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尹秋月眼圈红了一圈又一圈,泪水不住的打转终究是落了下来,却怎么也说不出第三个字。
白敏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茶盏,走到床边一手扶着窗沿:“秋儿,你是要做皇后的人,无论何时都不能将自己的情绪写在脸上,明白。”
尹秋月紧抿着嘴唇低下头,今日确实是自己沉不住气,只怪自己不能打得赢那个野丫头,尹府她的地位爹已经明确,明着是不能的。
走到白敏身边双膝跪下磕了一个响头,抬头尹秋月已经将原来的情绪压制着不让它显露在脸上:“女儿错了,可女儿咽不下这口气。”
白敏扶起尹秋月,轻抚着她的发髻,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安抚:“放心吧,她还有用,不过我不会让她嚣张下去的。”
尹绍月看着箱子里的药材种子,双手捧了一把幼苗放在鼻尖嗅了嗅,又放在心口开心的笑了起来,爹没有忘自己喜欢的是什么。
一边将院子里的杂草枯花收拾掉一边回想着刚进尹府时尹赫问她喜欢什么,而她就是喜欢药材,她想学医。
“老爷今晚回不来了吧。”白敏躺在摇椅上一下一下摇着团扇微眯着眼等待时机。
“是。”丫鬟在一旁欠了欠身。
白敏起身大步走向走向尹绍月的闺房,而在这时的尹绍月正在精心照顾自己种植的药草。
感觉到背后一股杀气袭来,尹绍月停下来手上的动作缓缓起身转了过来。
“啪”一巴掌打在尹绍月的脸上,只把她打倒在地。
“你想干什么,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尹绍月一手捂着火辣辣的脸,一手擦去了嘴角上的血渍,冷冷地瞪着白敏。
白敏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放心,约定是在继续,今日我只是执行家法。”
一挥手,身后的丫鬟不由分说将尹绍月按压在长椅上,尹绍月不停地挣扎却毫无用处。
一下一下的板子落在尹绍月的身上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肉都要撕裂开来。
“不好。”墙角的侍卫察觉到尹绍月的遭遇一手撑着墙面翻身离开。
在离开的一刹那侍卫看了一眼尹绍月,发觉她咬着牙不喊一声,心里顿时觉得有几分佩服。
“你将我的牡丹都除去种你那没用的药材,今日不罚你以后还了得,给我狠狠的打。”白敏微眯着眼睛扫了一眼不啃声的尹绍月。
尹绍月一脸嘲弄扫视院子里的人,看着自己种的草药被踩在地上,心里隐隐作痛。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尹绍月紧握着拳头,今日之仇她一定要讨回来,一桩桩一件件绝不拉下。
鬼王府,披散着头发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男子,一手抚摸着茶杯缓缓睁开眼睛。
侍卫在一旁等待鬼王的命令,心里有些替尹绍月担心。
“看来这相国的人胆子不小,走,顺便看看本王的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男子站起身随手将一旁的斗篷往身上一披。
侍卫连忙上前替鬼王束发穿衣,阳光晒在鬼王的身上,修长的影子慢慢远去。
“夫人不好了,鬼王,鬼王来了,说是见王妃来了。”管家上气不接下气跑进内厅。
“哐当”白敏手中的茶杯在半空中抖了一下,轻咳了两声让自己恢复平静。
“秋儿,你去见一下季姚,顺便跟她要样东西,什么都行。”白敏紧握着茶杯,眼睛死死盯着又远而近的身影。
尹绍月趴在床上,看着尹秋月丢来的香囊紧咬着下唇,在这偌大的相国府,还有谁可以相信。
“我知道怎么做,你走吧。”尹绍月看着香囊不再说话。
诸葛晨硕是皇帝九子,因嚣张跋扈又战功赫赫让人惧怕被封为鬼王。
但总有不怕死的人爱慕诸葛晨硕,比如尹秋月,如果不知因为皇后梦,她早就求尹赫为自己做主。
“小女尹秋月见过鬼王。”尹秋月梳妆打扮后赶来大堂迎接,看向诸葛晨硕,尹秋月只感觉自己的心要跳到嗓子眼了。
“嗯。”仅是一个字便走进了大堂坐了下来,下人们小心翼翼地将茶水递上,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丢了性命。
尹绍月换好衣服走出别院,见到大堂前的下人一个个站在那大气都不敢出。
转头瞥向里面坐在主位上的紫衣男子,眉似剑,眼睛深邃让人着迷,丰润的唇瓣让尹绍月有些浮想联翩。
“小女尹绍月见过鬼王,女儿见过大夫人。”尹绍月收回思绪上前行礼。
“你马上就成为本王的王妃了,不必拘礼。”不等白敏开口,诸葛晨硕伸手欲将尹绍月扶起。
尹秋月紧握着手帕狠狠的瞪了一眼尹绍月,白敏早已察觉,轻咳了一声才让她收回目光。
尹绍月微微行礼,刚要起来身子一斜摔倒在一旁,身上的香囊掉在地上。
“这是……”诸葛晨硕拿起香囊,等着尹绍月下一步想干什么,不知为何他倒有些兴趣。
“鬼王赎罪,都是我不好,这是我的香囊,我娘,我,我不是故意的。”尹绍月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只有她才能听到。
转头看向白敏,尹绍月的眼里有一丝悲愤交加,轻咬着唇瓣。
尹绍月又对上诸葛晨硕的那一刻,看到他眼里的笑意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脸上泛起了一片红晕,尹绍月连忙低下了头,总感觉对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罢了,起来吧。”诸葛晨硕一把将尹绍月提了起来,衣袖滑落露出了一道道血痕。
“呦,这是残妃吗?大夫人是不是该给本王解释一下,本王的王妃怎么成了残妃。”诸葛晨硕声音忽地提高。
“鬼王息怒。”白敏吓得一下跪在了地上。
身后的丫鬟佣人齐刷刷地跪了一片,个个低着头哆嗦着身子,生怕鬼王要火烧尹府。
尹府一片寂静,静的能听到心跳。
想当初一位大臣在朝堂上拒婚不嫁鬼王,诸葛晨硕直接出宫来到大臣府邸一把火烧成灰烬,而皇上只是打了哈哈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