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果真来了两个侍女,她们抬进了一个木浴桶,然后又提了几桶热水,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然后伸手就要解霍莲玖的衣服。霍莲玖一惊立刻起身捂好领口,"我自己来。"那两人听闻,也没强迫她,收了手站在一旁。
霍莲玖打量了一下这两人,然后伸出双手带起了一阵划哗啦哗啦的声音,她把玄铁链举到她俩面前,挑眉道,"不解开我怎么洗?"那个高挑一点的女子低头,"我们没有钥匙。"霍莲玖叹了一声,放下手,她也没抱希望这些人会有。
"你们先出去吧。"霍莲玖站到桶前,等那两名女子一前一后出去了以后,她才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好了,她按了按锁骨稍向下的箭伤,还是有些疼,毕竟才过去了五天,但伤口已经开始有新肉长出来了,不愧是无忧谷,伤药竟如此有效。霍莲玖赞叹道。
她起身跨进浴桶,温热的的水让她舒服的一叹,她细细的洗着身上的污垢,像是把过去几天发生的种种都洗掉,光滑如玉的肌肤显现出来,头发湿湿的贴在上面,霍莲玖洗完后拿起桶边的白衣套在自己身上,然后把自己以前沈浮生给她的衣服扔进桶里。
她走到门前打开门,那两名侍女果然守在那里,"我洗完了,里面的衣服帮我扔了吧。"那两人点了点头,然后把东西都挪走了,霍莲玖失神的看着她们走远。
"进去吃饭。"声音突然响起,霍莲玖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侧的鹤悬,老老实实的进屋吃饭,鹤悬左右看了看,"桌子呢?"霍莲玖听闻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指着那堆粉末"那呢!"然后便观察到鹤悬的脸顿时扭曲起来。
霍莲玖感觉鹤悬这个人是比较好玩的,最起码比那个老谋深算老狐狸沈浮生要好,逗一逗他,总能露出好玩的表情来,不像沈浮生,整天面无表情,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看来恢复的不错。"鹤悬开口,霍莲玖想起被缝合的伤口已经渐渐长出了新肉,应道"的确不错,无忧谷果然厉害。""遭罪的是你,这下看你怎么吃。"鹤悬似乎是发现了她存心逗她的想法说道,霍莲玖不在意的笑了笑,接过他手里的食盒,"放在地上也是一样的。"说着就盘腿坐在稻草上,把饭拿了出来,和今天前两顿一样,都是些家常小菜,霍莲玖吃的津津有味。
鹤悬盘腿坐在她对面,霍莲玖拿了一个馒头递给他,"要不要一起吃?"鹤悬摇了摇头,"你倒是对自己的处境一点也不担心。"霍莲玖没趣的把馒头收了回来,"担心又怎样?最差的处境大不了就是死在这里,况且你们没达到目的之前是不会让我死的。"说完还冲他眨了眨眼。
霍莲玖毕竟也才是个十六岁的女孩,虽然经历过这诸多种种,却也仍旧有着这个年龄女孩该有的活泼,只不过被她时刻收敛着,当下现在的境地,只能做人砧板上的鱼肉,她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无奈,遂也由着自己。
鹤悬看着她一愣,旋即望向别处,霍莲玖耸了耸肩,继续吃着,不一会儿盘子里的饭就见底了,她又把视线转到了鹤悬身上,"你们谷主有没有说到底想拿我怎么办?"鹤悬被她一问,似乎想起了什么,眼底浮现着不忍,霍莲玖嘴角有些抽搐,有种不好的预感。
鹤悬最后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弄得霍莲玖整晚都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