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秋月忿忿不平,嫉妒尹绍月一个乡野丫头不仅能嫁到王府得到诸葛晨硕的宠爱,还能在今日的宴会上得到皇上的赏识与喜爱,一场棋艺比试盖过了她捧雪舞的风头。
她焉能甘心?这段舞蹈是尹秋月与这群贵女在似底下精心设计,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献给皇上,得皇上欢心,自己嗤之以鼻的尹绍月竟处处占得上风,尹秋月不禁心生怨怼,只是在心中怨怼也难解她心头之恨。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瞬间计上心头,脑子中又鼓捣出一个坏主意来。
一个小太监在门外扯着嗓子尖声叫道:“九王爷,皇上有请。”
“公公可知父皇是叫我何事?”诸葛晨硕只觉得小太监眼生,他今天心情好极了,便没有起疑心,询问着那小太监。
小太监恭敬的朝他行了一礼,方答道,“回九王爷的话,奴才并不知情,皇上只是让我请您过去,并未提及是因何。”
诸葛晨硕问道:“父皇现在何处?”
“皇上眼下在崇仁殿等着九王爷前去。”
崇仁殿是皇帝常去之所,只是距离脚下的这片宫殿有了一段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不出意外的话,约摸半柱香不到就能够抵达此处了。
诸葛晨硕走在前头,太监唯唯诺诺的跟在身后,沿途中,李花争相盛放,枝头上雪白一片,地上有少许零落的花瓣,倒比往年早开了些时日。
支走了诸葛晨硕,尹秋月得意的笑了笑,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
诸葛晨硕前脚出门,未及多时,尹秋月便来了,她假意关心,装作不知情的询问:“二妹怎么一个人在此,九王爷呢?怎没陪着你。”
“夫君他被皇上叫去了,长姐怎也只身一人?我看你同一众贵女有说有笑,还以为长姐正同她们在皇宫里四处游玩呢。”尹绍月自顾自的喝着茶,笑着道,没有留尹秋月对饮的意思。
“我腿脚有些发软,比不得旁人,然后就辞了众姐妹,在那边的舒云阁歇了好一阵,觉得闷得慌,这便出来走动走动,没曾想会遇到四妹也在这里,想来我与四妹是有些缘分的。”尹秋月厚着脸皮坐了下来,自斟自酌,莞尔道。
恶缘罢了,尹绍月内心敞亮,“我确实与长姐颇有缘分。”
“四妹,我如今腿脚灵活了,不如你随我四处走走,你也是初次到得皇宫,不熟悉地形,我便领你去皇宫中最美的几处地方看一看,你觉得怎样?”尹秋月突然提议道。
“那就有劳长姐带路了。”尹绍月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也没有拒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反而同意了尹秋月此举。
尹秋月亲昵的挽住尹绍月的手臂,指着那些稀罕事物讲给尹绍月听,看不出一丝破绽,演得很是逼真。
尹绍月警醒着,却猜不透尹秋月究竟是有何意图,她既如此善演,她便成全她,一路上也未多言。
“四妹,这个是莉春花,你过开闻闻,。”尹秋月埋头,嗅着万芳池旁的莉春花,回头朝尹绍月招了招手,示意她也过来闻闻看,便道:“这花可是做香囊的好材料,许多花都比不上它,皇宫中也不多见,只有这里才有。”
尹绍月知道此花,花部药材中她的师尊屈神医曾经谈及过此花,说到过其珍贵稀罕的程度,花是好花,确实也稀有珍贵,但也没尹秋月说得那般夸张法子,她便没往深处去想,因为自己才是行家,对世间之花了如指掌。
“的确是做香囊的好材料,芳香适宜,不浓不淡。”尹绍月凑过去闻了一闻,只觉花香沁脾。
尹绍月站在长满青苔的黑石之上,还未及退回,尹秋月趁其不备,大力一推,她慎跌落入了水中。
这算是在报自己的毁容之仇,为了医治她的脸,相国府和白府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在尹冷月的提点下才后知后觉,猜测极有可能是尹绍月搞的鬼,苦于没有证据,她不敢完全认定,但此仇仍旧落在了尹绍月头上,因为没有比她更可疑的人了。
她们的梁子结得不要太多,积怨泼深,但她的目的不是让尹绍月死,尹秋月想让她生不如死!脸上露出一个计谋得逞的笑来,尹秋月走到万芳池不远处的一个凉亭,与后方安排好的侍卫眼神一照,吩咐侍卫按计划行事,
尹绍月一个不查便被尹秋月推落万芳池中,她脚下的一方石头本就湿滑,池水寒凉,是皇宫中水最深的池子了,尹秋月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此处,将她引来此地游玩。
“救命啊……”尹绍月大声呼救,在水里扑腾着,却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体在逐渐的下沉,似是有股无名之力在把自己往水底拉,怎么也使不上力气来。
那呼救的声音越发的小了,一阵急促的脚步闻讯而至,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侍卫赶来,本打算救起尹绍月,扮演九王妃偷情,却看到诸葛景炎先他一步,已经抱起尹绍月正大步离开,便悄无声息的从一侧逃走了。
另一边的诸葛晨硕与那名太监一起来到崇仁殿,打开房门,皇帝惊讶的笑道:“硕儿,你来得正好。”
诸葛晨硕吃惊,确认道:“父皇,不是你叫儿臣来的吗?”
“朕没曾唤你来此,不过你来了,父皇随时都欢迎。”皇帝示意他做下说话。
诸葛晨硕心中了然,是有人假传圣谕将他支开,那样就只剩尹绍月一人……
尹秋月处处针对尹绍月,她如今也在宫中,诸葛晨硕轻易就能联想到事情的前因后果,暗道不好,尹绍月有危险了,急切的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做,恐怕是不能陪您了,还请父皇恕罪。”
“朕赦免你无罪,你去做完此事来陪朕也无妨。”皇帝摆摆手,笑道。
“儿臣谢过父皇。”诸葛晨硕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