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有些异常,甚至尴尬,白胤庭内心带有对郑鸾雄的偏见和警惕,他极力不让对方看穿自己,可是那种隐忍多年的怨恨却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峰。
特别是听到郑鸾雄的笑声,即便只是一个正常的习惯性的大笑,也让他内心不爽,在他听来很刺耳,就是对他的挑衅。
好在郑鸾雄的笑声很快就结束了,他将那张照片拿起来,很认真的看着,低声说:“这块玉石吊坠是从我这里送出去的,二十多年了,我一直在找它。”
白胤庭心里有些波动,却只是看着郑鸾雄,听他接下来怎么说。
“这是我这一生未了的心愿,找不到她,我死不瞑目。”郑鸾雄说完抬头看向白胤庭,眼神倒是真诚。
“郑老将我邀到家中,又提起这个吊坠,难不成我和这块玉石有什么关系?”白胤庭假装糊涂。
“没错,这块玉石吊坠就是你身边的人拿去做鉴定的,而且据说是受了你的委托。”郑鸾雄也很直接。
白胤庭没有任何表情,和郑鸾雄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郑老,如果这是我的东西,我自然不会隐瞒,可是我真的没见过这个吊坠,不知道您所说的我身边的人是哪一个?”白胤庭一装到底。
“他叫楚飞。”郑鸾雄的手里始终拿着一窜佛珠,一颗一颗的转动着。
他很想静下心来,可是他的心却怎么静得下来呢?
“楚飞?”白胤庭佯装一愣,“如果这个吊坠对郑老来说很重要的话,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问个明白。”
不料,郑鸾雄竟然对他摆了摆手,“不必了,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那不是他的东西。”
白胤庭悬起了一颗心,他一直想要隐藏守护的秘密,该不会已经被发现了吧?
“我知道你也一直在调查我。”郑鸾雄突然开口,“想必也知道我和你的母亲有些渊源。”
白胤庭的脸色突变,他最不愿意触及的心底的那片伤痛,终究还是要揭开了。
“那块玉石吊坠是不是在你母亲的遗物中发现的?”郑鸾雄追问。
遗物?白胤庭愣住了,夏竹母亲的东西,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他母亲的遗物?
难道她们两个人之前也认识?白胤庭的心突然加快了跳动,事情貌似越来越复杂了。
看到白胤庭一脸的疑惑,郑鸾雄叹了口气,“这都是陈年往事了,我也不想旧事重提,主要是我欠了那块玉石吊坠主人的情,人海茫茫,除了这块石头,我真的再没有更多的线索了。”
“郑老,您刚才说怀疑这块玉石吊坠是我母亲的遗物?而她又不是你要找的人,所以她和那个人是认识的?”白胤庭的心里已经起了波澜。
“多少也有些虐缘吧。”郑鸾雄回答。
虐缘?白胤庭打了一个寒战,没想到自己和夏竹之间不仅仅是一个郑鸾雄!
“怎么?你这是知道些什么?”郑鸾雄看出白胤庭的脸色不对劲了。
白胤庭摇头,他的确开始心虚了,毕竟夏竹的母亲就在他的家里,而他的书房里有全家福的照片,万一被她看见了,岂不是完了?
“白先生,如果你知道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母亲的遗物?”郑鸾雄继续追问。
“不是,不过我可以帮忙调查一下。”白胤庭有急事需要处理,所以当即起身告辞。
郑鸾雄当然不希望他就这样离开,因为他想知道的答案还没有得到,可是白胤庭显然一分钟都不想多留。
他有心事,而且是很重要的心事,重要到让郑鸾雄感觉到了他的慌张,白胤庭一向沉稳,这种慌乱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郑鸾雄知道至少自己调查的方向是对的,白胤庭就是他找到那个女人的钥匙。
白胤庭离开郑鸾雄的住处,回酒店的路上给夏竹打了电话,他的手心都是汗,但愿一切安好。
“喂,胤庭。”夏竹的声音依然温柔。
“夏竹,”白胤庭听见她的声音就踏实了很多,“岳母身体还好吧?在家里还习惯吗?”
“胤庭,你那么忙还记得关心我们,好感动啊。”夏竹笑。
“你的母亲自然也是我的母亲,这是应该的。”白胤庭说不出的心虚。
“我妈妈还好,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情绪好像有些低落,总是发呆。”夏竹也很无奈。
“她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白胤庭更加紧张了。
“没有吧,我妈妈有休息之前看书的习惯,这次她看的书忘记带过来了,所以我们就去你书房里拿了两本,我觉得就是她现在看到的那本书有什么问题。”夏竹滔滔不绝。
书房?听到这两个字,白胤庭的脑子里就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的炸开了,她已经看到了,并且认出了自己的母亲。
虽然没有问清楚自己的母亲和夏竹的母亲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郑鸾雄那一句虐缘,足以说明一切。
他早该想到了,如果说郑鸾雄和夏竹的母亲生下了她,那么他们绝对是相爱过的,而自己的母亲为了郑鸾雄要和父亲离婚,他们之间也是有故事的,这样看来,三个人之间,或许很早以前就已经乱了头绪。
“那本书叫《红字》,我正打算有时间偷偷看一看,我妈妈看那本书的时候竟然哭了。”夏竹还在说,白胤庭却只听到了《红字》这本书的名字。
“夏竹,”白胤庭将她的话打断,“听我的话,你不要去看那本书了。”
“为什么?”夏竹更加好奇了。
“因为,”白胤庭不想夏竹伤感,于是他比较委婉的说:“那本书讲述的是一个单身母亲将女儿带大的故事,是一本很有名的经典名著,我想岳母应该是回想起了年轻时的辛苦。”
夏竹的心一下子就被刺穿了,母亲有多不容易,她都看在眼里,这样说来,那本书就是禁书,她必须将它收起来,再也不会出现在母亲的视线中。
“岳母没有跟你说什么吗?”白胤庭试探性的问。
“她有什么就是不愿意跟我说,总是喜欢憋在心里一个人承受,”夏竹叹了口气,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她倒是跟我说过她想去**!”