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多日没有见到明渊,明阳今儿个一看到他便急匆匆地拦住了。“明渊哥哥,你这是下朝了吗?”
民间素来都知,皇家有位公主叫明阳,那模样长得可是俊俏,声音听了都能让人心里融化,美名远扬。但是不知道为何却一直迟迟未嫁。百姓们都议论是不是明阳公主早有意中人所以才一个人这么久。
明渊一惊,看见身后的人时着实吓了一跳。今日的明阳着轻飘飘的衣裙,活脱脱像个女上仙。粉黛略施,却让人已经入迷不已。偏偏明渊与常人不同,自小与明阳一同长大的他见惯了这张小脸,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致。
“明渊哥哥你说话呀?”明渊一急,脸上的眉头紧皱,瞬间老了几岁。
她心急如焚地快速抓住明渊的衣袖,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明渊溜走了。
“都是大姑娘了,怎的还是和以前那番调皮?”明渊一直心如明镜,明阳之所以这么久都没有成亲是因为对自己的爱慕。
他们两个人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伙伴,彼此是知己知彼的朋友。若是平常的女子来和他说这些,明渊还指不定心情不好不想交谈,但是明阳不一样。
明渊不是愿意跟她唠叨这些,一来是因为两人一起长大,二来也是因为明阳是公主,这是君臣之间的事。
于公于私,明渊此刻都不能拒绝她。
“明渊哥哥你是知道的啦,我一向如此。”明阳在明渊的面前就像是一个未长大的小姑娘。她调皮地吐着舌头,冲明渊摆了一张鬼脸。
他有些苦笑不得,却又不能够责骂她,索性把这种小事抛开了。
“明阳,你长大了,该寻个好人家了。”明渊建议。虽然他十分明白明阳的心思,但是自己终究不能给别人什么。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耽误别人呢?
明阳一听他的话,整个人都着急了,整条心都揪起来。马上就有一股泪水在眼眶的四周一直打转,看的是让人心疼至极。她抿着嘴,也不说话,只是目光中的埋怨让明渊觉得心里过不去。
明渊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这是为了你好,怎可胡闹呢?”
明渊一直都很清楚,太后老人家很希望能看到明阳嫁人的那一刻,他自己也是如此。这是太后心里的梗,同时也是明渊的一道坎。他再也不希望看到明阳为了自己做出什么无济于事的错事,更不希望明阳因为他而耽误了自己。这不是明渊想要的结果。
“胡闹?明渊哥哥你怎么能说我胡闹呢?我一直都对你那么好,你每次都是对我视而不见,这我不与你计较。我与你是青梅竹马,我陪你那么久都入不了你的眼,其他的女人怎么这么容易让你喜欢?”明阳此刻就像是失控的野马,她大声地朝明渊质问着。一声声都如刺向心头肉的尖刀,让明渊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想安慰住明阳的情绪,但是奈何她现在太暴躁了,整个人都听不进别人的意见。明渊只好作罢,站在原地不说话。
明阳恐是撒泼的久,明渊又不理她,只好过来自己低头认错。
“明渊哥哥,你不要生气,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明阳对待关于明渊的任何一件事都是认真的,包括现在。
现在的明阳公主像平常百姓的妹妹在低头认错,头上的珠花因为她刚刚的发怒不知道掉到何处,头发也是有几缕碎发垂向脸部,颇有些狼狈的模样。
其实明渊并没有生气,他只是无奈至极。
他提出建议让明阳找到婆家是不想明阳吊死在自己这棵树上,潜意识也在告诉明阳自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但是他高估了明阳的智商,现在这件事才是明渊最为懊恼的事。
“臣并没有生气,只不过府中有要事处理,公主还是早些回到宫中免得受了风寒。”明渊突然之间变得严肃起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和明阳保持点距离,否则明阳又该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了。
“我听说明渊哥哥的府中有一颗很美的夜明珠,可否带我一同观赏?”明阳此次拦住明渊的目的只为这个。虽然刚刚闹了点不愉快,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的心情。
明渊想推,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支支吾吾半天也是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明阳身旁的贴身宫女见不过,站出来替了明阳:“大人,公主喜欢夜明珠您一直是知道的,大人何不成人之美呢?”
这一下,倒是让明渊进入了更加尴尬的境地。刚刚是可还口的时机,现在连还口的机会都没有了。
明渊觉得,自己现在的额头就像有上万只蚂蚁在行行走走。
“明阳,我府中甚是简陋,至于你听说的夜明珠也是民间传闻,并不足以为信。”
“那本公主要是说想去你府中待一段时间呢?”明阳见到此番磨磨唧唧的样子再是忍不住,只好说出口。
听到明阳的话,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本以为明阳是喜欢夜明珠想去瞧瞧,谁知道竟然去府中待一段时间?若是被顾嘉寒回宫后知道了,明渊觉得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多谢公主厚爱,只怕是我这小庙容不下大佛了。”明渊直言拒绝。
话毕,刚抬脚想要离开,奈何又被明阳一把拦下。
“你先下去。”她用手示意身后的宫女离开。
“明渊哥哥若是不让我去你府里玩,反正母后知道了也是不会责骂我。”此刻的明阳倒是有些趾高气扬。她就是知道明渊一直敬重太后,故而拿太后当作挡箭牌。
“公主,你这又是何必呢?”明渊哭笑不得,这种烂招数明阳已经用了不知道多少遍。
她不依不饶地拉着明渊袖口,想走不是,答应也不能,硬是折煞人。
“到时候我要是跑出宫了,母后肯定很着急。如果被查出我是在去了你的府中,恐怕皇兄定然会认为是你拐卖我出宫。”
“既然如此,你不去便是最好的选择。”他听到明阳的一番说辞,差点没把自己的血尽数吐出,这丫头胡扯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大,想拦都拦不住。
“明渊哥哥……”明阳娇羞的样子实在难见,如今却表现给明渊看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数我都见惯不惯了?”
“知道啊。”她满不在乎的回答,只是在一旁摆弄自己的发丝。
明渊几乎是脱口而出:“知道你还在用,我是不受用的。”
“明渊哥哥,你说要是我私自跑出宫但是去的地方又不是你的府中,而是其他的荒郊野岭啊,乡村小家啊,到时候就失去了一位善良大方的公主,你说这多不划算。”明阳说的是头头是道,继而,她又开口:“你说父皇母后生我养我也不容易,我要是就这么消失在人间,那岂不是不孝吗?我走的时候还要给母后书信一封,说是明渊哥哥约我去那些个荒野山村……”明阳话还没有说完,明渊就出言打断她的表演。
明渊从头听到尾,最后终是不忍直听,索性捂住她的嘴巴说道:“公主,是臣的错,臣马上带你去府中参观夜明珠。”
得逞的明阳得意一笑,“这就对了嘛。早知道我就不会浪费这么多的口水,和你扯东扯西的。”
这一路上,明阳显然是活蹦乱跳。
纵然经常偷偷逃出宫,但都没有细看,如今在那车里见到的景象让她非常感兴趣。
抵达府中之时,明阳像刘奶奶进园观赏似得,左右瞧瞧,四处逛逛。明渊见到了副中心应是不会发生意外,放下明阳自己在府内乱转而去处理要事。
“明渊哥哥,你去哪里啊?”明阳眼疾手快,拦住了明渊去书房的路。
“我还有很多要事处理,恐怕是不便为公主介绍参赏了。”明渊直言说道。
明阳也不好一直拉着明渊不放,正好自己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明渊也是等于给了自己空间。
想到这些,明阳没说什么,让明渊好好处理即可。
“过来。”她招呼路过的小丫鬟,“这府中你们夫人的住居是哪里?”
丫鬟知道她是公主,不敢顶撞,更不敢拒绝她的要求,只好轻车熟路地带明阳去往顾嘉寒的住处。
这一路上,到处都是花花草草,美不胜收。她看得出明渊的妻子是个闲逸之人。
大概是兜兜转转走了几段路,丫鬟就带她停在住所前。
明阳上山敲门却无人回答,她只好去书房询问明渊。本来是想来这府中见见传说中的皇兄妃子的姐姐,结果却是没有踪影,看来只有问明渊哥哥才能知道了。
想到这,明阳便让下人带自己去书房。
她从未来过明渊的府中,这一路上的奇花异草无疑让她非常喜爱,简直是大开眼界。这府里好些个东西都是宫里面没有的,也不知道是如何弄得,改日定要好好问问明渊哥哥。
明阳想着想着就到了书房,她直言问道。“明渊哥哥,我怎么不见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