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用过了早膳后,奴婢陪你一起去吧。”
紫落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那样的沉稳,平淡的语气听不出一丝的感情。
今日的王妃,装扮的十分简朴,给人一种像寻常家的女子的感觉。
她的头发是挽起的,挽得不高,妆容是清雅的,头饰发饰一律未曾戴上,衣裙也是最素雅的那件。
可,尹绍月的美,是那些俗物所掩盖不了的,她的气质是无法抹去的。
这样的尹绍月,确实别有一番风情,紫落好像知道了诸葛晨硕爱她的原因,她的姿态是谦和的,在官场里是罕见的。
“好。”尹绍月的态度是始终都是这样的随和。
“今日奴婢端来了忘羹,王妃尝尝,看是否味道可口?”
紫落边说着,边给尹绍月端上其余的配菜。
这忘羹,名字新奇,配菜也比寻常的清雅粥要多上许多。
尹绍月舀了一勺放进嘴里,觉得味道确实与众不同。
它的味道很鲜,但不是那种贵重食材的鲜味,是那种很独特的味道。
鲜的口感本来很难被其余食材所替代,因为一入口便融化进了味蕾里。
但是,配上配菜,就感觉鲜中的后味是清甜,再尝一道配菜,又会转变成酸辣。
味道层次很清楚,口感错综复杂,一道接一道,口味上升,重复多次,最后最有一种尝遍人间万物的苦涩,这苦涩让人留恋,让这道早膳变得完美。
“味道甚好,仿若经历人间百态。”
尹绍月很赞许这道忘羹,这其中有千锤百炼的沧桑感,有看破红尘的无力感,有生逢逆境的报复,更有对人生总结的感慨。
紫落看着尹绍月觉得味道很好,很快便用完了一碗,便准备再去端一碗给尹绍月。
“王妃既觉得美味,奴婢再去端来给王妃品位。”
她离开的动作很快,其实,尹绍月已经觉得饱了,不用了。
但,看着紫落如此热心,尹绍月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王妃,奴婢给你端来了。”紫落的声音第一次这么响亮,透露着丝丝的欣喜。
尹绍月觉得今日的紫落好像对自己少了几分防备,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由于时间已经不早了,而尹绍月又想早些去看雀心草,便也没有多想什么,再用了几口,便带着紫落出了屋子。
“王妃,王爷嘱咐,您出门万事小心。”
刚走到王府大门,尹绍月便听见门口的侍卫说起诸葛晨硕交代的话。
“好。”尹绍月说道,脸上浮现着灿烂的笑容,想到诸葛晨硕,尹绍月心里就觉得暖呼呼的。
大街上的人很多,声音也很吵,但尹绍月丝毫不觉得,只觉得这样的环境才像是人间该有的风光。
喧闹,才是京城,繁花似锦,车水马龙,才是自由的景象。
紫落跟随在尹绍月的后面,眼神却似找人般的四处飘散,根本无心在尹绍月的身上。
尹绍月问了大街上的人,想知道那家店铺的具体位置,这才意识到连铺子名都不曾知晓。
此时,正巧看到一个年轻的姑娘手提篮子,便问道:“姑娘,请问有家经常聚客的铺子,是在哪里?”
“你说的是留客斋吧,那家人可多了,你要去可得快点了,就在这条街的小最西边。”
这个姑娘指着的方向说是西边,其实像是偏僻的巷尾,尹绍月知道有些疑虑,可却听见紫落,说:“王妃怎么了?可是担心有问题,奴婢会一直陪着你的。”
紫落的话让尹绍月稍稍有些放心,毕竟,紫落是诸葛晨硕派来的,而且还有这武功,应该是没问题的,还是快些去吧,晚了,可就没有这难得的雀心草了。
“我们走吧。”尹绍月仍旧在前方,而紫落跟在后面,嘴角有一丝阴险的笑容,尹绍月未曾发觉。
很快就到了巷尾,而这家铺子就在最醒目的地方,确实有很多人在里面观赏,尹绍月走了进去,在询问下找到了掌柜,问道:“掌柜,可有雀心草?”
这个掌柜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头发已有了花白,说话的声音也是老练地很,道:“自然是有的,只是这雀心草难求,看姑娘也无不适,要这为何?”
掌柜是个实诚人,他的言外之意,这药是要给需要的人的。
“掌柜,是这样的,我虽然身体强健,可家母病重,需雀心草救治。我寻访多年,一直未果,还望掌柜成全我,我必会重谢。”
尹绍月的话里听得出对雀心草的渴求,可掌柜听得多了,却不相信。
“这雀心草难能可贵,来讨要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我怎么知道你是真是假?”
这掌柜的话也不假,可不管别人是否真的有人需要救治,但自己是有的。
尹绍月再次对掌柜进行解释:“掌柜,我理解你不相信我,但我是真心需要雀心草的,我的娘病重多日,始终不见好,我这个做女儿的心里很难受。”
“我为我娘寻过很多大夫,都是说只有雀心草方能完全治愈,我也是机缘巧合下知道您家铺子里有雀心草,就立马赶过来了。”
尹绍月的声音里透着真诚,她确实在乎雀心草,毕竟,这关系到余姚能否痊愈。
紫落听了,这才想起,怪不得那日总觉得余姚夫人身子孱弱,原来是重病在身,这也是了,那天尹绍月听到“雀心草”三字时,神色都变了。
这位掌柜听到了尹绍月的话后,还是有着几分怀疑,继续问道:“那夫人得的是什么病,需要雀心草这能奇药?”
尹绍月的神色暗淡,声音透着伤心:“我娘在我幼年时,为了照顾我每日每夜地做事,身体累垮了。本是普通伤寒,但我娘省吃俭用,不舍看病,结果变成了肺疾,后来有次又滑倒摔跤,从此落下了病症,每日煎熬。”
“等我带我娘去治病时,大夫都说是顽疾,无法根治,若无缓解,可有性命之忧。我翻阅药材医典,才知雀心草可有一线生机。奈何我翻山越岭,都不曾找到半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