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病人身上多处软组织损伤,最为严重的是肩膀上的刀伤,幸好没有伤到神经与骨骼,至少得住院半个月。”
“病人情绪波动剧烈,这镇定剂也维持不了多久,万一醒过来再拔点滴怎么办,我拦也拦不住。”护士在一旁看着傅一晨说道。
医生思虑了一会儿:“他情绪激动是因为那个女孩儿,你去把那个女孩儿的病房移动到这儿来,他醒过来看到女孩儿情绪会稳定些。”
赵晓涵刚被推进病房不久,傅一晨就渐渐恢复了意识,他咬牙忍着身上的酸痛,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
“你别乱动,我来扶你。”一旁的护士即刻上前搀扶着他,细心的帮他移动着身上的点滴:“那个女孩子就在那边,我扶着你过去。”
傅一晨仍旧没有倚靠护士的搀扶,独自大步走了过去,蹲下身握住赵晓涵的手:“护士,她还好吗?”
护士扶着点滴架,语气柔和的回答着:“她很好,只是过度疲劳加上受了惊吓昏迷了过去而已,倒是你,身上全是伤,快回病床上好好休息。”
傅一晨没有理会护士的话,继续蹲在她病床前,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你要是不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等她醒过来你就累倒了。”护士不忍看他继续过度消耗自己的身体。
傅一晨往上提了提她身上的被子,起身缓慢的回到病床上,侧过头一直看着赵晓涵,直到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他才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张柠向老师请了一天的假,天一亮就赶去了医院,昨晚她亲眼目睹傅一晨为保护赵晓涵,一记一记承受着男子们的暴打,她很自责愧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赵晓涵就不会去昔日海湾,傅一晨也不会身受重伤。
那把刀深深刺进傅一晨的肩膀,鲜血瞬间直流而下,他的双手满是刀痕,手心沾满了鲜血。“傅一晨……”赵晓涵瞬间从梦中惊醒。
她晃晃悠悠的下了病床,来到傅一晨病床前,眼前的傅一晨身着病服,双手包满了纱布,脖子上还残留浅浅的伤痕,她鼻子一酸,忍住眼泪趴在病床前,心里想道:傅一晨,都是我不好,我就是个累赘……
傅一晨似乎感觉到了赵晓涵的气息,他慢慢的掀开了眼皮。
“晓涵……不要哭,昨晚是不是吓坏了?”傅一晨故作轻松得坐直身子,一如既往的露出那个暖心的笑容。
赵晓涵极其想要控制住哭泣的情绪,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往下流着:“傅一晨,我不想你因为保护我,而伤了你自己,我不想……”
傅一晨保持着让人放心的笑容,伸手紧紧扣住她的右手,缓慢的说着:“我真的没事儿,只是小伤而已,就跟你擦破了膝盖一样,只有一些些疼,小时候……”
这是傅一晨第一次跟她说出了小时候的故事,六岁那年,傅爸爸常常因为工作丢下他们母子,后来傅妈妈不舍傅爸爸独自一人打拼,也跟着傅爸爸一起到外地跑生意,家里只剩下傅一晨,有一次,傅爸爸匆忙的从外地赶回来给傅一晨过生日,生日蜡烛刚点着,傅爸爸接到一通电话就留下他独自一人过生日,傅一晨想跟着傅爸爸一起去,就一路追着傅爸爸的车跑,经过红绿灯路口的时候,一辆汽车飞驰而来,他躲闪不及被撞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