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 奥格尔曼小姐,今天的天气不错,不会像是前天晚上一样回来的那么晚。”华生摸着自己的络腮胡笑了起来。
相比较起来在大雨滂沱当中寻找凶手留下的线索的困难跟程度,这次没有什么痕迹线索需要检查, 他们很快就能回来了。
立flag立的很硬气的华生医生没想到他们会在苏格兰场浪费那么多的时间。
“他为什么在这里待了那么久?”华生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一只邻居小姐提供的奇怪道具, 拔开之后吹了吹, 凑到了门边上给歇洛克照亮, 警惕的看着四周。
也不知道是他们的运气不好还是那位法医先生太过认真负责, 居然那么晚都没有离开苏格兰场,而是在档案室里面查阅着资料, 这直接导致了他跟福尔摩斯两个人根本就没办法偷偷潜入这里。
“他一定有问题, 普通的法医不会做到这种程度。”歇洛克一边用着工具鼓捣着门锁一边说。
调查案件是探员们的事情,根本就用不着法医。而且这家伙之前的尸检报告做的那么敷衍, 现在却这么用功认真,也太奇怪了,说没问题都没有人回信。
看来邻居小姐的推测没错, 他们能够从这个人的身上得到线索。
“好了!”福尔摩斯欢呼一声,把手里面的小工具收了起来,打开了档案室的门。
“你这手艺可真是熟练。”跟在后面把风的华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论起各种偷鸡摸狗的手段, 他真是没有见过被福尔摩斯还要厉害的了,就连那些在接头上面混的风生水起的小混混也不如他,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炼成这种技术的?
“当你经常需要应对各种难缠的人跟必须不是那么合法的得到某些帮助的时候, 你就会发现自己的手越来越灵巧了。”歇洛克从口袋里面掏出了蜡烛,凑到了华生手中闪着红点的小棍上面点燃, 开始在档案室里面翻找了起来。
感谢这件档案室没有窗户,避免了火光外泄,让他们可以举着蜡烛找东西, 要不然的话,靠着月亮的光芒找档案可真是太让人痛苦了。
“我宁愿我自己没有那么的灵巧。”华生小声嘀咕了一句。
老天保佑,他第一次见到福尔摩斯的时候这家伙的手上可是贴着好几块的橡皮膏呢,还全都是自己搞出来的伤口,活脱脱一个化学狂人。这种态度想都知道他是怎么变得像是现在这么灵巧的,华生自觉他没有他的好室友那么有魄力,还是少学习点儿技能吧!
“有我在的时候你确实是不需要这么灵巧。”歇洛克举着蜡烛子档案室里面环视了一圈儿,很快就冲着一个地方走了过去,“但是恕我直言,亲爱的华生,有时候有一双灵巧的手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件好事,技术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不过时的。”
歇洛克把蜡烛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开始从架子上面往下拿文件。
“什么?”似乎是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东西,华生一脸惊愕,“我的天啊,福尔摩斯,我一直以为你对这种事情一窍不通!”
他现在开始怀疑最初认识这家伙的时候对方说的自己对女人不感兴趣是在开玩笑了。
“什么?”歇洛克一边快速的翻着手上的档案,一边漫不经心的反问,他明明对□□很精通!
“但我觉得的还有一些东西比技巧更重要。”华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脸严肃的说。
“比技巧更重要?”歇洛克疑惑的抬起了头,开锁这种事情除了技巧还需要什么?暴力吗?
“当然!”华生斩钉截铁的说,“是爱,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感情的存在,所有的行为都只不过是冷冰冰的发泄而已。
“我不知道你居然对这种事情这么看重。”歇洛克都惊了,对开锁技术投注爱?华生是不是最近听修女传听的太多了,脑子都听糊涂了?还是说他已经路易十六附身,成了一个狂热的锁匠?
还爱,爱能帮助他开锁吗?还是抱着爱的信念就能让锁自己开了?
“我当然看重!”华生表情严肃,“虽然我在这方面的运气一直都不怎么样,但这并不能阻止我依然对爱情心存憧憬。”
还在考虑爱到底对开锁有什么用的歇洛克满头黑线,彻底的无语了。说了半天两个人根本就没在讨论一个话题!
“你到底是怎么把□□跟爱情扯上关系的?”他忍不住吐槽室友,这思维未免也太过跳跃了吧?
简直快要赶上邻居小姐那个从来都不按照直线走的思维了!
“上帝啊,福尔摩斯,我就不该指望你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华生看着他的室友那一脸的纳闷,自己也郁闷了。
两个人的思维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好吗?
“我觉得你在侮辱我。”歇洛克皱起了眉头。
“我需要侮辱你吗?这难道不是事实?”华生斜眼儿,这心思脑子都用在了破案上面了吧?生活中是一点儿都没有留!
“当然不是事实,我是个正经人。”歇洛克看着华生,突然笑了笑,重新低下头去翻自己的档案。
鉴于华生正在追求的那位女士已经彻底跟他没戏了,他今天就不刺激这个室友了。
被笑的满头雾水的华生:“???”
虽然被笑的莫名其妙,但.......正经人?福尔摩斯这么说就已经代表了他不是一个正经人了好吗?哪来那么大的勇气说自己正经的?这家伙都在学校里面学了什么鬼东西啊?
啊,不对,他记得福尔摩斯说过自己只是上了两年大学就辍学离开了学校,好像也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甩在学校上面.......
“找到了!”华生脑子里面还乱着的时候,歇洛克喊了一声。
“这么快?”华生惊讶。
“感谢亨利·克劳德在我们之前来到了档案室里面,我顺着他翻找的痕迹来寻找档案,很快就找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歇洛克拿着一摞文件说。
里面有克劳德之前给别的案件做的尸检报告,也有一些之前关于那个祭祀杀手案件的尸检报告——前任法医做的。
“他找祭祀恶魔案件的受害人尸检报告做什么?”华生凑了过来,看到了上面的不同的签名,奇怪了起来。
“这不是他找的东西。”歇洛克摇摇头,吹熄了蜡烛,“我们回去再说!”
既然已经找到了东西,那就别在这里待着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突然之间再闯进来?
歇洛克总觉得这案子挺邪门的,还是早点儿离开的好。
“鸭肉丝拌饭,你们可以在上面撒点儿咸鸡蛋碎跟香菜。”米亚从还有余温的炉子里面拿出了还热乎着的烤鸭肉——已经被凯莉给撕成了一丝一丝的那种,托盘旁边还放着已经切成了碎末的咸鸡蛋跟香菜。
“还有腌渍的梅子跟冰柠檬水。”支使着两个人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到了二楼的起居室之后,她才拎着一罐零食跟了上去。
“啊,奥格尔曼小姐,你要是参军的话,一定会是最优秀后勤的!”华生永远都是那个特别能够热情捧场的人。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股虽然不再霸道,可是却依然能够让人肚子咕咕叫香气。晚上吃的那份煎牛肉洋葱三明治似乎已经完全消化光了呢!
歇洛克就没那么多的感慨,这位侦探先生直接把盘子里面的碎鸡蛋跟香菜还有鸭肉丝往装着泰国香米的盘子里面一倒,迅速的用勺子搅拌几下就开吃,华生还陶醉在晚餐的香气中的时候,他已经吃了好几口美味的拌饭了。
“亲爱的华生医生,你可真是会说话。”米亚捂住嘴巴笑了起来,一脸开心,“试试这个梅子,能够很好的解腻。”她用一只小勺把罐子里面的腌渍梅子挖出来放到两只小小的碟子里面,推到两个人面前,笑眯眯的说。
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帮助自己经营帽子店铺,她最近的乐趣已经从制作各种各样的帽子上转到撰写食谱上面。
老实说,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工程,想要一下子就回忆起来大量的食谱还是挺不容易的。
好在凯莉是个优秀的厨娘,喜欢做厨房日志,每天制作了什么菜肴虽然不会把具体的制作方法给记录下下来,但是做了什么菜却会记在她的菜单上面。米亚靠着这个已经写出来了七十多道菜了,并且配上了精美的绘图,她打算积攒到三百六十五种菜肴之后就找个出版社给她出版!
顺便的,在制作这本正餐食谱的时候,她还回忆起来了不少的零食跟饮品之类的,另开了一本食谱进行记录,也就顺手制作了一些。
桌子上面的这罐梅子就是这段时间的产物,保证一颗下去之后,烤鸭肉跟咸鸡蛋带来的油腻感瞬间消失不见!
“好酸!”华生好奇的叉了一只梅子放到嘴巴里面,脸一下子就被酸的快要变了形。
“我记得梅子是甜的,这个为什么这么酸啊?”他龇牙咧嘴的说,却没舍得吐出嘴巴里面的梅子。
这味道,虽然很酸,可是也很爽啊!感觉口水都快要控制不住的流出来了呢!
华生赶紧挖了一口拌饭吃到嘴巴里面,满足的叹息了一声,生活真是幸福啊。
而一声不吭的歇洛克这个时候已经风扫残云的干掉了半盘子的鸭肉饭跟大半个碟子的腌渍梅子,正握着装满了柠檬冰水的瓶子往嘴里面灌水。
吃完了肉跟开胃解腻的梅子之后,再来一杯带着点儿蜂蜜香甜的柠檬水,歇洛克感觉自己今天还可以继续战斗!
不过这没必要,他们现在已经把那些尸检报告给拿了回来,暂时没有别的事情要忙,熬个通宵什么的,对身体可没有好处。
“亨利·克劳德在你们之前就去档案室了?”米亚听了歇洛克的话之后,惊讶了一下,发出了跟华生同样的疑问,“他去做什么?”
难道档案室里面还有什么藏宝图或者是炼金术秘法吗?
“不知道,但是他带走了一些苏格兰场工作人员的档案,我去翻了一下记录,缺失的是已经离任的工作人员们的档案。”歇洛克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
“那中间夹着前任法医的档案?”米亚顺口接上了他的话。
“没错。”歇洛克点头,“我进了档案室之后发现了一件事情,档案室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应该是经常有人进入到里面进行翻找,不少架子上面的灰尘分布的都不均匀。我想做这件事情的应该就是亨利·克劳德。考虑到前任法医过世的时间上面的巧合,我认为那就是他想要找的东西,其他的被带走的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作为挡箭牌案。”
想要看出来一个房间是否经常有人进入最好的方式就是味道跟灰尘,现在那间档案室里面虽然依然有纸张发霉的味道,但是潮湿的气息其实已经不是很严重了,这是因为经常通风的关系。更不用说里面的灰尘问题,门口跟最里面的灰尘程度是一样的。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有人经常进入到档案室里面做一些事情。
而考虑到这里的环境问题,对方进入档案室总该不会是为了在这里休息,那目的就很可疑了。
尤其是今天晚上他跟华生还见到了亨利·克劳德下班之后依然在档案室里面,这就更有问题了。至于对方带走的是前任法医的资料,那就纯粹是推断了。
根据雷斯垂德的说法,那位法医是在几个月前离职的,之后不久就过世了。
可是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过世的他却没有说,是疾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这人的过世跟现在的法医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奇妙,在没有把事情联想到法医身上时候,米亚跟歇洛克谁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之前的那位法医之间还有关系。但是当亨利·克劳德的不对劲儿被发现之后,两个人就觉得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起来。
因为他们不能确定前任法医跟现任法医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朋友?仇敌?伙伴?还是一种别的关系?
到了现在,虽然找到了一个疑似的头绪,可是这件事情牵涉到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再继续下去的话,米亚都不知道会牵扯出来什么事情,这一环扣一环的,简直精彩之极!
“难道他是想要找到前任法医?可是那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华生听了半天,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死人还怎么找?
“关键是人是真的死了还是假的死了。”米亚直击红心。
“要是真的死了的话,他是怎么死的,自然死亡还是被害身亡是一个问题;要是没死装死的话,那问题就更大了,驱使他做这件事情的是什么?”歇洛克接口。
华生:你们两个,能别这么默契的在我面前一句接一句的说话吗?
刚刚追求一位可爱的女士失败的华生心累的要命,感觉自己这个时候就不应该在起居室里面,而是应该在卧室里面,省的被这两个人给刺瞎自己那双可怜的眼睛。
我真是太难了,为什么要遭这种罪啊?
华生在心中悲鸣,感觉自己前女友遍布五大洋的辉煌成就都成为了碎片,再也神气不起来了!
“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针对苏格兰场的阴谋。”心累之后,华生慢吞吞的说,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你们看,亨利·克劳德已经成为了法医,他能做的事情可不少,万一他其实是某个罪恶的团体打入到苏格兰场的间谍呢?”越说他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忍不住兴奋了起来,都不用歇洛克提问,就开始滔滔不绝了起来,“目的就是为了掌握苏格兰场的动向,随时为自己的犯罪组织提供信息,避免让组织中的成员们落到苏格兰场的手中,被投入到监狱里面.......”
米亚眨了眨眼睛,觉得华生说的很有道理。
这不就是黑帮往白方里面塞卧底的行为吗?只不过跟后来的那些被拍的快要烂掉的卧底题材比较起来,现在的这种行为大多数仅仅局限在政治上面,还没有完全深入到黑帮跟警务系统当中。现在伦敦的黑帮还在发展阶段呢,大概也没有想到可以做这种往苏格兰场高层塞人的行为。
换句话说,就算是想,这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在权力的权威还没有完全被打破的时代里面,想要一个有着大好前途的人为他们服务的可能性太低了。倒是一些单纯的犯罪组织更加容易吸引成员。
他们隐秘而又小心的行动着,在伦敦的日常生活中扮演着蚂蚁的角色,忙碌着为自己赚取利益——不管是小偷小摸的犯罪,还是通过一些手段来攫取大量的资金。
这种时候就很容易有一些钱的方面不太凑手的人士陷入到他们的陷阱当中去。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是苦修士,大部分还是喜欢宽裕舒适的生活的,只要意志不够坚定,对方给出的筹码够高,就一切都不成问题!
“虽然我觉得你说的事情非常有可能发生,甚至在某些地方跟部门已经发生了。但是华生,这件事情上面不太可能。”歇洛克终于结束了自己的进食,把所有的东西都吃的干干净净之后对华生说。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亨利·克劳德就不会在苏格兰场浪费这么多的时间了,显然他跟前任法医不是一条心。至于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那就要看我们之后能不能查到了。”吃完了饭之后,歇洛克喝水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冰柠檬水,滋润着自己已经被美食给塞饱了的胃。
他最近刚刚入手了一套雕刻工具,正好可以给邻居小姐制作一整套的羽毛笔,用来撰写她的那套足以征服整个伦敦的食谱!
唔,他要想一想,在盒子上面做什么样的雕刻,邻居小姐好像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她对花朵的偏爱?
歇洛克很清楚的记得她向来是早上遇到什么新鲜的花朵就买什么回来插进花瓶里面.......
“所以现在是要对这位法医先生进行跟踪吗?”米亚翻着歇洛克跟华生带回来的档案,啧啧称奇。
如果没有今天晚上的苏格兰场一行的话,恐怕他们就要放过这条线索了,因为这位法医先生也不知道是太过谨慎还是风格一贯如此,之前的一些案子的报告也是走的简单敷衍风格。
不过连环杀手这种生物又不是批发量产,之前他参与的几件案子并没有像是现在的圣乔治血案一样的没有头绪,不久就被侦破了,所以也没有人对他那简单粗暴的验尸报告有什么异议。
真要说的话,反而是前任的法医的报告做的有点儿过于详细了,详细到会让看报告的人以为自己就在凶杀现场,风格并不常见。
再说了,这是一个刚毕业没有多久的年轻人,他们的法医职位又是消耗品,几年时间就要换一个,能够给出相对精准的结论就已经不错了,要求再高人家也就是这种水平,难道还能让前任法医复活吗?
“暂时的计划是这样。”歇洛克点了点头。
目前为止,这个法医是他们唯一能够切入的调查点。剩下的,即使他在推理上面确实是在行,可是在线索如此少的情况下,也是真的没有办法。
“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吗?”米亚看着歇洛克一脸牙疼的样子,好心的问。
就她今天观察到的的亨利·克劳德,可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男人。
从他们到达了苏格兰场开始,这个人就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异常情况,而且全程都毫无存在感,整个人简直都快要隐形了,这可不是一件普通人能够做到的事情,想要从他身上打开缺口想必难度不会低。
而且跟踪他也是一个问题,这么一个谨慎的人,甚至也许就是一个罪犯,在做这种秘密事情的时间里面会不注意自己身边的情况吗?
更不用说他身上的不确定性,没人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就是这个犯罪团伙中的一员,即使他真的是,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进行联络,跟他联络的人又是什么情况,这真的不是一个轻易就能解决的问题。
“需要的话我会说的,白天的话,我想贝克街小分队还是能够派上一些用场的的。”歇洛克想了想说。
至于晚上,他看了一眼华生,摇了摇头,好医生还要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