“你说过你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自己随时可以拿到的地方。”歇洛克累的靠在小木屋旁边,突然之间有了一个想法。
“我是说过这话, 但是这位法医先生大概跟我的想法不太相同。”顶着康斯坦茨·道尔顿壳子的米亚有气无力的说。
挖了一天了,她现在真的很累。
“那你觉得死人会不会也喜欢把东西放在自己随时可以拿到的地方?”歇洛克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眼睛发光,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你该不会是想要再挖一次坟吧?”米亚毒震惊了,还挖?她手都快要断掉了!
“没错, 别人只会想着要去棺材里面确定是不是有人,却不会把整个棺材都给诶挖出来看看底下有没有东西,要是他真的藏着什么东西的话,还有比这更加安全的地方吗?”歇洛克反问。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米亚想了想之后,居然觉得这个推论挺有可能性的。
前任法医在诈死之后一直守在墓地,没有去别的地方,那他会把东西藏在哪里呢?银行?不,那对于他来说太过显眼了,而且现在的银行也没有那么先进的保护措施,放到自己知道的别人想不到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好吧,我们继续挖,要是这次再挖不到的话.......”米亚痛苦的做出了选择。
“这次再挖不到我就请你去巴斯度假,享受最好的按摩跟温泉疗养!”歇洛克接口。
现在不只是邻居小姐的手在抖,他的手也在抖啊!两个人挖了一天了,真的是快要把自己给挖断气了,更不用说现在雷斯垂德已经带着手下离开了,只剩下他们两个,再挖个坟,等到回到家的时候,两个人大概就真的要废掉了。
好在,这次他们的推测是正确的,在杰夫·金特的坟墓底下挖出了那个箱子!
当然,之前因为要把坟墓重新挖开,又要把棺材拉上去,两个人是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等等!”米亚阻止了歇洛克伸手去开箱子的手,“我觉得这箱子可能有什么机关,还是小心点儿比较好。”
之前那个棺材里面的焦黑痕迹可还是历历在目呢,这家伙这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情了吗?
“用铁锹?”这次轮到歇洛克觉得米亚的话很有道理了,还是防备一下比较好,他完全不想要被烧成一团灰烬!
“用铁锹!”米亚重新把口罩戴上,两个离着那只箱子远远的,一人一边,用铁锹掀去开小箱子。
“噗——”一声极为细微,如果不是米亚跟歇洛克聚精会神的话完全听不到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后就是一阵滋滋拉拉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酸在腐蚀什么东西?”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米亚瞬间就想到了一样东西。
“难道是自毁装置?”歇洛克也赶紧加重了力度,两个人迅速的把那只小箱子给撬开了盖子,冲了过去。
万一要是真的是这种东西的话,那不就完蛋了?
“嗖——”米亚突然之间耳朵一动,用力的撞向了旁边的歇洛克,两个人一起滚到了一边。
但是黑夜中对两个人进行攻击的人却并没有停下动作,身材高大的男人握住手里面的铁锹,狠狠的冲着两个滚在一起的人脑袋上面砸了下去。
“砰!”铁锹没有砸到两个人的头,却砸到了米亚踢过来的小箱子,高个子男人被小箱子的冲力给砸的后退了一步,随即被缓过来了的歇洛克和米亚扑倒在地。
“果然是你!”歇洛克喘着粗气把攻击他们的男人给压在地上,认出了他的身份。
“咔嚓!咔嚓!”一同扑倒了这个男人的米亚顺手把对方挣扎着的双手给卸开了关节。
这男人的力气太大了,她跟歇洛克现在正处在无力的状态里面,要是不把对方的关节给卸了她不放心。
搞定了对方的手臂之后她才有心思去看这个人的脸,一双异色的眼睛,不就是之前他们见过的守墓人?
怪不得侦探先生会说果然是你,除了这个人之外,也不会有人守在这里等着攻击他们了吧?
米亚一边喘一边往后面爬,把这个男人的腿上的关节也给卸掉了。只卸手上的的关节没用,也只能确保他没办法进行攻击而已,要是连腿上的一切卸掉才能确保这家伙不能逃跑。
对于这位先生的狡猾,她可是深有体会的。
从放了磷的棺材到放了酸的小盒子,已经能够看出来对方的行事作风了。更不用说这人能够一直忍耐着等到他们全都力竭了之后再窜出来攻击,这心性是有多强大?这种人,不做好预防的话,一不小心死的就是她跟侦探先生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厉害的招式了?”刚刚掐着高个子男人的脖子的歇洛克见对方已经不能对自己造成威胁,松开了手问。
他都不知道邻居小姐居然还会这种神奇的手法!
这么想着,侦探先生就觉得他对这位女士的了解还是不够多,需要更加深刻一些。
“我一直都会,只是没有机会展示。”米亚坐在旁边的地上继续喘粗气。
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够好,现在又经历了这么一堆的破事,感觉都要累死了!
所以看着倒在地上一声不吭的前法医先生就更加来气了,这个死烂人,居然还狡诈的埋伏了起来,绝对不能放过他!这么想着,她就想要站起来对这□□打脚踢一番发泄一下自己的怒气。
但是福尔摩斯先生接下来的行动的打断了她的暴力行为。
“这箱子可真是够沉的了。”歇洛克拖着箱子回到了米亚旁边,显得特别狼狈。
要是他还有力气的话,现在应该是提着这个箱子而不是拖着它,因为这点,他对这位前任法医也很怨念。
所以很干脆的直接往对方心上戳刀子,“你刚刚袭击我们不仅仅是因为我们那时候没有了力气,还因为你不想要别人打开这个箱子吧?”歇洛克冷笑一声。
这个时机虽然不错,可是却不是最好的,他跟米亚凑到箱子面前观察的时候完全放松才是最好的机会,可是这个人却等不及了,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的时间而已,那还能为了什么?
只有箱子里面的东西是他不愿意别人见的这一个可能性。
躺在地上一声不吭的男人突然之间睁开了眼睛,狠狠的瞪向了歇洛克,眼睛里面的凶光像是要吃人。
“你自己都说了要么是感情要么是利益了,还跟他废话什么?”米亚休息了一会儿,终于缓过了一些,也站了起来。
那只箱子里面现在已经听不到滋啦滋啦的声音了,大概是之前预存在里面的酸已经喷干净了,但是还是不能小看,所以两个人直接把这个箱子给到了个个慢慢打开之后才重新倒了回来。
“真是精致。”米亚看着箱子里面的机关赞叹了一声。
箱子的四个角落里面分别放置了玻璃管,底下则是加压设施,只要有人试图开箱子,里面的液体就会喷射出来。而看箱子里面被腐蚀的样子,这这种液体应该就是硫酸。
“达·芬奇在文艺复兴时期就制作出来的了可以自动销毁的密码管。”歇洛克幽幽的说了一句,提醒米亚。
几百年前就已经有人制作出来了差不多的东西,这没有什么可值得惊讶的。
“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米亚耸耸肩,这种手段让她想起来了古代帝王的墓室。
她曾经就见过在墙壁里面安装箭矢这种事情,有时候为了保护一些东西,人类的想象力跟能力真的是能够突破天际的。
“别想了,还是来看看这箱子里面的东西吧。”歇洛克摇摇头,觉得邻居小姐那颗聪明的小脑袋瓜里面大概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这是......”米亚拿起了箱子里面的一封信,看着上面的名字,惊讶了起来。
“看起来像是情书......”歇洛克摸了摸鼻子,也不好意思的放下了那些信件。
箱子里面还有个箱子,只不过这个小箱子里面就没有什么机关了,而是放置了一些信件跟笔记本。
结果两个人看了一下,这些信件居然全都是情书之类的东西。
歇洛克无语的拿起来了一本笔记翻开,脸色凝重了起来。
“看这个。”他把笔记凑到了米亚面前。
“账册?”米亚看着上面那些记名字跟数字,脱口而出。
“我认为是。”歇洛克一边说一边看向了倒在一边的前法医先生,只见对方的眼睛里面简直就像是能够喷出火焰一样,恶狠狠的瞪着他跟米亚。
“我连一封信都没看完就放回去了好吗?”歇洛克无语的吐槽了一句,觉得这人真是个神经病,既然对这些信件这么上心就不应该跟那些记录着犯罪组织的账册放在一起。单独放着的话,谁会闲着没事的去看人家的情书啊?
他跟邻居小姐住的这么近,哪里需要写什么情书?每天早上送一只带着露水的鲜花不好吗?
可惜的是,送了这么长时间的鲜花,他也没看出来邻居小姐到底喜欢哪一种,这点真是让他挺郁闷的。
有心送上一大束的玫瑰,可是又担心对方说那是他好心送她的玫瑰花浴——别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根据侦探先生的观察,可爱的邻居小姐是完全干得出来这种事情的!
所以他还是要继续的跟花店老板奋斗,以期能够找出来那种她最喜欢的花。
“虽然我这么说是有点儿自作多情,但是我认为这是一个考验,如果连她喜欢的花是什么都搞不清楚的话,说喜欢她又怎么会被相信呢?”歇洛克是个聪明人,当然不会蠢到连自己的心思都看不明白。
他喜欢邻居小姐,这种感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已经非常深刻了。
比如说根据华生的说法,他看着邻居小姐时候的笑容都比看别人温柔,眼睛里面全是光辉——恕他直言,光辉这种事情暂且不谈,好医生明明在观察别的事情跟人的时候没有什么进步,为什么在观察他对邻居小姐的表情的时候眼神那么锐利?
“而且你总是喜欢跟奥格尔曼小姐分享各种事和见闻,当然,也许你是为了去蹭她的好手艺才会没事的时候就去三楼拜访。”华生翻了个白眼,“虽然我同样欣赏奥格尔曼小姐的手艺,但是我可没有你这么‘粘人’!”
好医生似乎是一下子就找到了可以谈论的话题,开始滔滔不绝的历数起来了歇洛克的种种‘罪行’,全都是跟米亚有关的那种。让侦探先生恍然原来邻居小姐在他心里面的分量已经这么重了。
可是对于一个有着各种推理强迫症的侦探来说,明白是一回事,执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尤其是对方是一个跟他一样聪敏的姑娘,他不认为邻居小姐轻易的就会接受他的追求,最多也就是对他的好感度比别人要高一些,而这是由他的智慧带来的。
“如果她是一个随意就会陷入爱情的姑娘,那她又跟普通的女人有什么区别呢?”他对自己的哥哥这么说,认为想要追求到这位聪明而又才华的女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迈克罗夫特翻了个白眼,完全懒得说自己的弟弟什么。
他跟那位小姐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身为一个局外人,已经足够看清楚这位小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歇洛克的话从某种程度来说确实是对的,这样优秀的姑娘是不会喜欢上那种庸俗而又没有智慧的人的,会吸引她的只会是聪明又卓越的男人——比如说歇洛克这种。而且从他的角度来看,那位女士如果对歇洛克毫无感觉的话,又怎么可能允许他那么靠近自己?这无非就是女士们惯用的一种暧昧情调而已,甚至他自己都不知不觉的陷入到了这种生活节奏当中,所以他弟弟到底在担心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现在需要做的只是让这位女士同意在她的名字后面冠上你的姓氏而已!迈克罗夫特在心中感慨了一声,果然感情这东西会让人失去理智跟冷静,看看歇洛克都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傻子了?
哦,对了,也不全是傻子,至少在探案上面他依然还是挺聪明的,除了作息时间都调整到跟那位女士差不多了;饮食习惯跟着人家的脚步走;平时走在街上会先注意到那位小姐的喜好物品;遇到男人对奥格尔曼小姐献殷勤就坚定的挡在人家面前;所有的事情都对人不设防......
“真是伤脑筋啊。”迈克罗夫特合上报纸,开始考虑到时候该向谁去提亲。根据他的观察,这两个人迟早是会走到一起的,到时候总不能让歇洛克连岳父大人是谁都不知道吧?
想的有点儿多,至少觉得自己深陷考验当中的歇洛克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的,他将来又不是要跟岳父生活,这种事情重要吗?
不重要,所以他也没想着把在加勒比海上遇到了拿破仑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哥哥,更没有想着把邻居小姐的过往向迈克罗夫特说明,以至于未来的大英政府依然认为自己的准弟媳是那位皇帝陛下的女儿,天天发愁这门婚事要是真的结成了之后他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波拿巴先生?
真是一个美好的误会,就是不知道皇帝陛下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多了一个女儿会怎么想了。
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米亚跟歇洛克在借着油灯的光亮看完了一堆触目惊心的账册之后,把这个棘手的东西连夜抄写了一份塞给了他。
“我的上帝啊,国王陛下在上!”迈克罗夫特看着这份名单,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后退几步,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这种夸张的行为很难出现在向来都是一脸镇定的大福尔摩斯先生身上,一旦出现了,那就说明事情要比严重还要严重的多。
“别上帝了,上帝离你那么远救不了你,国王陛下现在还疯着呢,更救不了你!”歇洛克不耐烦的对自己的兄弟说,显得十分暴躁。
这件事情他们搞不定!
昨天晚上他跟米亚大半夜的把雷斯垂德从床上拖了起来,塞给他了一个前任法医和账册的原件,结果就是对方一脸想要昏倒的样子,差点没找根绳子把自己给吊死。
“我能不想要吊死自己吗?那可是一位公爵!”雷斯垂德一脸抓狂,整个人人都不太好了。
如果是一个落魄的小男爵,或者是落魄的子爵的话,他还能搞得定,可是公爵?别说是公爵了,就连伯爵他都搞不定好吗?行行好吧,这可是贵族杀人都不用负责的时代,难道要让他带着人去把一位公爵给拷上带回苏格兰场吗?
而且这位公爵又犯了什么罪呢?他‘只不过’是常年向一家药品公司订购一些保养身体的药品而已,谁又能证明他就知道哪些药品的原料是什么呢?
没人能够证明他指定了‘药品’的原料,即使是那个犯罪组织被破获了,他也依然能够逍遥法外,之后继续让人为自己制作这种药剂。
这也是让迈克罗夫特烦恼的一件事,他目前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怎么解决那个该死的公爵?
“行行好,歇洛克,可怜可怜你的哥哥,他的头发都快要白了!”迈克罗夫特也十分暴躁。
这件事情即使是他不想要管都不行了,因为这件事情曝光之后,歇洛克肯定会进入那个公爵的视线当中,到时候就会遭到对方的报复。难道要让他看着自己的弟弟遭殃吗?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杰夫·金特四年的时间都没有解决掉那个公爵了,他根本做不到!”歇洛克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一脸烦闷。
他倒不是因为自己被盯上了擦会这么烦,而是纯粹因为恶魔在人间!
一想到有这么样的一个人存在伦敦,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因为他的私欲而惨死,他就觉得不寒而栗。
“倒也不是做不到。”一直安静没出声的米亚突然开口。
“什么?”歇洛克跟迈克罗夫特转过头异口同声的问。
“首先声明,我对于别人的隐私并不好奇,只是出于想要弄清楚事情真相的目的才会去看了那些信件。”米亚清了清嗓子说。
她说的是真话,对于别人的爱情故事她向来是不感兴趣的,但是总要搞明白杰夫·金特到底是为了什么跟犯罪组织反目的吧?
看他生活的条件,也能看出来这人不是很重视物质生活,加上那些信,那结果就只有一个了,感情。
可是具体的过程是什么?米亚决定把那些信件按照时间的顺序排好,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在歇洛克抄写那本账册的时候。
然后就发现了一些事情。
“砰砰砰——”还没有等到没有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门就被敲响了。
“杰夫·金特逃走了!”雷斯垂德一头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