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徒弟只看一眼,便很确定地说:“是的,是瑰芯的。”
老掌柜也走过来看,可他却无法确定这是否就是瑰芯的。
问着自己的徒弟,道:“你确定是瑰芯的,她人都走了,怎么可能有根簪子就在这里?”
他的话有些许多的不确定,好似也开始怀疑起了这徒弟的话。
衙役和尹绍月也纷纷看向莫利手中的簪子,然后尹绍月和莫利对视了一眼,心里都了然于胸。
衙役只看了一眼尹绍月的装扮和发髻,就很清楚了这簪子的来历。
口中却说着与事实截然不同的话:“看这款式,新颖精致,若真是你们口中的瑰芯的,怕是她有不少银两吧。”
银两?这似乎触碰到了掌柜心里的防线。
“不可能,他不可能有这么多银两的。”这掌柜的话全是肯定。
“掌柜的话,我们倒是不解了。连瑰芯的发簪,掌柜都无法确定,为何她是否有如此钱财去买昂贵的发簪,掌柜却知晓的如此清楚,这是何意?”
尹绍月的话句句在理,这掌柜的与那瑰芯到底有何关系?
掌柜仍旧还是一副不愿说的意思,莫利聪明地问起了他的徒弟。
“你一眼就认出了瑰芯的发簪,你与她又是何关系?”
这话一出,掌柜也疑虑他刚才的肯定,也看向他,脸色沉重,似在等他的回应。
收到掌柜的眼神,这徒弟说话不自觉的就有了些结巴:“我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我看到她的发簪……所以…我认识。”
衙役问道:“那你可知道她住在哪里?”
“不知道。”徒弟回答的非常爽快。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可这掌柜还是不肯说出真相,尹绍月和莫利都知道需要更多的线索,便私下派人去寻了。
衙役留下继续查问,尹绍月和莫利则去了采药铺。
一进去,尹绍月就看到了忙碌的念姐,他在很认真地看药理典籍,并拿笔再记下关键之处。
“王妃,你怎么来了?”念姐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对尹绍月说道。
“种药材之地,才刚买下,你就如此用心,真是让我欣慰。”尹绍月很高兴地说。
“小人毕竟只是药童的资历,水平还不够,自然要多钻研。”念姐谦虚地说。
水平?尹绍月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也许是自己想做很久却没有机会做的。
尹绍月对念姐说:“我从未经营过药铺,明日开始,我会时常来,与你一起探讨,一起种药材。”
尹绍月的话并没有一个是主,一个是仆这样的感觉,反倒像朋友一般。
念姐听后,回答道:“王妃过谦了,念姐必然将在药铺所知都悉数告诉王妃。”
“好。”尹绍月微笑道。
一连三日,尹绍月都兑现了自己的话,除了安寝用食的时间外,尹绍月都是在药铺和念姐一起度过的两人一同斟酌每一味药材的份量,也商量着明日要加的药材。
三日的朝夕相对,念姐也对尹绍月产生了好感,类似于亲姐弟般的感受。
尹绍月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一点都没有王妃之尊的刁蛮任性和不可一世,有的是温婉柔和的性子和得体的话语。
与她在一起,没有那种出生贫穷之家和出生官家的落差感。
虽然念姐可以根据医书记载种植药材,而尹绍月也有些思路,但毕竟是绝似花这等奇药,种植起来还是需要费心斟酌的。
尹绍月事事亲力亲为,难免会有疲累。夜晚时分,诸葛晨硕都会感到尹绍月的劳苦,睡梦中似乎都放不下这药材之事,诸葛晨硕看得非常心疼。
笠日,尹绍月醒后,诸葛晨硕并未去上朝,而是一直在尹绍月的身边,看着她。她入睡的样子十分的秀美,显得更是文静可爱。
尹绍月起初还有几分惊吓,可看到诸葛晨硕那带笑的面容时反而觉得甚是温暖美好。
阳光洒进屋子,尹绍月才想起此时诸葛晨硕因在去朝堂的路上,便问道:“王爷今日不去上朝吗?”
诸葛晨硕靠近了几分尹绍月,说:“本王今日陪你去药铺,我们一起开店,本王给你打下手,可好?”
他的声音实在是好听,褪去清冷的嗓音总是有着几分深沉的魅力。
“王爷既如此有雅兴,那自是甚好的。”尹绍月的笑非常的甜美,她虽是刚醒,为施粉黛,却是别有一番美丽。
尹绍月和诸葛晨硕一起起身,两人一同用膳,最后一同去了采药铺。
今日莫利并未跟随,而是继续查着留客斋雀心草失窃一事,这几日尹绍月也没有过问雀心草是否已有下落,因为尹绍月知道莫利做事妥帖,若真有突破性的进展,必然会立刻来报。
也许是这件事真的太过复杂了,千头万绪吧,尹绍月在心里想着。
到了采药铺后,念姐不在,尹绍月翻看了药理典籍和医书著作,试图寻找着用于种植绝似花的最后一味药材。
可,绝似花药性奇特,单凭已经成形的绝似花很难猜到最后一味药材,尹绍月陷入了沉思。
每一味药材都至关重要,所最后一味药力过强,很有可能会导致种植出来的绝似花药性偏强,无法用于不会武功之人。
可若是采用药性偏弱,就极有可能导致绝似花发挥不了它应有的作用,只能达到寻常药材的功效,这样也就失去了辛苦种植绝似花的意义。
所药效不足以匹配之前的药材,只怕会有反作用,倒是绝似花就不是救人之药,而是害人之药。
绝似花,看似成分简单,但难就难在配方的精确分量之上。
念姐刚从外面回来,看到了诸葛晨硕也在,说道:“小人见过鬼王,鬼王妃。”
许是诸葛晨硕给人总有寒气之感,这念姐见到尹绍月不紧张,也无如此生疏。可见到诸葛晨硕一同来此,本能地立马竖起了防备与戒心,连语气都彰显着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