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成稷便已然从睡梦中转醒。
这么多年来,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作息,幼时如此不过是为了能够抓紧练习的时间,能在皇上面前展现自己,获得他的重视。
只是苦试无果后,成稷便放弃了这样的念头。不过心虽已死,可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那之后的日子,他依旧会利用这段时间勤学苦练,为的却是能够使自己变得强大,向众人证明自己,不再做任人鱼肉的人罢了。
“皇子殿下,您昨日吩咐下来的事情,卑职已经办妥。”
就在他才洗漱完毕之时,萧十一便出现在他的面前,将一叠纸交到了他的手上:“这些是卑职所发现的,只是并不齐全。”
成稷随手翻看了一遍,大致了解了其中的内容后,先是满意一笑,随后对萧十一道:“辛苦你,这些便足够了。今日你便回去休息,不用两头守着。记住,云芷兰万万不可出事。”
“卑职遵命。”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他二人从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却总能够完全的信任对方。若说是主仆,倒不如说他二人更像是一对兄弟。
待萧十一走后,成稷起身走到墙角,推动了一块微微松动的砖,随后,墙上出现了一个箱子大小的空洞。
他仔细的将纸收了进去,之后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合上了暗格。
成稷估摸好了下朝的时间,待到完成功课之后,便朝着御书房而去。
“父皇。”成稷躬身行礼,却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应。
他觉得有些可笑,分明自己也是皇子,可他的父皇却把他当做不存在一样。
“昨日儿臣来时,父皇已然安寝,故而没能受到父皇指点。今日儿臣特意一早过来,但听父皇吩咐。”见皇上不搭理他,他只好自顾自的将话说完。
只是话音落下,沉默半晌,仍是一室静寂。
“儿臣不懂礼数,还望父皇不要同儿臣计较。”成稷依旧做着自己的退让。
“哼。”终于,从皇上的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来。
不解其意的成稷没有吭声,总归不过是一顿斥责罢了。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受着,倒不如静静等着。成稷如是想。
“你可知你错在何处?”皇上头也不抬的问道,就连声音都显得漫不经心,透露着对成稷的漠不关心。
“儿臣愚钝。”
“昨日朕午时便差人去寻你,直到酉时你才归来,这其中你去了哪里,是否在宫中,你自己心里难不成不清楚?”皇上突然提高了声音,厉声叱道。
已然习以为常的成稷对此已是见怪不怪,只不过听到此般缘由时,他还是免不得心下一凛。接下来皇上要说的话,他也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你可记得咱们晋元国中对皇子的规矩?”从方才的话题中转出,皇上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儿臣记得,皇子立府之前不得随意出宫。”
成稷低着头回应,二人的目光都不在对方身上,倒也显得有些令人心酸。
“那你又是如何做的!翻墙?堂堂的晋元国皇子竟做出翻墙这样的事情,还传得人尽皆知,难道平日里朕便是这样教你?你简直丢了朕的脸!你又如何对得起你逝去的母妃?”
皇上一拍桌案,巨响在书房中回荡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