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烛燃了整夜,苏慧娘一双漂亮的眼睛,都哭的像肿了的桃儿,而压在她身上的屠老七,则是一刻都没停,整整折腾她到天亮。
等到次日,院子里的鸡开始打鸣时。
苏慧娘浑身都酸疼的像骨头都被拆了一遍,她美眸里含着泪,满腔都是恨!
连饭都没吃,趁着屠老七出了门,她收拾收拾自己,一瘸一拐的往镇上余地主家走去。
而殊不知,这会儿余地主家里,闹的那叫一个鸡犬不宁。
苗灵的尸体,被盖了层草席子,摆在院子里的空地上。
余墨的娘亲,宋燕,正哭天抢地的在嚎着。
“作孽啊,这订的明明是苏家那闺女,怎么送来的是苗家那傻丫头,而且这还是个死透了的。”
如果只是抬错花轿,那送回去也能了事。
可如今,这人好生生的来,却在他们这死透了!如果被苗家知道,指不定要怎么闹呢!
余地主听着大老婆的嚎叫声,也是眉头直皱。
“爹。”余墨也被这突发状况,搞的不清楚状况,他担忧问道:“眼下这可怎么办?别人会不会以为是咱们把这丑丫头给杀了吧?”
要真被按了顶杀人犯的帽子,那他们家以后可怎么办?
余地主嘴里叼着根旱烟,吧嗒吧嗒抽着,眉头也是愁眉不展,不过比起这一院子的人,还算冷静。
“慌个什么,这人在世上,哪有不遭意外的?她虽然死在咱们家,但是自己不当心摔死的,跟咱们有啥关系?”
余地主说着,伸手磕了磕那旱烟。
“行了,我去找苗老爹,这事儿我跟他说说。”
苗家那情况,余地主心里寻思着,拎点肉啥的给送过去。
估计那苗老爹,也就不追究了。
反正只是个傻闺女,白养着还浪费粮食,死了倒还能省点心。
余地主这转了身,刚要走,忽然,余墨猛地叫了一声:“她动了!”
正在哭的宋燕都给吓了一大跳。
还没问是怎么了呢,就听见余墨瞳孔骤然睁大,眼底划过一抹惊悚。
“娘!这草席子在动。”余墨刚才离草席子最近,所以,看的最真切。
宋燕一愣,旋即抹了抹眼泪,说道:“墨儿啊,这大白天的,你瞎说个啥?”
这尸体早就凉透了,怎么可能还会动?
余墨见她不信,急得额头青筋直冒,浑身都直窜寒气儿。
“爹!爹你信我,我真的看到刚才草席子——”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对面的余地主,刷地一下变了脸色!
不止余地主,整个院子里所有人,都被吓得尖叫连连。
因为余墨那抬错了的媳妇儿苗灵,明明都死透了的,可现在,却是……
却是亲自把身上的草席子给掀开了!
院子里的太阳明晃晃的,正中央的尸体却诈了尸!
这谁能不怕?
余墨吓得面色一凝,身子僵在了原地。
他直愣愣的对上那站起来的“尸体”,“尸体”脸上糊了一脸血,身上还穿着没脱下来的嫁衣,披头撒发的,那看起来,别提有多渗人了!
当下,胆子小的,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余地主也怕啊!可这老婆孩子看着比他还怕,他实在没办法跟那群小妾一样,晕的晕跑的跑啊。
“苗,苗灵!”余地主抖着声音,对着那摇摇晃晃的“尸体”,吼道:“你,快点给我躺回去,否则我马上就叫人过来收了你!”
苗灵身子晃晃悠悠的,脑袋疼的像炸开了一样。
她抬手,使劲儿的捶了捶额头。
这一捶,又糊了一手的血。
她低下头,看着手上的血,半晌,没发出动静来,就像个被符纸定住的女鬼似的。
又过了片刻,她嘴里才发出一声长叹。
他大爷的,自己明明是21世纪积极向上好少女,在一家药材场里,矜矜业业上班那么久,好不容易攒够了在小县城里买房子的首付——
结果,一朝失策,惨被一只不知从哪来的猪,给拱下了马路牙子旁边的深沟里,摔死了!
而再一睁眼,就是出现在了这儿,莫名起来的穿到了这具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尸体里。
想想脑袋里那些刚涌进来的记忆,她更绝望了,这新身体,是个傻子就算了,还长的丑!
身为一条资深颜狗,这简直不能忍。
呆了会儿,苗灵撇撇嘴,出声了。
“能不能给我条毛巾?我想擦下脸。”脸上糊了血,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苗灵说完后,养尊处优的余小少爷余墨,腿肚子都有些打颤:“诈尸的女鬼……都还这么爱干净的吗?”
余地主一听,倒是明白过来了。
这苗灵,似乎又活过来了!
他看了眼离苗灵最近的余墨,沉声道:“墨儿,你摸一下她的手,看热乎不?”
余墨闻言,骤然瞪大了眼睛。
他爹这是在开什么玩笑!让他去摸个女鬼的手?
万一他被女鬼给抓着不放了呢!
余墨这边正愣神着,忽然,就觉得手上一热。
“呦,没想到这边儿还能看到这么好看的小哥哥啊。”苗灵见余墨不动,自己主动去握住了对方的手。
余墨打小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手不仅好看,还很好摸。
苗灵单身了二十多年,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么好看的男的,没忍住,多摸了几把,声音也带了点小花痴:“小哥哥的手,可真滑啊。”
余墨:“………”
天杀的!他被个女鬼,给轻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